第2部分

 屦人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工八人徒四人
  掌王及后之服屦为赤舄黒舄赤繶黄繶青句素屦葛屦辨外内命夫命妇之命屦功屦散屦凡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繶于立反句姜逾反散素但反】
  疏曰首服在上尊故追师弁师分掌之屦舄在下卑故男子妇人同于屦人掌之 注疏服屦着服各有屦也凡重底者名舄单底者名屦舄屦有句繶纯者饰也繶者牙底相接处缀绦于其中句当为絇声之误也谓屦头以绦为鼻絇拘也取拘持为行戒纯谓以绦为口縁凡屦舄各象其裳之色士冠礼曰端黒屦青絇繶纯素积白屦缁絇繶纯爵弁纁屦黒絇繶纯是也王吉服有九舄有三等赤舄为上冕服之舄诗云王锡韩侯衮赤舄则诸侯与王同下有白舄黒舄王后吉服六唯祭服有舄舄为上袆衣之舄也下有青舄赤舄鞠衣以下皆屦耳絇繶纯三者同色凡屦舄皆有此三者三者相将此欲互见其舄屦故举一邉而言耳其色则同也凡舄之饰如缋之次赤繶者王黒舄之饰黄繶者王后舄之饰青絇者王白舄之饰王及后之赤舄皆黒饰后之青舄白饰凡屦之饰如绣之次黄屦白饰白屦黒饰黒屦青饰素屦者大祥时所服去饰者葛屦自赤舄已下夏用葛为之冬用皮为之此言葛明有用皮时也 疏曰命夫之命屦则纁屦也大夫以上衣冠则有命舄无命屦命屦中惟士爵弁纁屦而已命妇之命屦则黄屦以下也以其外命妇孤妻以下内命妇九嫔以下不得服舄皆自鞠衣以下故用黄屦也其卿大夫卿妻及二十七世妇则皆以展衣白屦为命屦士妻及女御则皆以褖衣黒屦为命屦也命夫命妇之功屦功屦次于命屦于孤卿大夫则白屦黒屦也案司服孤希冕卿大夫冕皆以赤舄为命舄以下仍有韦弁白屦冠弁黒屦故云次命屦命屦据妇人而言其实孤卿大夫则功屦次命舄也九嫔亦以白屦黒屦为功屦内子亦然葢九嫔与孤妻内子既以黄屦为命屦功屦之中有展衣白屦褖衣黒屦也世妇则以黒屦为功屦世妇之命屦既以襢衣白屦矣其功屦惟有褖衣黒屦也女御士妻则惟有褖衣黒屦为命屦而已此士妻谓再命受服者方得此屦如王之中士已上是也若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及王之下士皆受职而不受服故其妻亦不得有命屦也 王氏曰命屦则以王命赐之者也 刘氏曰功屦冬之皮屦服功裘者散屦卑者之素屦也 郑氏曰散屦亦云去饰 王氏曰凡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者若吉祭则用赤舄黒舄等丧祭则有素屦散屦皆随事之宜
  夏采
  下士四人史一人徒四人
  注疏夏采夏翟羽色禹贡徐州贡夏翟之羽夏五色也尔雅有翚与鹞五采皆备而成章此所谓夏翟也有虞氏以为緌緌者注旄于干首也后世或无故染鸟羽象而用之谓之夏采 王介甫曰夏采掌大丧之复而置一官则其兼掌明矣 王氏曰掌复之官而谓之夏采者采色所以重生之道故也丧则哀素是事死之道也复者所以幸其生故以采色
  掌大丧以冕服复于大祖以乘车建绥复于四郊【乘防证反绥而谁反】
  疏曰大丧王丧也复礼行于始死属纩絶气之后以招魂也 郑司农曰士丧礼曰士死于适室复者一人以爵弁服升自东荣中屋北面招以衣曰皋某复三降衣于前受用箧升自阼阶以衣尸丧大记曰复男子称名妇人称字唯哭先复言死而哭哭而复冀其复反故檀弓曰复尽爱之道也望反诸幽求诸鬼神之道也北面求诸幽之义也檀弓又曰君复于小寝大寝小祖大祖库门四郊丧大记又曰复者朝服君以卷夫人以屈狄大夫以赪妇人以襢衣士以爵弁士妻以税衣杂记曰诸侯行而死于舘则其复如于其国如于道则升其乘车之左毂以其绥复大夫死于舘则其复如于家死于道则升其复车之左毂以其绥复丧大记又曰为賔则公舘复私舘不复夏采天子之官故以冕服复于大祖以乘车建绥复于四郊大祖始祖庙也 王氏曰死者人之穷也穷则宜反本太祖子孙之本也故复之于大祖 疏曰冕服者自衮冕以下六冕及皮弁爵弁等复者各依命数天子则十二人各服朝服而复于太祖之庙当升自东霤北面履危西上云皋天子复如是者三乃卷衣投于前有司以箧受之升自阼阶入衣于尸复而不苏乃行死事也 郑氏曰乘车玉路也绥当为緌字之误也以旄牛尾为之缀于橦上所谓注旄于干首者必于大祖四郊求之王平生有事之处也刘氏曰王之衮冕生常服之奉享于大祖之庙者也王之大常生建诸玉路乘于四郊以奉祀者也及其始丧则用以为复而莫测其神魂之奚往也故或以其服或以其乘或以其建或之其所往而致敬者或之其所止而素安者或用其所昵而常侍者皋而复之庶几其神之复而可生也孝子尽爱之道无所不至矣是以夏采复于大庙复于四郊祭仆复于小庙仆复于大寝小寝 王氏曰记曰复尽爱之道也先王所以爱其亲其至诚忠孝以至于此以此而率天下则民徳其有不归于厚者乎曽子曰慎终追逺民徳归厚矣夫治而至于民徳归厚其治之大成欤此夏采之职所以序之于天官之终也

  周礼集说卷三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周礼集说>
  钦定四库全书
  周礼集説巻四
  春官宗伯
  郑氏曰象春所立之官 中义曰天覆也地载也非四时之和则不能生成万物是故四时者所以左右天地生成万物正其性命者也乃立春官春者纯阳之气法春为德賛乎天地者也 郑氏曰郑司农云宗伯主礼之官宗尊也伯长也不言司者尊之也书尧典曰帝曰咨四岳有能典朕三礼佥曰伯夷帝曰俞咨伯女作秩宗宗官又主鬼神故国语曰使名姓之后能知四时之生牺牲之物玉帛之类采服之宜彛器之量次主之度屏摄之位坛场之所上下之神祗氏姓之所出而率旧典者为之宗春秋禘于太庙跻僖公而曰夏父弗忌为宗人然则唐虞歴三代以宗官典国之礼与其祭祀汉之大常是也 王氏曰正月之吉五官皆布其象特礼官无所布则礼无乎不用矣治非礼不制教非礼不行政非礼不立刑无礼则淫事无礼则乱此礼所以不言司先王之制有族则有祀有祀则有宗而宗则典祀者也礼有五经莫重于祭宗伯掌天神人鬼地示之礼则谓之宗于四时之官为长则谓之伯凡典礼者皆谓之宗若舜命伯夷作秩宗是也夫天地尊亲也四时伯长也天官言冡春官言伯有尊者之称有长者之称也宗伯掌邦礼不独是宗族一件事如何止以宗族名官此盖有深意举四海之广是一家之积举万姓之繁是一宗之积吾从其家其宗而治之辨其昭穆比其亲防而公之百世而不迁而私之以五世则民生而心纯家立而分定孝弟之风不约自成此先王敦俗之要道也此尧之所以始之睦九族而终之黎民于变时雍此所以先之以宗也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春官宗伯使帅其属而掌邦礼以佐王和邦国郑氏曰礼五礼吉凶军賔嘉其别三十有六 疏曰以和邦国者礼之用和为贵也 刘氏曰此所以法春而佐王也 东莱曰礼官之长是为宗伯坛坎昭穆之等聘飨射乡之节贯本末而等文质者所谓礼也神人之所以治上下之所以和者也一失其礼则僭乱謟妄而渎乎神乖争陵犯而悖乎人上下皆失其分安得而和乎成周合礼乐于一官和云者盖亦包乐于其间矣后世礼乐废壊所以治人者不过簿书期防之未至于祀典尤为不经间有一二仅存者不过使先王之文物不废乎吾世而已所谓治神者漫不知其何语矣
  礼官之属大宗伯卿一人小宗伯中大夫二人肆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
  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郁人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徒八人【无胥】
  鬯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八人【无胥】
  鸡人下士一人史一人徒四人【无府胥】
  司尊彛下士二人府四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司几筵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徒八人【无胥】
  天府上士一人中士一人府四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典瑞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典命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司服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胥一人徒十人
  典祀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守祧奄八人女祧毎庙二人奚四人【并奄女奚无员不计】
  大宗伯止守祧卿一大夫六士百府二十七史二十七胥二十三徒二百五十八人
  世妇毎宫卿二人下大夫四人中士八人女府二人女史二人奚十有六人【有女奚无府史胥徒】
  内宗凡内女之有爵者【妇官无员不计】
  外宗凡外女之有爵者【妇官无员不计】
  世妇卿十二大夫二十四士四十八女二十四奚九十六人
  冡人下大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墓大夫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职丧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冡人止职丧大夫四士二十六府六史十二胥三十六徒三百六十人
  大司乐中大夫二人乐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大胥中士四人小胥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无胥】
  大师下大夫二人小师上士四人瞽蒙上瞽四十人中瞽百人下瞽百有六十人眡了三百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瞽蒙眡了非命士不计】
  典同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磬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钟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笙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鏄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韎师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舞者十有六人徒四十人【舞者非命士不计无胥】
  旄人下士四人舞者众寡无数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舞者无数不计】
  籥师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籥章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鞮鞻氏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典庸器下士四人府四人史二人胥八人徒八十人司干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无胥】大司乐止司干大夫八士百单四府三十四史四十胥五十一徒六十一人
  大卜下大夫二人卜师上士四人卜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人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工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有工】
  菙氏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八人【无府胥】
  占人下士八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八人【无胥】
  人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无胥】
  占梦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无府胥】
  眡祲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无府胥】
  大卜止眡祲大夫二士四十六府六史十三工四胥八徒百单八人
  大祝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祝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丧祝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甸祝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四人【无胥】
  诅祝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四人【无胥】
  司巫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一人徒十人
  男巫无数【无数不计】女巫无数【无数不计】其师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大祝止巫师大夫二士五十二府九史十一胥十三徒百三十八人
  大史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冯相氏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无胥】保章氏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无胥】内史中大夫一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外史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御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其史百有二十人府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大史止御史大夫五士百二十府十六史百四十四胥十四徒百五十六人
  巾车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工百人胥五人徒五十人【有工】
  典路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车仆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司常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巾车止司常大夫二士四十六府十史十四工百胥十三徒百三十人
  都宗人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无员不计】
  家宗人如都宗人之数【无员不计】
  凡以神士者无数以其艺为之贵贱之等【无数不计】
  按春官总七十官除守祧内外宗男女巫都家宗人神士韎师旄人舞者无数及瞽蒙眡了非命士不计外其合计者总数如后
  大夫六十六人【上大夫卿十三人 中大夫五人下大夫四十八人】士四百九十四人【上士四十九人 中士百九十人 下士二百五十五人】
  已上卿大夫士总五百六十人
  府百四十人 史百八十五人 工百单四人胥百五十八人 徒千七十七人
  已上府史工胥徒总千六百六十四人
  奄八人  女二十四人  奚九十六人
  已上奄女奚总百二十八人
  五官无府  一官无史  十五官无胥二官有工  一官并无府史胥徒有奄女奚
  右上项官
  大宗伯卿一人小宗伯中大夫二人肆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疏曰此大宗伯小宗伯肆师并别职上士已下即三职同有可谓别职同官者也大宗伯则总掌三十六礼之等小宗伯副贰大宗伯之事肆师主陈祭位之等亦是转相副贰 郑氏曰肆犹陈也肆师佐宗伯陈列祭祀之位及牲器粢盛
  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以佐王建保邦国以吉礼事邦国之鬼神示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师雨师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以貍沈祭山林川泽以疈辜祭四方百物以肆献祼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以祠春享先王以禴夏享先王以尝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示音祗禋音因槱与九反燎良召反飌音风貍谟皆反如字疈孚逼反】
  郑氏曰建立也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者谓祀之享之祭之礼吉礼是也 王氏曰谓之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则礼当自王出也 唐氏曰虞书巡守修五礼皋陶谟言自我五礼至命官则曰有能典朕三礼盖五礼兼神人三礼则事神之礼也故宗伯先言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则所谓典三礼也次之以吉凶军賔嘉则五礼也成周盖祖述舜命官之意五礼之制掌于宗伯而其教掌于司徒教万民养国子五礼在六艺之首又曰以五礼防万民之伪而教之中则无一民之不在于礼者夫子所谓齐之以礼者也 郑氏曰保安也疏曰上单言邦据王言也以佐王建保邦国则统侯国言之矣 王氏曰封国则颁祀此之谓佐王建邦国也祭则受福此之谓佐王保邦国也 注疏吉礼之别十有二禋祀实柴槱燎此祀天神之三礼禋之言烟周人尚臭烟气之臭闻者【疏曰周语精意以享谓之禋 黄氏曰日月星辰风师雨师有象者也山林川泽四方百物有形者也有象者以物之声臭祀之有形者以物之形体祭之是则可矣昊天上帝其降而与物接也不见其形其升而与物辨也不见其象然则如之何致之无形也不可荐之以味无象也不可达之以气先王之于天神以诚意动之以精意接之定之以七日之戒斋之以三日之宿不御色不聴乐不饮酒不茹荤眡涤濯涖玉鬯省牲镬奉玉齍賛爵币告时告备告纯告洁以诚其意而已心齐以致其精意祭祀之斋以致其诚意先王所以使人诚其意者将以致精焉人之意粗则交于物精则交于神盖其理也有无之间帝之神明在焉古之先王精意与帝感通梦帝赉予良弼盖夫精神之接于帝也岂粗于意者所能及哉以恭致庄而后以黙致静而后思道以致其虚此其所以接于帝也精意以享其犹孝子之致其亲欤祭之日入室僾然必有见乎其位周旋出户肃然必有闻乎其容声出而聴忾然必有闻乎叹息之声先王之事帝其亦犹此呜呼鬼神之物非它即吾之诚是已】 伊川曰天与帝一也天言其体帝言其主也 注疏实柴实牛柴上也星谓五纬辰谓日月所防十二次槱积也诗曰芁芁棫朴薪之槱之三祀皆积柴实牲体焉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六星风师箕雨师毕也司中司命言槱燎于日月星辰言实牲于昊天言禋祀则三祀互相备矣阳祀自禋起故于昊天言之也血祭貍沈疈辜祭地示之三礼也不言祭地此皆地示祭地可知也 郑氏曰隂祀自血起贵气臭也社稷土谷之神有德者配食焉共工氏之子曰句龙食于社有厉山氏之子曰柱食于稷汤迁之而祀弃五祀者五官之神在四郊少昊氏之子曰重为句芒食于木该为蓐收食于金脩及熈为冥食于水颛顼氏之子曰黎为祝融后土食于火土【月令春其祀户夏其祀灶中央其祀中霤秋其祀门冬其祀行王氏曰五祀门户司出入中霤司居处灶司饮食行司道路陈氏曰周官虽天子亦止于五祀仪礼虽士亦用五祀则五祀无尊卑隆杀之辨】郑氏曰五岳东曰岱山南曰衡山西曰华山北曰恒山中曰嵩髙山祭山林曰貍川泽曰沈南轩曰古者祭山川山川所以为灵者以其气之
  所蒸能出云润泽万物故为之坛壝立之祝史设之牲币所以致祷祀之实而交孚乎隠显之际诚之不可揜如此后世固亦有山川之祠而人其形宇其地则其失也久矣 郑氏曰疈牲胸也疈而磔之谓磔攘及蜡祭 王先生曰以社稷五祀为血祭则沈埋疈辜何以为非血是血祭者取歆神之始耳 胡仁仲曰成身莫大于礼礼莫大于祭祭祀之礼所以立吾诚也鬼神之为物非他即吾之诚是已王者继天而为之子独主万化故祭天于郊祭地于社祭名山大川五祀各于其方后世礼学失传论者不本于性命故秦礼八神以求仙人一曰天二曰地三曰兵四曰隂五曰阳六曰月七曰日八曰四时汉祠太一以求神仙方曰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是皆不知鬼神之形状方士家妄作儒者不取也及歴考儒者论祭天地之礼于天则有昊天上帝有五方帝有感生帝夫土不可以二王而天可以有七帝乎于地则或立方泽或立方丘或立北郊与天敌体是犹家有二主也且子事父母父在为母齐衰期不敢见其父者尊无二上故也王者父事天母事地而可崇地以抗天乎是故夫独制义于其家而家道正矣君独出令于其国而天下定矣天独健而无息地道顺承而无成而太极立矣王者以父事天立诚而精一其德故兆于南郊扫地而祭者昊天上帝而已天言其气帝言其性也社祭土所以神地道也名山大川者寳货财用之所出而四方之所依据也五祀者谷水火金木也人所日用莫过五材不是之报而顾报行与门户举失轻重岂礼也哉礼之所贵贵其义也是故王者祭天以柴燎牲使气上达语其精神则谓之禋语其感格则谓之类语其方兆则谓之郊指事异名其实一也 郑氏曰宗庙有六享肆献祼馈食在四时之上则是祫也禘也肆者进所解牲体谓荐熟时献献醴谓荐血腥也祼灌以郁鬯始献尸求神时也祭必先灌然后荐腥荐熟于祫逆言之者与下共文明六享俱然祫言肆献祼禘言馈食者着有稷互相备也【小曰此两者正谓禘也祫也禘礼以祼为重禴祠烝尝虽皆有祼馈之事恐其节文畧殊非禘祫比也孔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观之矣明禘礼以祼为重肆犹旅也祫礼及毁庙故用旅献 王氏曰肆献祼馈食此言祭之礼有四等宗庙祭有祼鬯礼既祼而献冇荐礼既荐而肆有荐熟礼既肆而馈有馈礼郑氏以肆献祼为禘以馈食为祫非也肆献祼馈食四礼自禘祫及四时祭皆然】王介甫曰春物生未有以享也其享也以熟为主故春曰祠夏则阳盛矣其享也以乐为主故夏曰禴秋物成可尝矣其享也尝而已故秋曰尝冬则物众其享也烝众物焉故冬曰烝 伊川曰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故冬至祭天而祖配之以冬至者气至之始也万物成形于帝而人成形于父故以春秋享帝而父配之以季秋者物成之时也 王先生曰按司尊彛春祠夏禴秋尝冬烝皆用祼今以肆献祼言者取其歆神之始也天神之祀以禋为歆神之始地示之祭以血为歆神之始人鬼之享以祼为歆神之始其实天神同于禋地示同于血人鬼同于祼也
  以凶礼哀邦国之忧以丧礼哀死亡以荒礼哀凶札以吊礼哀祸烖以禬礼哀围败以恤礼哀冦乱
  郑氏曰凶礼之别有五哀谓救患分烖丧礼哀死亡谓亲者服焉疏者含禭荒人物有害也曲礼曰嵗凶年不登君膳不祭肺马不食谷驰道不除祭事不县大夫不食粱士饮酒不乐祸烖谓遭水火宋大水鲁庄公使人吊焉曰天作淫雨害于粢盛若之何不吊此亦相吊之道也禬礼同盟者防合财货以更其所丧行人云若国师役则令槁防之也恤忧也邻国相忧兵作于外为冦作于内为乱
  以賔礼亲邦国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时见曰防殷见曰同时聘曰问殷覜曰祀【朝直遥反覜它吊反】郑氏曰賔礼之别有八亲者使之相亲附 王氏曰易曰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 郑氏曰朝觐宗遇防同者此六礼以诸侯见王为文六服之内各以时分来或朝春或宗夏或觐秋或遇冬名殊礼异更而徧朝犹朝也欲其来之早宗尊也欲其尊王觐之言勤也欲其勤王之事遇偶也欲其若不期而俱至杂说朝觐遇宗之名以别一时耳其礼一也书曰六年五服一朝以二者参之诸侯六年之内惟一朝耳来以春则曰朝以夏则曰宗秋冬亦然初无四方之别犹汉春曰朝秋曰请吴王不朝使人为秋请之礼也 刘氏曰賔礼者天子为主而用是礼以待诸侯之来见也朝觐宗遇此王畿之外诸侯毎服分为四时递来朝见于天子一嵗而徧者侯服也再嵗而徧者甸服也三嵗而徧者男服也四嵗而徧者采服也五嵗而徧者卫服也六嵗而周者要服也其朝见疏数之制如此 郑氏曰时见者言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则既朝觐王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命事焉春秋传曰有事而防是也殷犹众也十二嵗王如不巡守则六服尽朝朝礼既毕王亦为坛合诸侯以命政焉所命之政如王巡守殷见四方四时分来终嵗则徧 刘氏曰时聘曰问者谓非朝嵗则遣卿以聘问于天子也殷眺曰视谓殷同之嵗不当朝者则遣卿以眺视于天子也
  以军礼同邦国大师之礼用众也大均之礼恤众也大田之礼简众也大役之礼任众也大封之礼合众也郑氏曰军礼之别有五同谓威其不协僣差者 王介甫曰用众者用其命恤众者恤其事简众者简其能任众者任其力合众者合其志用其命而不知恤其事恤其事而不知简其能简其能而不知任其力任其力而不知合其志非所以为军礼军礼以用其命为主以合其志为终 王氏曰上下一心三军同力以之冐矢石而不辞当锋刃而不慑莫不有我行不来之死志而无与子偕老之还心此所以用其命也因地以令赋因赋以起役地有肥硗而赋有轻重家有上下而役有多寡此所以恤其事也坐作进退不讲则不知刺伐擒纵不习则不能春以教振旅夏以教茇舍秋以教治兵冬以教大阅此所以简其能也大役则帅其民而至起徒役则无过家一人丰年则公旬用三日中年则公旬用二日无年则公旬用一日此所以任其力也正其畿疆而使地有定域平其土地而使民有常主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率皆同心而一德此所以合其志也
  以嘉礼亲万民以饮食之礼亲宗族兄弟以昬冠之礼亲成男女以賔射之礼亲故旧朋友以飨燕之礼亲四方之賔客以脤膰之礼亲兄弟之国以贺庆之礼亲异姓之国【冠古乱反脤上忍反】
  郑氏曰嘉礼之别有六嘉善也所以因人心之所善者而为之制亲者使之相亲人君有食宗族饮食之礼所以亲之也文王世子曰族食出降一等大曰系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百世而婚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陈氏曰先王之于同姓有时燕焉有因祭而燕焉国语曰时燕不淫此时燕也诗曰诸宰君妇废彻不迟诸父兄弟备言燕私坊记曰因其酒肉聚其宗族以教民睦此因祭而燕也其礼之详虽不可考要之服皮弁服即于路寝宰夫为主异姓为賔王与族人燕于堂后帅内宗之属燕于房其物肴蒸所以合好也其食世降一等所以辨亲疎也昭穆以序之所以明世次也夜饮以成之所以别异姓也若夫几席之位升降之仪脱屦而坐立监相礼羞庶羞以尽爱爵乐无算以尽欢其大率盖与诸侯燕礼不异诸侯燕族人与父兄齿虽王之尊盖亦不以至尊废至亲也 王介甫曰宗族兄弟饮食之而已致其爱故也四方賔客则有飨燕之礼致其敬故也疏曰婚姻之礼所以亲男女冠笄之礼所以成男
  女 郑氏曰亲亲其情也 刘氏曰成成其德也陈氏曰婚礼所以合二姓之好以继万世之后盖天地之大义人事之终始也其礼有六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也冠者礼之始事之重也古者尊重事故筮日筮賔行之于庙冠之于阼醮之于客位祝之以成德主之于伯仲见之于母母拜之见之于兄弟兄弟拜之所以责之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之礼为子而孝为弟而悌为臣而忠为少而顺然后可以为人可以为人然后可以治人则冠礼又可不重欤 郑氏曰射礼虽王亦立賔主也王之故旧朋友为世子时共在学者天子亦有友诸侯之义武王誓曰我友邦冡君是也司冦职有议故议賔之辟疏曰飨燕大行人职云上公三飨三燕侯伯再飨
  再燕子男一飨一燕 郑氏曰賔客来朝聘者 王氏曰飨以训恭俭燕以示慈恵也 疏曰宗庙之肉曰膰社稷之肉曰脤成子受脤于社不敬刘子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神之大节也今成子惰弃其命矣此其验也以脤膰赐兄弟之国兄弟有共先王者盖同姓诸侯也天王使石尚来归脤是已至于二王后及异姓有大功者得与二王同僖九年王使宰孔赐齐侯胙又宋皇武子曰宋先代之后于周为客天子有事膰焉 刘氏曰王之宗亲不止燕以饮之食以食之之礼而已于祀祭享之行而受鬼神示之胙其为福佑至厚不忍独当之也于是分赐脤膰均福兄弟俾共享之焉所以广福祚而嗣祖先也 疏曰大行人贺庆以赞诸侯之喜 郑氏曰异姓王婚姻甥舅 王氏曰异姓之国不及同姓之为厚此亲疎之辨也 刘氏曰观乎大雅小雅正变之所存则周之所以兴莫不由于五礼也周之所以亡亦莫不由于五礼也邦国之根本安危之所系其有大于是者乎是以圣人务德为之本而竭诚以践其制莫敢须臾忽乎其细者而况其大者乎
  以九仪之命正邦国之位一命受职再命受服三命受位四命受器五命赐则六命赐官七命赐国八命作牧九命作伯
  郑氏曰每命异仪贵贱之位乃正春秋传曰名位不同礼亦异数 薛氏图云凡王之臣命数其三公八命【加一命为上公】卿六命【加一命为侯伯】大夫四命【加一命为子男】上士三命【加一命为附庸】中士再命【加一命为上士】下士一命【加一命为中士】诸侯之君命数则上公九命【加一命为二伯】侯伯七命【加一命为九州之牧】子男五命【加一命为王之卿】诸侯之臣命数则上公之孤四命【加一命为县内诸侯】卿三命【加一命受器】大夫再命【加一命受位】士一命【加一命受服】侯伯之卿三命【加一命受器】大夫再命【加一命受位】士一命【加一命受服】子男之卿再命【加一命受位】大夫一命【加一命受服】士不命【加一命受职】一命受职者公侯伯之士子男之大夫王之下士皆一命固已受职治事矣子男之士不命此则或加子男之士为之夫未命之士加府掌官契以治藏史掌官书以赞治之类非无职也然其职非受于王皆官长所自辟除受命于王则为正吏矣再命受服者王之中士公侯伯之大夫子男之卿皆再命固已受服矣王之下士公侯伯之士与子男之大夫皆一命此则或加为之受服冕之服以司服云卿大夫同元冕而知也受于君则不自为也三命受位者公侯伯之卿固已受位矣此或加公侯伯之大夫子男之卿王之中士为之夫再命已下卑虽得聘于天子不得言位于王朝惟列国之卿始有列位于王为王之臣也四命受器者公之孤已受器矣公侯伯之卿皆三命则此或加公侯伯之卿为之器谓祭器也惟四命始得有祭器礼运曰大夫具官祭器不假非礼也则未四命已前虽得造祭器犹未具必假之使足至四命始受器于公得具而用之五命赐则者或加公之孤或加王之大夫出为县内之诸侯故赐之八则之治也六命赐官者或加子男入为王卿赐之官使得自置其臣治家邑也七命赐国者或加王之卿或加子男为侯伯以卿而为侯伯始有其国也以子男为侯伯则加受其国也八命作牧者侯伯有功德者加命得为州牧専征伐于诸侯也九命作伯者王之三公八命是上公矣有功德则加一命为二伯得征五侯九伯公羊曰自陜以东周公主之自陜以西召公主之是东西二伯也王制曰制三公一命衮若有加则赐也不过九命则诸侯之加命至九而止矣先王之时有定命之数有加命之数定命之数典命掌之加命之数宗伯掌之加命非定命故谓之九仪之命而已一命之士积加命而至九则为都鄙之君五命之子男积加命而至九则为方伯诸臣进以为君诸侯进以为方伯九仪之命为之劝乎
  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王执镇圭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谷璧男执蒲璧【信当为身字之误】
  刘氏曰舜受尧禅执天下之大圭而陟帝位始受天下之朝则辑五瑞既月乃日觐四岳班瑞于羣后是玉作六瑞古有之矣 郑氏曰等犹齐等也 王氏曰六瑞之制其形有圭之锐璧之圆以象天之体用其名有镇桓信躬谷蒲以别君德之隆杀信躬之名则取诸身而象之也镇桓谷蒲之名则取诸物而象之也 郑氏曰镇安也所以安四方镇圭者盖以四镇之山为瑑饰其圭长尺有二寸 王先生曰王晋大圭以朝日执冒圭以朝诸侯至于镇圭则所用广矣小行人曰王执镇圭是以朝诸侯为言也典瑞曰王执镇圭是以朝日为言也又曰镇圭以召以恤凶荒是以召守恤凶荒为言也郑氏曰双植谓之桓桓圭亦以桓为瑑饰 疏曰宫室在上须桓楹乃安天子在上须诸侯乃安身圭躬圭盖皆以人形为瑑饰文有麤缛耳欲其慎行以保身【郑敬仲曰信圭直躬圭屈以为人形误矣侯视伯为尊尊者其道伸也伯视侯为卑卑者其道屈也】杂说圭公九寸侯伯七寸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 郑氏曰谷所以养人蒲所以安人二玉盖或以谷为瑑饰或以蒲为瑑饰璧皆径五寸 刘氏曰璧有虚中所以受益也有循环所以勤道也治民之德未大成而不可以忘其进则其执璧冝矣 王氏曰此公执桓圭而射人又谓三公执璧盖方其在朝而为三公则近于王而有所屈故执璧及其在外而为上则逺于王而有所伸非其不同势有屈伸也
  以禽作六摰以等诸臣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庶人执鹜工商执鸡【鹜音木】
  郑氏曰摰之言至也所执以自致 王氏曰不言三公三公执璧 芸阁吕氏曰古者以禽为摰者执之以见其所尊敬之物也人道之大贵贱长少贤不肖之分不乱也贱当事贵少当事长不肖当事贤事之必有养摰用禽者所以致其养故膳夫之职以摰见者受而膳之司士掌摈士者膳其摰也孤摰皮帛诸侯摰圭璧孤与诸侯臣之贵摰亦以禽则偪于下矣皮帛可制以衣裘圭璧则寳货因以比德焉所以异于诸侯而为等也妇人无外事惟酒食是议供养舅姑者也故摰用榛栗脯脩不用玉帛禽鸟天子无客礼无所用其摰唯告于鬼神用鬯以为摰宗伯以禽作六摰以等诸臣虞书亦云三帛二生一死贽此孤卿大夫士庶人之挚也羔雁雉防虽皆可膳之物然先王因之以寓其义也羔羊羣而不党故卿执之委蛇委蛇退食自公羔羊之义也雁飞翔有列往来有时故大夫执之陈力就列道合则从不合则去雁之义也羔雁以生者卿大夫以道去就不若士死以服事士执雉者耿介不回以死服事者也庶人执防者不能飞迁安其业也 郑氏曰鸡取守时而动东莱曰左传公防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中行文子赵简子皆执雁鲁于是始尚羔在春秋号为周礼尽在鲁然而卿大夫羔雁之制尚且不知因见晋师卿与大夫执羔执雁尊卑之别方知尚羔以此见当时之礼散在诸国不能备虽鲁号秉礼且如此也夫鲁之礼周公所想其无所不备而卿大夫所执正是帝王巡守之礼三帛二生一死贽在虞则有五载一巡守所修在周则有十二年巡守所修尊卑上下之分全在玉帛采章以别等差鲁所以不辨羔鴈亦是周东迁后巡守之礼久不讲故耳 刘氏曰执其挚所以自致其徳也诚其礼所以不愧乎挚也 王先生曰六等之玉谓之瑞而六等之禽谓之挚曰瑞曰挚有用饰者有不用饰者有用享者有不用享者六瑞则有缫籍之饰皮帛则束帛而以虎豹之皮为饰羔鴈则以缋布为饰自士执雉以下皆无饰矣以其尊卑不同故也五等诸侯有挚有享圭璧挚也玉帛享也按行人上云成六瑞下云合六币圭以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锦琥以绣璜以黼郑氏谓五等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大各如其瑞皆以庭实若马以皮是已用圭璋者二王后也用琥璜者又子男之朝于诸侯也自六挚以下则不用享矣以其六瑞受而复之三帛二生一死受而不复故也
  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璜礼北方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琮才宗反璋音章琥音虎璜音黄放方往反】
  王氏曰有礼神之玉有祀神之玉以苍璧礼天至璜礼北方礼玉则始告神时荐于神坐若书所谓植璧是也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两圭有邸以祀地旅四望则所谓祀玉若书所谓秉圭是也 刘氏曰玉者纯粹之精气而圣人之至宝也将礼于天地四方而无以将其诚乃以玉作六器既象天地四方之色又拟其形以琢之而柴槱禋燎埋瘗之所以荅其神之降飨也璧圆中虚象天也 陈氏曰苍璧礼天冬至之郊也冬至礼天必以苍璧何也苍者春天之色圜钟春律之管玉以苍璧而牲币皆苍以冬至者阳气之始也 刘氏曰琮方而八面象地也圭鋭其首象出震而生物也 郑氏曰半圭曰璋 刘氏曰璋明也象物之相见乎离也 窦氏曰琥以玉刻伏虎形 刘氏曰琥威也象秋气之肃物也 郑氏曰半璧曰璜 刘氏曰璜黄也象物藏于黄宫也 疏曰此礼天地以二至及迎气于四郊礼五帝也 刘氏曰玉作六器所以放神示之徳也牲币又放其器之色欲因其类以荅其飨也故能建神示于无形而收礼敬于色象而必受其福焉
  以天产作隂徳以中礼防之以地产作阳徳以和乐防之以礼乐合天地之化百物之产以事鬼神以谐万氏以致百物
  郑氏曰天产者动物谓六牲之属地产植物谓九谷之属隂徳隂气在人者隂气虚纯之则劣故食动物作之使动过则伤性制中礼以节之阳徳阳气在人者阳气盈纯之则躁故食植物作之使静过则伤性制和乐以节之礼济虚乐损盈并行然后隂阳平情性和此所以合天地之化百物之产 黄氏曰动物天产也以作隂徳能内养其精矣不以外作之礼而防之则类为情所流尝至于过植物地产也以作阳德能外养其形矣不以中出之乐而防之则类为形所践尝至于不及然则天地之道百物之功未之至也有俟于先王焉先王之于两间以道成能以仁守位者也肉虽多不使胜食气则血气之物不能致其滋味以乱天一之所生者非礼勿视以去其乱色非礼勿动以去其淫志男女之别媒而后合币而后见祭则受爵坐则异席此以礼合天之化动物之产而防之故其所作不为淫邪以乐侑食动血脉通精神使人伦清而听聪心虚而气和则尺寸之肤不能苟得安佚以昬其性焉堂有琴瑟车有鸾和乐章之节以走以行玉佩之声于左于右诵之声舞蹈之容遣去滞思形见天性之真乐耳目口鼻四支百体皆由顺正此以乐合地之化植物之产而防之故其所作不为倦怠夫乐由阳来者也以乐合天之化动物之产使隂德无淫邪与天地同节者也夫礼由隂作者也以礼合地之化植物之产使阳德无倦怠与天地同和者也 刘氏曰中庸曰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王氏曰记曰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百物皆别夫惟礼乐之道能合天地之化百物之产是故礼乐之功可以事鬼神谐万民致百物疏曰事鬼神所谓祖考来格谐万民所谓庶尹允谐致百物所谓百兽率舞者也
  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帅执事而卜日宿眡涤濯涖玉鬯省牲镬奉玉齍诏大号治其大礼诏相王之大礼若王不与祭祀则摄位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大賔客则摄而载果朝觐防同则为上相大丧亦如之王哭诸侯亦如之王命诸侯则傧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王大封则先告后土乃颁祀于邦国都家乡邑【省息并反后省牲镬皆同镬户郭反齍音咨与音预果读为祼古反小宗伯职放此傧必刃反颁音班】
  疏曰执事诸有事于祭者宿眡涤濯谓祭前一宿眡所涤祭器也涖玉鬯天地有礼神之玉宗庙无礼神之玉有郁鬯始涖之祭又奉之也 刘氏曰牲镬在庙门之外所以享牲备熟献兼省之焉 郑氏曰玉齍玉敦盛黍稷器【王氏曰玊即礼神之玉齍谓黍稷也】大号六号之大者以诏大祝为祝辞治犹简习也豫简习之大礼至祭当以诏相王羣臣礼为小礼 刘氏曰凡王所躬行者则相之 郑氏曰摄位王有故代行其礼事也疏曰大祭祀宗庙之祀也王后有故宗伯摄为之郑氏曰以荐彻豆笾王后之事也载为也代王祼
  賔客以鬯君无酌臣之礼言为者摄酌献耳王不亲为主拜送则王也 疏曰燕礼大射诸侯礼皆使大夫为賔宰夫为主人是诸侯君祀之礼皆扬等降命祀所颁先王尤以为重而不可忽扬子曰节莫差于僭僭莫僭于祭典礼既废三家以雍彻季氏旅泰山孔子深病之然后知先王所防岂不为至哉
  小宗伯之职掌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类亦如之兆山川丘陵坟衍各因其方郑氏曰此库门内雉门外之左右也 王介甫曰右隂也地道之所尊故右社稷左阳也人道之所乡故左宗庙位宗庙于人道之所乡则不死其亲之意刘氏曰国中神位右建社稷尊之也左建宗庙亲之也 疏曰若匠人则掌营造之耳 郑氏曰兆为坛之营域 薛氏曰兆之各因其方故青帝为坛于东白帝为坛于西黒帝为坛于北赤帝为坛于南然五帝也而兆止于四郊则土与火相生以相继者也故同兆于南郊 郑氏曰四望五岳四镇四渎也 疏曰哀六年楚昭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汉睢漳楚之望也尔雅云梁山晋望又尚书望于山川 郑氏曰四类日月星辰运行无常以气类为之位兆日于东郊兆月与风师于西郊兆司中司命于南郊兆雨师于北郊 疏曰兆日于东郊以大明生于东也兆月于西郊以月生于西也风师亦兆于西郊以五行土为风虽属土秋气之时万物燥落由风也兆司中司命于南郊以南郊是盛阳之方司中亦不酌臣【陈祥道曰此说非也摄谓摄后 王介甫曰摄而载果者亦谓王后不预而摄其事载果祼鬯载于圭瓒】郑氏曰相诏王礼也出接賔曰傧入诏礼曰相 疏曰上公之礼傧者五人侯伯四人子男三人卿为上傧大宗伯是也若大朝觐则肆师为承傧四时来朝小行人为承傧 郑氏曰哭诸侯者谓薨于国为位而哭之 胡康侯曰周制王哭诸侯则大宗伯为上相司服为王制缌麻宰夫掌邦之吊事戒令与其币器财用是王者所以懐诸侯也 郑氏曰王命诸侯则傧王将出命假祖庙立扆前南乡傧者进当命者延之命使登内史由王命以防命之降再拜稽首登受防以出此其略也诸侯爵禄其臣则于祭焉 胡康侯曰凡封国大宗伯傧司几筵设黼扆内史作册命是天子大权非诸侯所得擅而行焉 郑氏曰大故凶烖也 王氏曰旅者合众神而祭之也举天之上帝地之四望则众神皆合祭之矣 疏曰大封出封诸侯也 王氏曰社土神也后土配食于社者刘氏曰王大封诸侯则先告大社然后割其方之土白茅包而赐之俾立社于其国又随其命数颁之祀典有邦国都鄙乡邑皆然 疏曰颁祀颁其所当祀及其礼也盖名位不同礼亦异数若诸侯不得祭天地唯祭社稷宗庙五祀及祭境内名山大川之属是也 某氏曰都家王子弟及公卿大夫采地有社稷五祀等祭乡邑亦有祭禜祭社等祭 王氏曰祭司命是阳也兆雨师于北郊者雨是水宜在水
  王氏曰五岳四渎在地而成形故祭谓之望日月星辰司中司命在天而成象故祭谓之类 郑氏曰山川丘陵坟衍各因其方顺其所在也 疏曰社稷宗庙国中之神位也对下五帝四望以下为外神
  掌五礼之禁令与其用等辨庙祧之昭穆辨吉凶之五服车旗宫室之禁掌三族之别以辨亲疎其正室宫谓之门子掌其政令【昭常遥反】
  王氏曰吉凶军賔嘉之五礼大宗伯既掌之矣而小宗伯又掌之夫礼别于五自然之等实存乎其间故其度数等降之不同特辅其自然者以等之而已用等之不同有尊卑焉于是辨其庙祧之昭穆有贵贱焉于是辨其衣服车旗宫室之等有亲疏焉于是辨其三族之别所以辨尊卑贵贱亲疏也 王先生曰毁庙曰祧 郑氏曰自始祖之后父曰昭子曰穆疏曰周以后稷为始祖特立庙不毁即从不窋以后为数不窋父为昭鞠子为穆自此以后皆父为昭子为穆至文王十四世称穆武王称昭 王氏曰自昔禹不先鲧汤不先契文王不先不窋盖子虽齐圣不得先其父新鬼虽大不得先其故凡以昭穆所辨其序固如此也而鲁乃至于跻僖公夏父弗忌为宗人不能有以辨之而已故君子以为逆祀 朱晦庵曰或问昭穆之昭世读为昭今从本字何也昭之为言明也以其南面而向明也其读为韶先儒以为晋避讳而改之然礼书亦有作佋字者则假借而通用耳曰其为向明何也曰此不可以空言晓也今且假设诸侯之庙以明之盖周礼建国之神位左宗庙则五庙皆当在公宫之东南矣其制则孙毓以为外为都宫大祖在北二昭二穆以次而南是也盖大祖之庙始封之君居之昭之北庙二世之君居之穆之北庙三世之君居之昭之南庙四世之君居之穆之南庙五世之君居之庙皆南向各有门堂室寝而墙宇四周焉大祖之庙百世不迁其余四庙则六世之后毎一易世而一迁其迁之也新主祔于其班之南庙南庙之主迁于北庙北庙亲尽则迁其主于大庙之西夹室而谓之祧凡庙主在本庙之室中皆东向及其祫于太庙之室中则唯大祖东向自如而为最尊之位羣昭之入乎此者皆列于北牖下而南向羣穆之入乎此者皆列于南牖下而北向南向取其向明故谓之昭北向者取其深逺故谓之穆盖羣庙之列则左为昭而右为穆祫祭之位则北为昭南为穆也曰六世之后二世之主既祧则三世之昭而为四世之穆五世之昭而为六世之穆乎曰不然也昭常为昭穆常为穆礼家之说有明文矣盖二世祧则四世迁昭之北庙六世祔昭之南庙矣三世祧则五世迁穆之北庙七世祔穆之南庙矣昭者祔则穆者不迁穆者祔则昭者不动此所以祔必以班尸必以孙而子孙之列亦以为序若武王谓文王为穆考成王称武王为昭考则自其始祔而已然而春秋传以管蔡郕霍为文之昭邢晋应韩为武之穆则虽其既逺而犹不易也岂其交错彼此若是之纷纷哉曰庙之始立也二世昭而三世穆四世昭而五世穆则固当以左为尊右为卑矣今乃二世穆而四世昭五世穆而六世昭是则右反为尊左反为卑也而可乎曰不然也宗庙之制但以左右为昭穆而不以昭穆为尊卑故五庙同为都宫则昭常在左穆常在右而外有以不失其序一世自为一庙昭不见穆穆不见昭而内有以各全其尊必大祫而防于一室然后序其尊卑之次则凡已毁未毁之主又毕陈而无所易唯四时之祫不陈毁庙之主则髙祖有时而在穆其礼有考焉意或如此则髙之上无昭而特设位于祖之西祢之下无穆而特设位于曽之东也欤曰然则毁庙云者何也曰春秋传曰壊庙之道易担可也改涂可也说者以为将纳新主是有所加耳非尽撤而悉去之也曰然则天子之庙其制若何曰唐之文祖虞之神宗商之七世三宗其详今不可考独周制犹有可言然而汉儒之记又已有不同矣谓后稷始封文武受命而王故三庙不毁与亲庙四而七者诸儒之说也谓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而七文武为宗不在数中者刘歆之说也虽其数之不同然其位置迁次宜亦与诸侯之庙无甚异者但如诸儒之说则武王初有天下之时后稷为太祖而组绀居昭之北庙大王居穆之北庙王季居昭之南庙文王居穆之南庙犹为五庙而已至成王时则组绀祧王季迁而武王祔至康王时则大王祧文王迁而成王祔至昭王时则王季祧武王迁而康王祔自此以上亦皆且为五庙而祧者藏于大祖之庙至穆王时则文王亲尽当祧而以有功当宗故别立一庙于西北而谓之文世室于是成王迁昭王祔而为六庙矣至共王时则武王亲尽当祧而亦以有功当宗故别立庙于东北而谓之武世室于是康王迁穆王祔而为七庙矣自是以后则穆之祧者藏于文世室昭之祧者藏于武世室而不复藏于大庙矣如刘歆之说则周自武王克商即増立二庙于二昭二穆之上以祀髙圉亚圉如前递迁至于懿王而始立文世室于三穆之上至孝王时始立武世室于三昭之上此为少不同耳曰然则诸儒与刘歆之说孰为是曰前代说者多是刘歆愚亦意其或然也 陈氏曰存亲立庙亲亲之至恩祖功宗德尊尊之大义古之人思其人而爱其树尊其人则敬其位况庙乎法施于民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况祖宗乎于是礼以义起而商之三宗周之文武汉之孝文孝武唐之神尧文皇其庙皆在三昭三穆之外歴世不毁此所谓不迁之庙非谓祧也郑康成之徒引丧服小记言王者立四庙则谓周制七庙文武为不祧亲庙四而已则文武不迁之庙在七庙内是臆说也父昭子穆而有常数者礼也祖功宗德而无定法者义也故周于三昭三穆之外而有文武之庙鲁于二昭二穆之外而有鲁公之世室观左传称襄王致文武胙于齐侯史记称显王致文武胙于秦孝公当是时文武固已逺矣当时襄王显王犹且祀之则文武之庙不毁可知矣 刘歆曰礼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为七七者其正法数可常也宗不在此数中宗变也苟有功德则宗之不可预为设数【注疏祧迁主所藏之庙周以文武为二祧文王第称穆武王第称昭当文武后穆之木主入文王祧昭之木主入武王祧诸侯无二祧谓始封太祖庙为祧】礼书曰以明察下故曰昭子以敬事上故曰宗庙有迭毁昭穆则一成而不可易春秋传云大王之昭王季之穆又言文之昭武之穆此世序之昭穆不可易也周官冡人掌公墓之地先王之葬居中以昭穆为左右此葬位之昭穆不可易也仪礼曰卒哭明日以其班祔男祔于皇祖考女祔于皇祖妣妇祔于皇祖姑丧服小记士大夫不得祔于诸侯祔于诸祖父之为士大夫者亡则中一以上而祔祔必以其昭穆此祔位之昭穆不可易也司士凡祭祀赐爵呼而进之祭统凡赐爵昭为一穆为一昭与昭齿穆与穆齿此赐爵之昭穆不可易也大曰合族以食序以昭穆此合食之昭穆不可易也生而赐爵合食死而葬祔皆以世序而不可易则庙之昭穆可知矣其制盖祖庙居中而父昭在左子穆在右始死者昭耶则毁昭庙始死者穆耶则毁穆庙昭与昭为列而无嫌乎子加于父穆与穆为列而无嫌乎父屈于子犹之赐爵也子与祖齿而无嫌乎卑者先父与孙齿而无嫌乎尊者后犹之立尸也子无嫌乎南面而坐父无嫌乎北面而事之昭穆之不互易不足怪也 郑氏曰五服王及公卿大夫士之服 疏曰车旗宫室之禁若典命云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以九以七以五为节言禁者五服及车旗宫室皆不得上僣下偪 刘氏曰三族父族已族子族也以父亲祖以子亲孙以三为五之谓也以祖亲曾髙祖以孙亲曽元孙以五为九之谓也上杀下杀旁杀而亲疎之义尽矣 陈氏曰尧典诗序皆言九族而周礼仪礼礼记特言三族三族父子孙也九族髙祖至元孙也三族举其本九族极其末举三族则九族见矣 王氏曰亲亲之序自三至九而特言其三则由隆以为杀笃近以举逺正所以辨亲疎也郑氏曰门子嫡子将代父当门者 王先生曰春秋有公族余子公行以亲疎为言也诗有公子公族公姓以乆逺为言也此言门子者以嫡子为言也古人重立嫡天子曰太子诸侯曰世子皆以嫡立也三族之嫡亦皆有嫡子在曲礼则曰孤子当室名其嫡也在文王世子则曰正室守太庙是以正室名其嫡也此曰其正室皆谓之门子则其重嫡之意深矣 刘氏曰掌其政令所以辨嫡庶定继袭也
  毛六牲辨其名物而颁之于五官使共奉之辨六齍之名物与其用使六宫之人共奉之辨六彛之名物以待果将辨六尊之名物以待祭祀賔客掌衣服车旗宫室之赏赐掌四时祭祀之序事与其礼若国大贞则奉玉帛以诏号【齍读为粢果读为祼】
  注疏毛择毛也司徒主牛宗伯主鸡司马主马及羊司冦主犬司空主豖大宰赞王牲事不奉牲故云五官也六粢六谷也黍稷稻梁麦苽六宫之人若世妇职云女宫之宿戒者也 王氏曰祭祀之事莫重于牺牲粢盛牲天产也属乎阳粢地产也属乎阴故王牵牲后荐玉齍牲必共奉于五官者以五官所以续王之事而终之以成外治者粢必共奉于六宫者以六宫之人所以续后之事而终之以成内治者也刘氏曰六尊六彛司尊彛四时所用不同故辨之郑氏曰待者有事则给之祼言将者将送也谓以圭賛酌之送与尸及賔 疏曰司尊彛唯为祭祀陈六彛六尊不见为賔客陈六尊此兼言賔客则在庙飨食时陈六尊亦依祭礼 王介甫曰尊彛皆以待祭祀賔客于彛言祼将于尊言祭祀賔客之备而已言彛祼将则尊酌献可知也 郑氏曰衣服车旗宫室王以赏赐有功者书曰车服以庸祭祀之序事卜日省牲视涤濯饔爨之事次序之时 王氏曰此谓天神人鬼地示之祭祀四时有之也 郑氏曰大贞若卜立君卜天封也 王氏曰大贞以事之大者而卜以贞之贞以问问以知吉凶故易曰吉凶以贞胜者也洛诰亦曰我二人共贞大卜曰我二人共贞奉玉帛以卜而礼神也 郑氏曰号神号币号也
  大祭祀省牲眡涤濯祭之日逆齍省镬告时于王告备于王凡祭祀賔客以时将瓒果诏相祭祀之小礼凡大礼佐大宗伯赐卿大夫士爵则傧小祭祀掌事如大宗伯之礼大賔客受其将币之赍【瓒才但反赍子兮反本又作赍】
  疏曰此省牲眡涤濯省镬皆佐大宗伯也 王氏曰省牲以省充人之所系逆齍以逆饎人之所共省镬以眡亨人之所亨 疏曰大宗伯涖玉齍小宗伯迎之是相佐也其告时告备是其专职耳 郑氏曰时荐陈之晚早备馔具也将送也犹奉也祭祀以时奉而授王賔客以时奉而授宗伯天子圭瓒诸侯璋瓒王氏曰诏相祭祀之小礼者以大礼大宗伯诏相
  之也故大礼则佐大宗伯而已 郑氏曰赐犹命也傧之如诸侯之仪 疏曰诸侯尊故大宗伯傧卿大夫卑故小宗伯傧之 王氏曰诸侯虽卑如子男犹傧以大宗伯以子男虽卑君道也故隆之以致其伸诸臣之尊虽如孤卿犹傧以小宗伯以孤卿虽尊臣道也故杀之以致其屈 疏曰大賔客受将币之赍者诸侯来朝觐礼毕于庙贡国所有行三享之礼诸侯以玉帛致享既讫其庭实之物则小宗伯受之郑氏曰赍所赍来贡献之物
  若大师则帅有司而立军社奉主车若军将有事则与祭有司将事于四望若太甸则帅有司而馌兽于郊遂颁禽大烖及执事祷祠于上下神示王崩大肆以秬鬯渳及执事涖大敛小敛帅异族而佐县衰冠之式于路门之外及执事眡献器遂哭之卜兆甫竁亦如之既葬诏相祭祀之礼成而祭墓为位凡王之防同军旅甸役之祷祠肄仪为位国有祸烖则亦如之凡天地之大烖类社稷宗庙则为位凡国之大礼佐大宗伯凡小礼掌事如大宗伯之仪【与音预甸读曰田馌于輙反渳亡婢反敛力艶反县音衰七雷反竁郑大夫读为穿杜子春读为毳肄以志反】
  郑氏曰若大师则帅有司而立军社有司大祝也王出师必先有事于社及迁庙而以其主行社主曰军社迁主曰祖春秋传曰军行祓社衅皷祝奉以从曾子问曰天子巡守以迁庙主行载于齐车言必有尊也书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社主用石为之奉谓将行也军将有事将与敌合战也与祭有司则大祝之属盖司马之官实典焉 王氏曰先王虽以至仁伐至不仁然君子临事而惧故有事于祭焉郑氏曰若大甸则帅有司而馌兽于郊郊有羣神之兆颁禽谓以予羣臣诗曰禽虽多择取三十焉其余以予大夫士以习射于泽宫而分之 王氏曰求福曰祷报祭曰祠先王靡神不举者要与民同患而已 郑氏曰及执事祷祠则大祝男女巫也王崩大肆始陈尸伸之也 疏曰以秬鬯渳浴尸使香也郑氏曰及执事涖大敛小敛执事大祝之属也涖临也谓敛者盖事官之属为之丧大记曰小敛衣十九称君大夫士一也大敛君百称大夫五十称士三十称异族佐敛疏者可以相助也县衰冠之式制色宜齐同也及执事视献器执事梓匠之属至将献明器之材又献素献成皆于殡门外王不亲哭有官代之小宗伯是也 注疏卜兆将先卜墓之茔兆也兆墓茔域也竁穿圹也甫始也皆如上哭之郑氏曰既诏相丧祭之礼丧祭虞祔也檀弓曰日虞弗忍一日离也是日也以虞易奠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明日祔于祖父成丘已封也天子之冢盖不一日而毕位坛位也先祖形体托于此地祀其神以安之也王之祷祠肄仪为位者肄习也小宗伯主其位也国之祸烖有所祷祠亦如之也类社稷宗庙者祷祈礼轻类者依其正礼而行之也亦小宗伯为位焉 疏曰小礼羣臣摄而为之小宗伯専掌其事其法如大宗伯之仪但非王亲行则为小礼
  肆师之职掌立国祀之礼以佐大宗伯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币立小祀用牲以嵗时序其祭祀及其祈珥大祭祀展牺牲系于牢颁于职人凡祭祀之卜日宿为期诏相其礼眡涤濯亦如之祭之日表齍盛告絜展器陈告备及果筑鬻相治小礼诛其怠慢者掌兆中庙中之禁令凡祭祀礼成则告事毕【牷音全故书祈为几杜云几当为祈珥当为衈谓祈当为进机之禨巨依反珥当为衈而志反职读为樴之代反果古乱反鬻音煮相悉亮反下相其礼同】
  刘氏曰天神地示人鬼皆国祀也即其祀中皆有三等之差故以玉帛牲牷明其大小则祀典立矣 郑氏曰大祀天地宗庙次祀日月星辰社稷五祀五岳小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山川百物也 疏曰肆师陈大小祀用玉帛牲牷等此所以佐宗伯之吉礼也又曰上三祀据大小言也然各当其时以祭之以时为先后之序不必先大后小也 郑氏曰禨衈者衅礼之事杂记曰成庙则衅之雍人举羊升屋自中中屋南面封羊血流于前及降门夹室皆用鸡其衈皆于屋下门当门夹室中室然则禨谓羊血也小子职曰掌珥于社稷祈于五祀是也亦谓其宫兆始成时也春秋邾人执鄫子用之曰用之者何叩其鼻以衈社也【王介甫曰祈太祈所谓六祈也】 王氏曰牲之纯者谓之牷牲之全者谓之牺春秋鲁郊牛口伤周景王雄鸡自断其尾则不可谓之牺矣 疏曰肆师于大祭祀牧人共牲时省阅其牲看完否及色堪为祭牲乃系于牢颁付于樴人也 郑氏曰樴可以系牲者此樴人谓充人及监门人 疏曰凡祭祀卜日宿为期者是卜祭之前夕与卜者及诸执事以明旦为期也肆师诏告相助其卜之威仪及斋戒之礼也防涤濯则祭前之夕也亦诏相其礼焉 郑氏曰粢六谷也在器曰盛 疏曰当祭日具黍稷等盛于簠簋又以徽识表其名又告洁浄也展器告陈备者祭日陈列祭器实之既讫则又展省视之而告备具 刘氏曰展器而陈之告备于小宗伯 疏曰及祼筑鬻者郁金草煑之以和秬鬯之酒泲以祼神也 王氏曰相治小礼礼之小者在所相而治之 王氏曰执事之人有惰慢懈怠者则诛责之 郑氏曰兆坛茔域 王氏曰宗伯兆五帝及四望四类也庙七庙及迁庙也 刘氏曰兆中庙中执事者众必教之行事致肃故有禁令焉
  大賔客涖筵几筑鬻赞果将大朝觐佐傧共设匪罋之礼飨食授祭与祝侯禳于畺及郊大丧大渳以鬯则筑鬻令外内命妇序哭禁外内命男女之衰不中灋者且授之杖凡师甸用牲于社宗则为位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亦如之凡师不功则助牵主车凡四时之大甸猎祭表貉则为位【壅于贡反衰七雷反中丁仲反 甸音田读为十百之百以后皆同】疏曰大賔客涖筵几司筵几设之肆师临之筑鬻筑郁金煮之和鬯酒也 郑氏曰赞果将酌郁鬯授大宗伯载祼 王氏曰筑鬻赞果将者见大賔承大祭皆主于敬故其祼賔也犹祼其神焉 郑氏曰大朝觐佐傧为承傧也 王氏曰匪以实币也罋以实醯醢也其物其事掌客笾人共之也其所设之礼则肆师共之 郑氏曰设于賔客之舘也公食大夫礼曰若不亲食使大夫以侑币致之 王氏曰飨以酒饮賔食以食食賔也授祭授賔以祭记曰祭食祭所先进又曰殽之序徧祭之谓士祭也王祭则膳夫授之賔祭则肆师授之 疏曰侯者迎善祥禳者禳去妖气 王氏曰国事之有侯有禳逺或至于五百里之疆近或至于百里之郊小祝实主其事而肆师与之偕行焉 郑氏曰大丧大渳以鬯筑香草煮以为鬯以浴尸也香草郁也序哭使相次序也外命男六卿以出也内命男朝廷卿大夫士也其妻并为外命女内命女王之三夫人以下不中法违升数与裁制者 王氏曰授杖王丧杖竹后丧杖桐也 郑氏曰社军社也宗迁主也 疏曰皆肆师主其位也 王介甫曰类造皆祭名 郑氏曰类礼依郊祀而为之封谓坛也大神社及方岳也 王介甫曰祭兵于山川若武成告所过名山大川 郑氏曰助助大司马也师无功肆师助牵之恐为敌所得 疏曰主车者主中有二社石主迁庙木主也 郑氏曰貉师祭也于所立表之处为祭 陈氏曰表貉之祭其神蚩尤也黄帝与蚩尤战于版泉军法之兴始于此也故后世祭之诗云是类是祃记曰祃于所征之地祃与貉一也貉之祭盖使有司为之而立表于陈前肆师为位甸祝掌祝号既事然后誓众而师田焉古者将卜则祭先卜将用马则祭马祖将用火则祭爟然则将师田而祃祭者不特为祷而已
  尝之日涖卜来嵗之芟狝之日涖卜来嵗之戒社之日涖卜来嵗之稼若国有大故则令国人祭嵗时之祭祀亦如之凡卿大夫之丧相其礼凡国之大事治其礼仪以佐宗伯凡国之小事洽其礼仪而掌其事如宗伯之礼【芟色防反狝思浅反】
  注疏秋祭曰尝尝者尝新谷此芟之功也又卜问来嵗宜芟否芟草除田也秋田为狝始习兵戒不虞也卜者问后嵗兵冦之备以兵冦之事来否不可亿度当豫戒备之也社祭土也上文尝狝是秋则此亦是秋祭报社之日也卜者问后嵗稼所宜 王氏曰夫于得也而不忘失于安也而不忘危先王与民同吉凶之患而为之卜焉欲豫知其吉凶而防之也杂记肆师之涖卜来嵗天府之贞来嵗之恶预卜何也欲先事而备也春秋时郑石□言于子囊曰先王卜征五年而嵗习其祥祥习则行不习则增修德而改卜是卜不吉则修德而预戒也 郑氏曰大故水旱凶荒也所令祭者社及禜酺雩也嵗时之祭祀月令仲春命民社此其一隅 王氏曰嵗时祭祀常礼也国有大故而祭非常礼也然皆待上令而后祭焉则其祀事有节矣记曰礼有其举之莫敢废也有其废之莫敢举也谓此矣 王先生曰大宗伯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小宗伯凡天地之大烖类社稷宗庙则为位肆师国有大故则令国人祭其祀大小不同而所掌之官异焉 郑氏曰相其礼相其适子也王氏曰大事则从其长故以佐宗伯小事则专达
  故如宗伯之礼
  郁人【于物反】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八人
  注疏郁金香草宜以和鬯鬯人所掌鬯是秬米为酒不和郁者若祭宗庙及祼賔客则鬯人以鬯酒入郁人郁人煮郁金草以和之谓之郁鬯也凡序官不以官尊为先后直以缓急急者为先郁人为首者祭祀先灌灌用郁也 杨山曰祭以精意为主灌用郁鬯贵气臭而已故祭有三重而献之属莫重于灌以精意尤在于此也 陈氏曰献莫重于灌灌以求神祀礼之所先也天地虽无灌然大宗伯云涖玉鬯表记曰秬鬯以事上帝则天地亦有秬鬯至于社稷山川四方等外神皆用秬鬯鬯人所云是也特不用郁耳郁鬯求诸隂特用之于宗庙耳
  掌祼器凡祭祀賔客之祼事和郁鬯以实彛而陈之凡祼玉濯之陈之以赞祼事诏祼将之仪与其节凢祼事沃盥大丧之渳共其肆器及共其祼器遂貍之大祭祀与量人受举斝之卒爵而饮之【貍亡皆反斝古雅反受福之嘏声之误也】郑氏曰祼器谓彛及舟与瓒也 王氏曰祭祀唯宗庙用祼盖人之死也魂气归于天故焫萧以求诸阳以臭求之也体魄降于地故祼鬯以求诸阴以味求之也賔客亦用祼则先王之承賔犹敬神也郁人以所煮之郁金草以和秬鬯秬实于六彛而陈列之祼玉王用圭瓒后用璋瓒郊特牲云灌以圭璋用玉气也濯之以致洁陈之以备用又因以赞其事焉诏其仪奉王送祼之威仪节时之早晚也凡祼事者王及后宗伯之行祼事皆郁人沃水以盥手及洗瓒所以致洁敬其事也 郑氏曰大丧肆器陈尸之器也丧大记曰君设大槃造氷焉之祼器遣奠之彛与瓒也貍之于祖庙阶间明奠终于此 疏曰大祭祀云受嘏祭宗庙耳 郑氏曰王酳尸尸嘏王此其卒爵也少牢馈食礼主人受嘏尸懐之卒爵执爵以兴出宰夫以笾受啬黍主人尝之乃还献祝此郁人受王之卒爵亦王出房时也必与量人者郁人赞祼尸量人制从献之脯膰事相成 疏曰先祼后献故也
  鬯人【勑亮反】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八人
  郑氏曰鬯酿秬为酒芬香条畅于上下也秬如黒黍一稃二米
  掌共秬鬯而饰之凡祭祀社壝用大罍禜门用瓢赍庙用脩凡山川四方用蜃凡祼事用概凡疈事用散大丧之大渳计斗共其衅鬯凡王之齐事共其秬鬯凡王吊临共介鬯【壝维癸反罍音雷赍读为齐在兮反脩读曰卣羊九反祼当为埋字之误也概古爱反疈孚逼反散素旱反介音界】
  郑氏曰秬鬯不和郁者饰之谓设巾 王氏曰夫秬一稃二米天地至和之气所生名曰鬯以言和气之条畅也鬯人共秬鬯又以巾饰之羃人以画巾布羃六彛是也然则祼之事必以郁和鬯者盖郁香草也以明其德之馨香也其色则黄以明德之中而着乎外也秬取天地至和之气所生以明德之和而达乎外也先王所以承祭祀而交神明者其德如此内有以致其德外有以设饰而致其美神其有不享乎郑氏曰社壝委土为坛所以祭也大罍瓦罍也禜营酂所祭也门天子祭七祀有国门也春秋传曰日月星辰之神则风雨霜露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疾之不时于是乎禜之鲁庄公二十五年秋大水皷用牲于门瓢齐者取甘瓠割去祗以齐为尊脩蜃概散皆漆尊也脩读曰卣卣中尊也谓献象之属中尊者彛为上罍为下【王氏曰庙脩则増饰之以彩色庙享人鬼人道尚文故用脩】蜃画为蜃形概尊以朱带落腹【王氏曰祼事用概谓朱带为饰而横概以落腹也凡祼必和郁鬯而多少之齐宜适平焉故其罍以概络腹能平物故也】无饰曰散 王氏曰社用瓦罍以土气故也禜所以除害门者出入之所在且以御此禜所以必即门也瓢中虚而善容有门之象也故用瓢赍庙用脩【见前附注】山川四方用蜃以山川四方为国阻固扞蔽蜃外坚有阻固扞蔽之义故山川四方之罍则饰以蜃凡祼事用概【见前附注】疈事则蜡而疈辜以祭四方百物蜡以息老物物终则无饰矣故罍曰散与散乐散车同意郑氏曰大丧大渳设斗斗所以沃尸也衅鬯衅尸以鬯酒使之香美 王氏曰王齐所以致洁以交神明故鬯以浴所以致其香洁夫王内有洁浄馨香之德足以感通于神明而外又资于物之洁浄馨香者以助其气体之养此内外所以两偹焉 郑氏曰曲礼曰凡挚天子鬯王至尊介为执致之以礼于鬼神与檀弓曰临诸侯畛于鬼神曰有天王某父此王适四方舍诸侯祖庙祝告其神之辞介于是进鬯 疏曰介副也王吊临诸臣则有副使同行 陈氏曰天子无客礼于天下而有挚礼于鬼神天子以鬯为挚共介鬯则以介致之而已观天子宗庙之灌以圭瓒巡守之灌以璋瓒则挚鬯之礼盖圭璋也天子之挚不特鬯耳其执镇圭以朝日犹诸侯执圭璧以朝君皆挚瑞也 王氏曰祭礼郁人所和鬯乃用以祼鬯人所共秬鬯不和郁者用之以陈而已郁鬯之有秬鬯亦犹五齐三酒之有酒也亦反本复古不忘其初之意欤
  鸡人
  下士一人史一人徒四人
  疏曰宗伯主鸡牲也
  掌共鸡牲辨其物大祭祀夜嘑旦以嘂百官凡国之大賔客防同军旅丧纪亦如之凡国事为期则告之时凡祭祀面禳衅共其鸡牲【嘑火呉反嘂七吊反禳如羊反】
  刘氏曰鸡牲为物至微而设官者尊祭祀必预畜养之也 郑氏曰物谓毛色也辨之者阳祀用骍阴祀用黝也夜呼旦夜漏未尽鸡鸣时也呼旦以警起百官使夙兴 王氏曰凡国事使鸡人告之时若庭燎箴宣王曰夜如何其夜未央东方未明刺朝廷兴居无节皆失是矣 刘氏曰呼旦告时以其养鸡知时也 郑氏曰郑司农云面禳四面禳也 王氏曰古者禳于畺郊于四方皆有禳焉 郑氏曰衅衅庙之属庙以羊门夹室皆用鸡
  司尊彛
  下士二人府四人史二人胥二人徒十二人
  陈氏曰尊之为言尊也彛之为言常也尊用以献上及于天地彛用以祼施于宗庙而已故尊于祭器独名尊彛于常器均名彛籍谈曰有勲而不废抚之以彛器臧武仲曰大伐小取其所得以作彛器则彛之为常可知矣先儒谓尊实五升彛实三升此虽无所经见然彛祼而已其实少尊则献酬酢焉其实多此尊所以大于彛欤
  掌六尊六彛之位诏其酌辨其用与其实春祠夏禴祼用鸡彛鸟彛皆有舟其朝践用两献尊其再献用两象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秋尝冬烝祼用斝彛黄彛皆有舟其朝献用两着尊其馈献用两壶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凡四时之间祀追享朝享祼用虎彛蜼彛皆有舟其朝践用两大尊其再献用两山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凡六彛六尊之酌郁齐献酌醴齐缩酌盎齐涗酌凡酒脩酌大丧存奠彛大旅亦如之【献尊读为牺素何反昨读为酢字之误也斝读为稼着直略反朝直遥反蜼读为蛇虺之虺又音诔大音泰盎乌浪反献酌素何反读为摩渉之莎字之误也故书齐为赍郑司农云齐读为齐和之齐涗舒锐反脩读为涤濯之涤直歴反】王氏曰尊彛所陈之位不同礼运言酒在室醴醆在戸粢醍在堂澄酒在下若此者所陈之位也诏其酌王及后与诸臣所酌为祼献者不同也辨其用四时祭祀所用不同也辨其实则郁鬯以实彛齐酒以实尊也 疏曰祠禴烝尝间祀六者皆据宗庙之祭王氏曰宗庙之祭其分于四时者春祀夏禴秋尝冬烝是也其在于四时之间者则有追享朝享 郑氏曰追享追祭迁庙之主以事有所请祷也朝享朝受政于庙春秋传曰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王氏曰此谓禘祫也禘及祖所自出故谓之追享祫自除丧朝廇始故谓之朝享五年之夏有禘三年之冬有祫此非四时之常祀故曰间祀也】薛氏图云宗庙有九献之节一献王祼二献后祼三献荐腥朝践节四献后亚献五献荐熟馈食节六献后亚献七献王酳尸八献后酳尸九献诸臣酳尸也祭之日王服衮冕入而立于阼后则副袆从王而入尸服衮冕在后之后而自入王不迎尸所以别嫌也尸入室乃作乐降神周人之祭以祼为始于是王以圭瓒酌郁鬯以献尸亦以祭之啐之奠之是为祼地之一献也王既祼后次王以璋瓒酌郁鬯以献尸尸亦如之啐之奠之此谓祼地之二献也郊特牲曰周人尚臭灌用臭郁合鬯臭隂达于
  渊泉灌以圭璋用玉气也既灌然后迎牲致阴气也二祼后后及王皆迎牲于门亲牵而至庭乃执鸾刀取血以告杀取毛以告纯遂杀牲以行朝践之事于是尸出于室坐户西南面王则北面而事之祝乃取脺膋燎于炉炭入而诏神于室又出以堕王前王洗肝于郁鬯而燔之以制于主前谓之制祭乃升首于室荐腥于尸前王以玉爵酌醴齐以献尸是三献也王既献醴齐后后于是荐朝事之豆笾次后又以玉爵酌醴齐以献尸此四献也荐币告于室之后更延尸坐于室乃荐熟设于主前祝乃以斝酌奠奠于馔南然后取黍稷焫萧合羶芗燎于炉炭乃迎尸入室内举此奠斝将祭王乃拜安尸尸祭之啐之奠之王乃以玉爵酌盎齐以献尸是为馈献此五献也王既献盎齐后后于是荐馈食之豆笾次后又以玉爵酌盎齐以献尸此六献也自馈食后尸始有饮食之礼尸食讫王以玉斝因酌朝践之醴齐以酳尸为七献故郑云变朝践云朝献者尊相因也谓此朝献因朝践之尊也尸酌酢主人主人受酢王乃以献诸侯此七献礼也王酳尸后后乃荐加事之豆笾次后又以瑶爵酌馈食之盎齐以献谓之再献亦尊相因也谓后酳尸因馈献之尊也尸酢后王乃以瑶爵献卿也后未酳尸以前皆不用瑶爵惟用于王酳尸后亚献之始此八献之礼也诸侯为賔客者于后酳尸后又次后以瑶爵酌盎齐献尸以备卒食三献此为九献及尸酢賔长即用罍尊三酒以自酢焉以上九献谓之正献九献后乃行加爵为旅酬之礼 郑氏曰诸臣之所酢诸臣献者酌罍以自酢不敢与王之神灵共尊也 疏曰酢者主人主妇賔长献尸皆有酢王酳尸因朝践之尊醴齐尸酢王还用醴齐后酳尸用馈献之尊盎齐尸酢后还用盎齐以王与后尊得与神灵共尊今賔长臣卑酳尸虽得与后同用盎及尸酢賔长即用罍尊三酒之中清酒以自酢又曰彛与齐尊各用二者郁鬯与齐皆配以明水也若三酒配以酒故礼记郊特牲云祭齐加明水三酒加酒郑氏曰鸡彛鸟彛谓刻而画之以为鸡凤凰之形也郑司农云舟尊下台若今时承槃 王氏曰彛皆有舟为酒戒也盖舟能载物所受过量则有沉溺之祸阮氏曰牺尊于尊上画牛也象尊画象也 郑氏曰牺尊周尊也春秋曰牺象不出门 陈氏曰诗云牺尊将将 郑氏曰罍臣之所饮也诗曰缾之罄矣维罍之耻斝彛画禾稼也黄彛黄目尊也郊特牲曰黄目者郁气之上尊也黄者中也目者气之清明者也言酌于中而清明于外明堂位曰夏后氏以蜼尊殷以斝周以黄目着尊着地无足明堂位曰着殷尊也壶者以壶为尊也春秋传曰尊以鲁壶蜼彛蜼禺属卬鼻而长尾 窦氏曰亦画蜼为饰也虎彛则画虎也 郑氏曰大尊太古之瓦尊也山尊山罍也明堂位曰泰有虞氏之尊也山罍夏后氏之尊也山罍亦刻而画之为山云之形 陈氏曰先王制器或逺取诸物或近取诸身其取之也有义其用之也以类鸡鸟虎蜼之彛取诸物也斝耳黄目取诸身也春祠夏禴彛以鸡鸟尊以牺象以鸡鸟均羽物牺象均大物故也秋尝冬烝彛以耳目尊以着壶以耳目均人体着壶均无足故也追享朝享彛以虎蜼尊以山大以虎蜼均毛物山大均瓦器故也 疏曰凡言酌者皆是泲之可使酌也 郑氏曰郁齐献酌献读为摩莎之莎者郁和秬鬯以醆酒摩莎泲之出其香汁也醴齐尤浊和以明酌泲之以茅缩滓也盎齐差清以清酒泲之而已其余三齐泛从醴醍沈从盎郊特牲曰缩酌用茅明酌也醆酒涗于清汁献涗于醆酒犹明清与醆酒于旧醳之酒也此言转相泲成也醆酒盎齐也明酌酌取事酒之上也明酌清酒醆酒泲之皆以旧醳酒凡酒谓三酒也涤酌以水和而泲之凡此四者祼用郁齐朝用醴齐馈用盎齐诸臣自昨用凡酒唯大事于太庙备五齐三酒【王介甫曰缩酌以茅缩之而后酌也涗酌以酒涗之而后酌也郁齐不缩也献之而已醴齐不涗也缩之而已盎齐则涗之而已 小传云献读如献莫重于祼之献郁齐唯祼用之于献最重故曰献酌也】郑氏曰存省也谓大遣时奠者朝夕乃彻也旅者大故之祭也亦存其奠彛则陈之不即彻也
  司几筵
  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郑氏曰几凭以为安者 疏曰凡敷席之法初在地一重即谓之筵重在上者皆谓之席其实一物也王先生曰诗云肆筵设席授几有缉御则知筵铺于下席加于上所以为位也又设几以为之凭优尊者也
  掌五几五席之名物辨其用与其位凡大朝觐大飨射凡封国命诸侯王位设黼依依前南乡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左右玉几祀先王昨席亦如之诸侯祭祀席蒲筵缋纯加莞席纷纯右雕几昨席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筵国賔于牖前亦如之左彤几甸役则设熊席右漆几凡丧事设苇席右素几其柏席用萑黼纯诸侯则纷纯每敦一几凡吉事变几凶事仍几【依于豆反乡许亮反莞音官纷读为和粉之粉纯章允反缫读为藻率之藻昨并读为酢缋胡内反彤徒冬反甸音田萑音丸】
  郑氏曰五几左右玉雕彤漆素五席莞缫次蒲熊也其用与位所设之席及其处斧谓之黼其绣白黒采以绛帛为质依其制如屏风然于依前设席 薛氏曰画斧无柄设而不用也 陈氏曰刚防者先王之所沉潜非向而上之也故其黼依设于后席用黼纯设于下中衣绣黼设于中六服以黼为后其意同也王氏曰设于地上为筵加于筵上为席故有筵始加以席也 陈氏曰尔雅曰莞苻蓠郭璞曰西人呼蒲为莞莞小蒲席也郑司农曰纯縁也粉谓白绣也郑氏曰缫席削蒲蒻展之编以五采若今合欢矣画谓云气也次席桃枝席有次列成文左右设几优至尊也 陈氏曰五几贵于玉几书之四几莫重于华玉几几所凭以安者也王于朝觐防同立而不坐曲礼曰天子当依而立曰觐当宁而立曰朝明堂位曰天子负斧依而立非有所凭也然必设几者郑氏释大宰谓立而设几优至尊也荀卿曰周公负依而坐诸侯趋走堂下得非所闻者异欤 郑氏曰昨席谓王祭祀及受酢之席尸卒食王酳尸之卒爵祝受之又酌授尸尸酢王于是席王于户内后诸臣致爵乃设席 疏曰祀先王席及其酢席皆如上三种也王氏曰诸侯祭祀席用蒲筵以蒲草为筵也缋纯缋采色为縁也右雕几以几之雕刻者设于右 疏曰昨席诸侯酳尸尸酢主君之席 王先生曰天子昨席与祭祀之席同诸侯酢席与祭祀之席异盖以天子之尊可与鬼神同其席诸侯则否矣亦犹天子之昨酒与鬼神同尊诸侯之昨酒与之异尊昨席昨酒其不同如此 郑氏曰国賔谓诸侯来朝卿大夫来聘 王氏曰仪礼乡饮酒之礼主人在阼阶賔在户牖则此乃设席于户牖间也左彤几几以赤为饰而设于左 薛氏曰凡生人几在左鬼神几在右即右雕几之类是为鬼神设若此左彤几是为生者设陈氏曰司几筵之席莫贵于次席而次席黼纯书之席莫贵于蔑席而蔑席亦黼纯孔安国以蔑席为桃枝席郑氏亦以次席为桃枝席盖亦有所然也司几筵王筵莞而无蒲纯有黼而无缋诸侯筵有蒲与莞席有莞缫而无次纯有缋而无黼则割制之义又王之所独也礼器曰礼有以多为贵者天子之席五重诸侯三重大夫再重郊特牲曰大飨君三重席而酢焉而司几筵王之席三诸侯之席二乡饮卿射大夫士一而已不同何哉诗曰肆筵设席注以谓设席重席也盖古者诸侯以上席皆重设筵单而已故曰敷重篾席敷重底席则王之次席缫席皆重焉与蒲席而三与莞筵而五诸侯缫席亦重焉与蒲筵而三其数适与礼器合矣 又曰王师田掌次设重帟重案司几筵设熊席皆野外之礼也盖大田简众大役使众涖之不可以无威故席以熊皮设之 郑氏曰王田祭表貉所设席也 王氏曰漆几以漆为饰而设于右 郑氏曰丧事凡奠也 陈氏曰苇席麄于萑 郑氏曰萑似苇而细者 疏曰萑苇席不入五席之数以丧事非常也 郑氏曰郑司农云柏席迫地之席苇居其上或曰柏席载黍稷之席谓柏席椁字磨灭之余椁席藏中神坐之席也敦读曰焘焘覆也棺在殡则椁焘既窆则加见皆谓覆之周礼虽合葬及同时在殡皆异几体实不同祭于庙同几精气合也吉事变几者主祭宗庙祼于室馈食于堂绎于祊毎事易几神事文示新之也仍因也凶事谓凡奠几朝夕相因丧礼略也
  天府
  上士一人中士二人府四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郑氏曰府物所藏也言天者尊之也 疏曰天府在此者其职掌祖庙之守藏大祭祀则出而陈于庙庭故亦列职于此
  掌祖庙之守藏与其禁令凡国之玉镇大寳器藏焉若有大祭大丧则出而陈之既事藏之凡官府乡州及都鄙之治中受而藏之以诏王察羣吏之治上春衅寳镇及寳器凡吉凶之事祖庙之中沃盥执烛季冬陈玉以贡来嵗之恶若迁寳则奉之若祭天之司民司禄而献民数谷数则受而藏之【守手又反藏才良反中丁仲反盥音管】
  郑氏曰祖庙始祖后稷之庙其寳物世守之若鲁寳玉大弓者 疏曰公羊传曰寳者何璋判白弓绣质是世守者也所守藏即下文玉镇以下也 郑氏曰玉镇大寳器玉瑞玉器之美者 王氏曰左传曰诸侯之封皆受明器于王室以镇抚其社稷则所谓玉镇者美玉之可以为镇者也记曰崇鼎贯鼎大璜封父天子之器也所谓大寳器者亦类此 郑景望曰大祭大丧则出而陈之胡文定曰古者寳玉世守罔敢失坠以昭先祖之令德存肃敬之心告终易代若顾命之陈寳赤刀大训璧琬琰在西序大玉夷玉天球河图在东序防之舞衣大贝鼖鼓在西房兊之弓和之戈垂之竹矢在东房非直陈列以为美观也先王所寳及其身能全而归之则可以免矣夫以一器一物传于先王者犹谨如此况神器之大者乎汤有典寳之作其以祖宗之物所当常寳而无德则失亦不可常乎是义也于周顾命尤详 郑氏曰治中谓其职治簿书之要以察羣吏之治所当黜陟者上春孟春也衅谓杀牲以血血之 刘氏曰上春衅之季冬陈之所以示其神使后世弗敢惰其守焉 郑氏曰吉事四时祭也凶事后王丧朝于祖庙之奠 刘氏曰沃盥使至敬以奉之也执烛使用明以省之也所以开王之敬悚耳 郑氏曰贞问也问嵗之美恶于大卜职大贞之属陈玉陈礼神之玉 王先生曰天府云凡国之玉镇大寳器藏焉典瑞又云掌玉瑞玉器之藏何也盖天府所藏以为国之寳典瑞所藏以为国之用故天府言若迁寳则奉之而典瑞特言凡玉器则共奉之而已此二官所以异也 郑氏曰司民轩辕角也司禄文昌第六星或曰下能也 王氏曰天之司民所以制民之生死也而民数有登下司禄所以制谷之凶丰也而谷数有多寡孟冬既祭司民司禄而后献其数于王王拜受之藏于天府所谓天实司之也然则天府之所掌凡以奉承天之所为而已 林氏曰嵗献民数谷数最为致太平之要务 管子曰制国以为二十一工商之乡六士乡十五三分其制而言之即所谓七民而五农夫二工商也先王所以为此者非它为欲等其民数谷数使之本末相当用为平嵗之经制故尔至于水旱不虞之至则必有储蓄以待之三年耕必有一年之蓄三十年之通必有十年之储国有十年之储则谓之太平故曰嵗献民数谷数最为致太平之要务者也尝攷古之民数实见于九官之所治九功之所歌大禹谟之于朝周公书之于册仲尼式其版孟子陈其道观其所以讽齐梁滕鲁之君与夫荅北宫锜之问毕战之问者率此志也然则自古在昔先民有作其所以经纶图维以富邦国以生万民者其要实在乎此孰谓其可忽而不思以坐视天民之穷哉 王先生曰天府所藏国之寳器也然国之所寳岂止于玉哉官府州乡都鄙之治中国之寳也民数谷数国之寳也贤能之书国之寳也是知成周之时以政事为寳以人民为寳以民食为寳以贤能为寳天府所藏非特寳珠玉而已然贤能之书登于天府文见于乡大夫而此不见者互文也
  典瑞
  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郑氏曰瑞节信也典瑞若今符玺节 疏曰在此者其职掌玉瑞玉器之藏玉瑞祭时所执玉器所以礼神虽有余事以事神为主在此宜也
  掌玉瑞玉器之藏辨其名物与其用事设其服饰王晋大圭执镇圭缫籍五采五就以朝日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缫皆三采三就子执谷璧男执蒲璧缫皆二采再就以朝觐宗遇防同于王诸侯相见亦如之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以頫聘【藏牙浪反晋读为搢绅之搢缫为藻率之藻借在夜反信音身瑑道转反頫它吊反】
  郑氏曰人执以见曰瑞礼神曰器服饰服玉之饰谓缫籍也晋揷之于绅带之间 薛氏曰大圭天子之笏也天子执镇圭犹羣臣之有摰晋大圭犹羣臣之有笏 陈氏曰管子曰天子以玉笏朝日 王氏曰缫籍五采五就备文德也以下降杀焉采色一成谓之就 郑司农云五就五匝也一匝为一就 陈氏曰曲礼曰执玉有籍者则禓无籍则袭左氏曰藻率鞞鞛昭其数也郑氏谓缫所以荐玉木为中榦用苇衣而画之广袤如其玉之大小盖玉之借以缫而缫之长眡玉采以象文之德就以象文之成君子以贞刚之质存乎内而以柔顺借之于外又有文焉然后可以行礼矣王五采五就色不过五也公侯伯皆三采三就降杀以两也子男二采而大夫聘玉亦二采者礼穷则同也缫或作藻冕缫织丝为之则圭缫亦然郑氏与杜预皆谓以韦为之无据也缫可垂可屈则广于玉矣郑氏谓各眡其玉之大小亦无据也圭缫皆有组以系之聘礼所谓皆纁系长尺绚组是也璧缫亦然春秋传所谓楚康王再拜皆压璧纽是也 郑氏曰王朝日者示有所尊训民事君也天子常春分朝日秋分夕月觐礼曰拜日于东门之外三采朱白苍二采朱禄也郑司农云以圭璧见于王觐礼曰侯氏入门右坐奠圭再拜稽首侯氏见于天子春曰朝夏曰宗秋曰觐冬曰遇时见曰防殷见曰同诸侯亦执圭璧以相见故邾隠公朝于鲁执玉髙其容仰 王先生曰頫聘者诸侯遣臣时聘及殷眺于天子也亦兼侯国自相覜聘之礼 疏曰此遣臣行聘问之所执者若本君亲自朝所执上文桓圭以下是也遣其臣聘不得用君之圭璧无桓信躬蒲谷之文直瑑之而已瑑有圻鄂瑑起 刘氏曰瑑为斤鄂又特二采一就示降于其君也 疏曰圭以聘天子与诸侯而璧享之璋以聘后夫人而琮享之 王氏曰圭锐以象君之用璧圆以象君之体皆阳也璋则半圭琮礼地之器皆隂也聘礼曰賔袭执圭致命公袭受玉于中堂賔裼奉帛加璧享公受币又曰聘于夫人礼用璋享用琮
  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两圭有邸以祀地旅四望祼圭有瓉以肆先王以祼賔客圭璧以祀日月星辰璋邸射以祀山川以造赠賔客土圭以致四时日月封国则以土地珍圭以徴守以恤凶荒牙璋以起军旅以治兵守壁羡以起度驵圭璋璧琮琥璜之渠眉疏璧琮以敛尸谷圭以和难以聘女琬圭以治德以结好琰圭以易行以除慝【邸丁礼反肆它歴反射食亦反造七报反杜子春云珍当为镇守手又反驵音祖敛力验反难乃旦反好呼报反行下孟反慝吐得反】
  郑氏曰郑司农云四圭有邸者圭末四出于中央为璧圭着于四面一玉俱成尔雅曰邸本也圭本着于璧也或说四圭有邸有四角也邸读为抵欺之抵【王氏曰邸犹邸宿之邸夫天地皆称祀神之也神之则其器之所象皆其所把宿也故称邸焉】刘氏曰天以一气为四时生万物者也五方帝者四时之宰也易曰帝出乎震是也四圭有邸以象四时而本出于一气也五帝而本自于一天也 郑氏曰两圭僢而同邸以象地数二也【疏曰王制注云卧则同僢谓两足相向此两圭亦两足同邸 王氏刘氏皆云邸以琮也璋邸亦邸以琮】 刘氏曰圣人作易二画为坤以象地之形气所以两圭有邸法坤之义焉 注曰大宗伯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是也祼之言防也瓒如槃其柄用圭有流前注诗曰防彼玉瓒黄流在中国语谓之鬯圭肆解牲体以祭因以为名于始献酌奠时灌之【小传云肆犹旅也大祭旅献也宗伯曰以肆献祼享先王谓大禘时也雝禘之篇曰相予肆祀书曰肆类于上帝皆同义也】 疏曰人生饮酒亦曰祼以祼賔客则大行人云上公再祼侯伯一祼之等是已 陈氏曰惟天地之神无所用祼故典瑞祼圭止于先王玉人祼圭止于祀庙则天地无祼可知礼曰诸侯赐圭瓒然后为鬯诗曰厘尔圭瓒秬鬯一卣而鲁晋之国皆用焉以其有功于民也祭统所谓君执圭瓒祼尸大宗执璋瓒亚祼此诸侯用圭瓒之礼也周衰礼废而臧文仲以鬯圭如齐告籴岂知先王所以康周公之意哉 郑氏曰圭璧圭其邸为璧取杀于上帝璋其邸而射取杀于四望射剡也 王氏曰日月星辰丽于天者皆阳类故祀以圭璧山川丽于地皆隂类故祀以璋邸射璋邸必象射之贯以山川通气故也致稍饩于诸侯造馆赠之亦以璋邸射盖山川为国阻固賔客为国扞蔽其用同物宜矣郑氏曰土圭以致四时日月者度其影至否以知其行得失冬夏以致日春秋以致月土地犹度地也封诸侯以土圭度日影观分寸长短以制其域所封也王氏曰以之测天时则致日月于四时而知其景
  之长短以之度地域则建国以封诸侯而知其域之大小 郑氏曰镇圭王使之瑞节也其制大小当与琬琰相依王使人征诸侯忧凶荒之国则授之执以往致王命焉如今时使者持节矣凡瑞节归又执以反命以征守者以征召守国诸侯若今时征郡守以竹使符也 王氏曰镇圭取镇四方之义诸侯在四方为王镇御故征诸侯以之 郑氏曰恤者开府库振救之凶荒则民有逺志故以此镇安之也牙璋亦王使之瑞节 郑司农云牙璋瑑以为牙牙齿兵象故以牙璋发兵若今时以铜虎符发兵 郑氏曰兵守用兵所守若齐人戍遂诸侯戍周璧羡羡者不圆之皃盖广径八寸袤一尺以起度 疏曰璧体圆本径九寸今言羡则减旁一寸以益上下则上下长一尺也 郑氏曰驵读为组以组穿聨六玉以敛尸圭在左璋在首琥在右璜在足璧在背琮在腹盖取象方明神之也疏璧琮者通于天地 疏曰渠眉者六玉两头皆有孔又于两孔之间为沟渠两畔稍髙为眉瑑 刘氏曰王者之孝莫大于严父而配天故其敛也以礼天地四方之六器为之 王氏曰谷圭亦王使之瑞节如谷璧之文列国之君相为怨仇王遣臣以和其难则用谷圭取其信善之义也春秋宣四年公及齐侯平莒及郯是已男女之合取其不失性而生生不穷之义故用谷圭士昬礼曰士大夫币用元纁天子加谷圭是已圭用琬琰琬圭圜而宛之琰圭剡而有锋圜而宛之仁也故以治德结好剡而有锋义也故以易行除慝 注曰琬圭琰圭皆王使之瑞节也琬圭无锋芒诸侯有德王命赐之使者执瑞圭以致命焉结好以结诸侯之好也琰圭有锋芒伤害征伐诛讨之象诸侯有为不义者使者征之执以为瑞节焉【二郑】王氏曰易行诘责之使改过除慝诛伐之以正其罪
  大祭祀大旅凡賔客之事共其玉器而奉之大丧共饭玉含玉赠玉凡玉器出则共奉之【饭扶晚反含户暗反】
  郑氏曰大祭祀大旅賔客共其玉器而奉之玉器若四圭祼圭之属大丧共饭玉碎玉以杂米也含玉柱左右齻及在口中者赠玉盖璧也赠玉有束帛六币璧以帛 王氏曰凡玉器出则共奉之谓凡出玉器以用皆共其物而奉之非特大祭大旅賔客之事而已也
  典命
  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郑氏曰命谓王迁秩羣臣之书
  掌诸侯之五仪诸臣之五等之命上公九命为伯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九为节侯伯七命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七为节子男五命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五为节王之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其大夫四命及其出封皆加一等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亦如之凡诸侯之适子誓于天子摄其君则下其君之礼一等未誓则以皮帛继子男公之孤四命以皮帛眡小国之君其卿三命其大夫再命其士一命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各眡其命之数侯伯之卿大夫士亦如之子男之卿再命其大夫一命其士不命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各眡其命之数【适丁歴反】
  郑氏曰五仪公侯伯子男之仪五等谓孤以下四命三命再命一命不命也或言仪或言命互文 疏曰掌诸侯之五仪即是据五等之爵为五耳是以有命同而爵或异也诸臣郑以为诸侯之臣者以此经诸臣在诸侯下故也五等则据命而言之若其爵则孤卿大夫士四等也 郑氏曰上公谓王之三公有德者加命为二伯二王之后亦为上公 王氏曰曰名位不同礼亦异数上公九命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九为节则国之城方九里宫之步方九百贰车九乘建常九斿冕服九章执圭九寸樊缨九就介九人礼九牢朝位賔主之间九十步凡皆以九为节也自上公而下降杀以两故侯伯七命子男五命其数亦以七以五为节盖礼文之数眡其命而制之也王制曰三公一命衮若有加则赐也次国之君不过七命小国之君不过五命亦若此也 郑氏曰王之公八命卿六命大夫四命及出封皆加一等者出封出畿内封于八州之中加一等褒有德也大夫为子男卿为侯伯其在朝廷则亦如命数耳王之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 杂说古之用人更出迭入初无内外之事故王朝之公卿即外之诸侯为之外之诸侯即内之公卿大夫也出入均劳故皆不见其轻重春秋时犹略有此意郑武公父子并为周司徒滕侯以为我周之卜正虢公郑伯并为王卿士宋以萧封人为卿犹有古意 王氏曰三公八命加一等则九命而为上公卿六命加一命则七命而为侯伯大夫四命加一等则五命而为子男盖近于王则其势有所屈逺于王则其势有所伸故也不言孤则与卿同六命矣 疏曰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亦如之者亦如上卿以命数为差 王介甫曰公侯伯子男之命以九以七以五皆阳数人君故也公卿大夫之命以八以六以四皆阴数人臣故也自三命以下则已卑故虽阳数亦以命人臣 郑氏曰誓犹命也言誓者明天子既命以为之嗣树子不易也春秋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行国君之礼是也公之子如侯伯而执圭侯伯之子如子男而执璧子男之子与未誓者皆次小国之君执皮帛而朝防焉其賔之皆以上卿之礼焉 王氏曰古者继世以立诸侯象贤也则诸侯之适子虽有继立之义而谓之象贤则非徒立之也谓其贤足以继世天子乃誓而命之也夫立嫡者先王所以防僭乱也诸侯之嫡子摄其君则君或老疾故也誓于天子则已成其为君之嗣故摄其君以行礼则降一等焉避国君之正也若公之子则眡侯伯之礼侯伯之子则眡子男之礼不敢备其君之正礼也未誓则未有为诸侯之义故以皮帛继子男同于孤之礼也虽上公之子未誓亦然所以正名分而尊天子之命也 郑氏曰上公九命得置孤卿一人视小国之君者列于卿大夫之位而礼如子男也郑司农云春秋传曰列国之卿位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谓王制曰大国三卿皆命于天子下大夫五人上士二十七人次国三卿二卿命于天子一卿命于其君下大夫五人上士二十七人小国二卿皆命于其君下大夫五人上士二十七人王氏曰上公九命则其臣命之隆者亦不得等其君命之半故孤四命而已侯伯七命故其卿三命子男五命故其卿再命以次大夫士命数各相降杀焉
  司服
  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胥一人徒十人
  杂说典瑞典命司服凡士六人巾车典路车仆司常凡大夫二人士四十二人凡节瑞命数服饰车旗之用所以表章尊卑而寓之数皆典礼之大者也汉制车乗主于太仆符玺属于少府瑞止玺印佩止绶禭服物车旗之章亦多依戎事务便利凡古所以辨班服之等悉阙略而不讲其存者非其文具则徒法也而非所以为礼汉因不改于是数者分于有司而大常特为仪不与政通矣自北齐置主爵其改为司封则秩命归于吏部自魏晋置驾部则车驾归于兵部自隋置殿中监而尚辇又别领于内省至此并汉失之是焉暇治礼耶 杂说司服掌王及卿大夫之服弁师掌其弁冕而皮枲丝屦皆藏于天官之属既成而颁焉盖冢宰制国用宗伯授之以供服御汉初有御府令掌御衣服东西织室亦有令各属少府费悉出于禁令不以调大农而齐三服官亦至作服输不过十笥其后浸侈齐官至数钜万而东西织室不别为令以其丞属御府盖稍省约晋宋御府改为中署然则自汉以下所谓礼部大常尚无车舆服冕之辨况制自冡宰乎 李氏曰凡人耳目之欲虽穷壮极丽犹未足以厌之也先生因人情而制之以为贵贱等级使贵者得以逞贱者无所觎则上下有体而朝廷以尊费用有节而财力不乏至于庶民亦有以防之故大司徒以本俗乂安万民六曰同衣服谓虽有富者衣服不得独异也不然则人可以僭上上下一体则朝廷不尊费用无节则财力乃乏乱患所以作礼逊所以衰也
  掌王之吉凶衣服辨其名物与其用事王之吉服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享先王则衮冕享先公飨射则鷩冕祀四望山川则毳冕祭社稷五祀则絺冕祭羣小祀则冕凡兵事韦弁服眡朝则皮弁服凡甸冠弁服凡凶事服弁服凡吊事弁绖服【鷩必灭反又府弊反毳昌锐反甸音田】
  疏曰王吉服有九大裘以下是也凶服即下文凶事与吊事是也 王氏曰其名其物其所用事皆不同即下文是 窦氏曰王吉服有九冕服六弁服三薛图云服饰于下隂也冕饰于上阳也故弁师之冕五而已犹王后之服六而追师之首饰三而已 郑氏曰六服同冕者尊首饰也 疏曰六服服虽不同首同用冕但冕名虽同其旒数各有异 窦氏曰衮冕十二旒鷩冕九旒毳冕七旒絺冕五旒冕三旒郑司农司裘注曰大裘黒羔裘服以祀天示质也陈祥道曰按周礼司服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享先王则衮冕享先公飨射则鷩冕祀四望山川则毳冕祭社稷五祀则絺冕祭羣小祀则冕是冕服有六服也注家惑于司裘掌为大丧以共王祀天之服又弁师所掌者五冕而已遂以大丧之冕盖无旒不聨数也是不知先王祀天以冬至之日为正而丧又服之本故取其质而言之犹之朝服缁衣则羔裘而诗特称羔裘如濡蜡服黄衣皆狐裘而诗特称狐裘以朝则丧之大者未尝无衣也盖王之祀天内服大裘以因其自然外被龙衮以致其文饰龙衮所以袭大裘也元丰间宋神宗问陆佃大裘佃对以记曰裘之禓也见美也服之袭也充美也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禓则袭衮可知也又曰祀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戴冕藻十二旒则天数也是则大裘袭衮可知大裘袭衮则戴冕藻十有二可知也神宗称善诏有司制黒羔为裘而被以裘由此观之大裘之冕无旒非也或者又曰祀天服大裘乘素车器用陶匏羃用疏布杓用禅牲用犊凡皆以为德产之致精微尽天下之物无以称其德故特报以内心之诚而已所谓至敬无文者欤盖先王之祀天有文以示外心之勤有质以示内心之敬故因丘扫地陶匏藁秸之类此因其自然以示内心之敬者也执镇圭而用缫借之采就旗龙章而设日月之饰八变之音四圭之邸此因其文饰以示外心之勤者也然则内服大裘以因其自然外被龙衮戴冕藻以致其文饰然后祀天之礼尽矣不特此也以神事之则有五齐以人养之则有三酒至敬不坛而有坛焉礼曰泰坛郊天是也至质不祼而有鬯焉大宗伯涖玉鬯记亲耕粢盛秬鬯以事上帝是也祀天之礼孰谓一于无文哉 郑氏曰郑司农云衮卷龙衣也谓书曰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缋宗彛藻火粉米黼黻絺绣此古者冕服十二章舜欲观焉至周而以日月星辰画于旌旗所谓三辰旂旗昭其明也而冕服九章登龙于山登火于宗彛尊其神明也九章初一曰龙次二曰山次三曰华虫次四曰火次五曰宗彛皆画以为缋次六曰藻次七曰粉米次八曰黼次九曰黻皆絺以为绣则衮之衣五章裳四章凡九章也 陈氏曰九章以法阳数左传臧僖伯曰三辰旂旗昭其明也火龙黼黻昭其文也子太叔曰为九文六采五章以奉五色夫僖伯言服止于火龙黼黻太叔言色止于九文则周之衮冕止于九章而无日月星辰明矣 郑氏曰鷩画以雉谓华虫也窦氏曰其衣三章自华虫始裳亦四章凡七 郑氏曰先公谓后稷之后大王之前不窋至诸飨射享食賔客与诸侯射也 陈氏曰先公尊矣所服止于此者非卑于先王以为祭则各以其服授尸尸服如是而王服衮以临之非所以为敬故弗敢也然则飨射亦以鷩冕者王朝觐诸侯以衮冕故飨与賔射亦鷩冕祭祀以衮冕故大射亦以鷩冕以飨与賔射杀于朝觐而大射杀于祭祀故也 郑氏曰毳画虎蜼谓宗彛也 陈氏曰毳冕五章说文毳兽细毛也宗彛有虎蜼之饰而毳又有宗彛之章故书谓之宗彛周礼谓之毳冕王祀四望山川之服也诗云毳衣如菼毳衣如璊刘熈释名以毳为藻郑司农以毳为罽衣与宗彛之制不合不足信也 窦氏曰其衣三章宗彛藻粉米裳二章黼黻凡五也 郑氏曰希刺粉米无画也其衣一章裳二章凡三章也【陈氏曰希冕王祭祀社稷五祀之服非卑于飨射也以社稷五祀止于利人故衣粉米而已谓之希以其章少故也郑氏以希为絺以絺为刺谓希刺粉米无画然画阳事也在衣绣阴功也在裳希衣之粉米固亦画矣绣而不画则与余章之在衣者不类其说非也唐以希冕为绣冕亦袭郑氏之失欤】 郑氏曰衣无文裳刺黻而已是以谓焉凡冕服皆衣纁裳王先生曰王之吉服其弁服三三服不同同用弁亦尊首饰 郑氏曰韦弁以韎韦为弁又以为衣裳春秋传曰晋郤至衣韎韦之跗注皮弁之服十五升白布衣素积以为裳也眡朝眡内外朝之事也王受诸侯朝觐则衮冕 陈氏曰玉藻天子皮弁以日眡朝薛氏图云韦弁一名爵弁诗曰韎韐有奭以作六师士冠礼曰爵弁服韎韐则凡兵事韦弁服固爵弁也冠弁服弁亦皮弁也盖上文言眡朝则皮弁服下文言凡吊事弁绖服弁绖亦皮弁而加环绖则冠弁服服皮弁明矣郊特牲曰皮弁素服而祭素服以送终也此凡凶事冠皮弁服之证也春秋传曰卫献公射鸿于囿二子从之不释皮冠而与之言又曰皮冠以招虞人此凡田事服皮弁服之证也郑氏谓冠弁委貌其服缁布衣亦积素以为裳服弁丧冠也其服斩衰齐衰弁绖者如爵弁而加环绖皆非是丧服小记曰诸侯吊必皮弁锡衰弁师曰王之弁绖弁而加环绖此弁绖服皮弁而加环绖之证也韦弁爵弁也故弁师有韦弁而无爵弁冠弁服弁皆皮弁也故弁师有皮弁而无冠弁服弁郑氏谓不言冠弁冠弁兼于韦弁皮弁不言服弁服弁自天子以下无饰无等又误矣
  凡丧为天王斩衰为王后齐衰王为三公六卿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疑衰其首服皆弁绖大札大荒大烖素服【为于僞反】
  昬义曰天子脩男教父道也后脩女顺母道也故天子之与后犹父之与母也故为天王服斩衰服父之义也后服齐衰服母之义也 郑司农云麻之滑易者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布无事其缕缌亦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疑衰十四升 王氏曰缌又轻于锡以缌有缕数故也疑又轻于缌言拟于吉 郑氏曰三者皆君为臣服吊服也 郑氏曰大札疫病也大荒饥馑也大烖水火为害君臣素服缟冠若晋伯宗哭梁山之崩也
  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之服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之服自毳冕而下如侯伯之服孤之服自希冕而下如子男之服卿大夫之服自冕而下如孤之服其凶服加以大功小功士之服自皮弁而下如大夫之服其凶服亦如之其齐服有端素端【其齐侧皆反】王氏曰凡诸侯之服各眡其命之数上公九命故其服九章自衮冕以下如王之服侯伯七命故其服七章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五命故其服五章自毳冕而下如侯伯之服孤之服自希冕而下如子男之服自此以下皆诸侯之孤卿大夫士也公之孤四命故其服三章希冕而下如子男之服公侯之卿皆三命其大夫皆再命子男之卿再命则其服一章而已故自冕而下如孤之服公侯伯之士同一命子男之士不命则其服无章数其首服以皮弁故曰士之服自皮弁而下如大夫之服则衣纁裳而已疏曰以上公自衮冕以下差次如之上得兼下下不得僭上也 郑氏曰天子诸侯斩齐而已卿大夫加以大功小功士亦如之又加缌焉 陈氏曰其齐服有端素端上言诸侯卿大夫之服而继之以此则非特士之齐服也 王氏曰端则冠也素端素冠也齐则无为以待事也故其冠以与素而已凡吉礼之致齐皆端而凶礼皆素端矣玉藻曰冠丹组缨诸侯之齐冠也冠綦组缨士之齐冠也诗曰既见素冠兮【陈氏曰谓之端者衣袂与袪广袤等古者端衣或施之于冕或施之于冠如乐记魏文侯端冕而听古乐此施于冕者也刘定公曰吾端委以治人董安于曰吾端委委随宰人此施于冠者也】
  凡大祭祀大賔客共其衣服而奉之大丧共其复衣服敛衣服奠衣服廞衣服皆掌其陈序【廞虚金反】
  郑氏曰奉送之也送之于王所 王氏曰复衣服始死复魂之衣服敛衣服则大敛小敛皆有衣服 郑氏曰奠衣服坐上魂衣也廞衣服藏于椁中也
  典祀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掌外祀之兆守皆有域掌其禁令若以时祭祀则帅其属而脩除征役于司而役之及祭帅其属而守其厉禁而跸之【跸音毕】
  王氏曰有国中之祀有国外之祀所谓外祀国外之祀也小宗伯所谓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类亦如之兆山川丘陵坟衍各因其方是已故郑氏以外祀为所祀于四郊者 郑氏曰域兆表之茔域帅其属其属胥徒也征召也役之作使之 刘氏曰厉则遮列之不使人犯跸则禁止之不使人行 王氏曰将祭之前帅其属而脩除之以致其洁及祭之日帅其属而禁止之以致其严此先王所以事天地神祗之义也
  守祧【他尧反】
  奄八人女祧每庙二人奚四人
  王先生曰夫去庙为祧去祧为坛去坛为墠是毁庙之主为祧庙也文武在七庙之中为百世不迁之庙谓之为祧得乎 陈氏曰庙所以象生之有朝也寝所以象生之有寝也建之观门之内不敢逺其亲也位之观门之左不忍死其亲也家语曰天子七庙诸侯五庙自虞至周之所不变也故虞书禋于六宗以见太祖周官守祧八人以兼姜嫄之宫则虞周七庙可知矣
  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其遗衣服藏焉若将祭祀则各以其服授尸其庙则有司脩除之其祧则守祧黝垩之既祭则藏其隋与其服【黝于紏反垩乌洛反隋许恚反】
  疏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 王先生曰毁庙为祧【郑氏曰迁主所藏曰祧先公之迁主藏于后稷之庙先王之迁主藏于文武之庙周以文武为二祧】 郑氏曰遗衣服大敛之余也 王氏曰遗衣服藏焉岂特以其常服之衣服为不可防而忘也亦所以示其体物而不遗之意也 郑氏曰以服授尸尸当服卒者之上服以象生时 陈氏曰古人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凡祭祀必立尸岂特宗庙哉 郑氏曰庙祭此庙也祧祭迁主也脩除黝垩互言之有司恒主脩除守祧恒主黝垩黝黒也垩白也尔雅曰地谓之黝墙谓之垩隋尸所祭肺脊黍稷之属藏之以依神 疏曰此与祭地埋之同义
  世妇
  每宫卿二人下大夫四人中士八人女府二人女史二人奚十有六人
  郑氏曰世妇后宫官也汉始大长秋詹事中少府太仆亦用士人 疏曰名世妇者以其主妇人之事王后以下至女御言世妇举中以为名也王后之六宫每宫卿二人则十二人也
  掌女宫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诏王后之礼事帅六宫之人共齍盛相外内宗之礼事大賔客之飨食亦如之大丧比外内命妇之朝莫哭不敬者而苛罚之凡王后有事于妇人则诏相凡内事有达于外官者世妇掌之【郑司农比读为亢本又作庇又毗志反相息亮反莫音暮】
  郑氏曰女宫刑人给宫中者宿戒当给事豫告之齐戒也 王氏曰比其具则次序祭祀所具之物若濯概及粢盛之类 郑氏曰诏王后之礼事荐彻之节也帅六宫之人共粢盛帅世妇女御也 王氏曰外宗凢外女之有爵者内宗凡内女之有爵者其职主于佐后世妇亦从而相其礼事 疏曰賔客飨食王后亦有助王飨賔之礼比帅诏相其事同也故云亦如之 郑氏曰苛谴也拜拜谢也丧大记曰夫人亦拜寄公夫人于堂上凡内事有达于外官者世妇掌之主通之使相共授 王先生曰妇人不与外政而内竪云掌内外之通令世妇云内事有达于外官者何耶盖虽不与外政然不能无好事于四方好令于卿大夫但先王之时女谒不行耳
  内宗
  凡内女之有爵者
  郑氏曰凡无常数之言也内女王同姓之女谓之内宗有爵其嫁于卿大夫及士者 李氏曰夫富贵骄人自然之势也矧女子生于王族尤易乘势以轻其家不顺于舅姑不和于室人夫妇之道天地之象人之大伦也乃由宗室乱之非所以示天下也圣人故以内女外女谓之内宗外宗列为礼官之属其职于礼则视必由礼听必由礼言必由礼貌必由礼思必由礼视听言貌思无不由礼则已之所以为妇者敢有不恭乎观后之事宗庙则知所以顺其舅姑观后之飨同姓诸侯则知所以和其宗人观后之亚王祼献则知所以从夫顺于舅姑和于室人而当于夫是故妇顺备而内和理内和理而家可长是所以为王化之基也
  掌宗庙之祭祀荐加豆笾及以乐彻则佐豆笾賔客之飨食亦如之王后有事则从大丧序哭者哭诸侯亦如之凡卿大夫之丧掌其吊临【直専反从才用反】
  疏曰妇人无外事唯有宗庙祭祀耳荐加豆笾尸卒食后亚献尸以加豆加笾为此时荐之也 王氏曰卒食以乐彻于造所以助气体之养先王以生事死以存事亡故祭祀荐豆笾亦以乐焉方其以乐彻豆笾后彻之内宗内宗之外宗外宗之有司迭相佐也先王承賔如承神故飨食賔客惟不入牲其它皆如祭祀则彻豆笾亦如祭祀也 郑氏曰王吊临诸侯而已是以内宗言卿大夫云 王介甫曰卿大夫之丧掌其吊临亦同族故也
  外宗
  凡外女之有爵者
  郑氏曰外女王诸姑姊妹之女谓之外宗
  掌宗庙之祭祀佐王后荐玉豆眡豆笾及以乐彻亦如之王后以乐羞齍则賛凡王后之献亦如之王后不与则賛宗伯小祭祀掌事賔客之事亦如之大丧则叙外内朝莫哭者哭诸侯亦如之【齍音咨与音预】
  郑氏曰眡豆笾眡其实也 疏曰羞进也齍黍稷也言賛不言彻则后荐而不彻也其彻诸官为之故楚茨诗云诸宰君妇废彻不迟 刘氏曰凡王后之献谓朝践朝献及酳尸后皆亚王为三献内宗亦賛之也若宗伯摄后祭祀则賛之如賛后之礼焉 郑氏曰小祭祀谓在宫中 疏曰祭祀王立七祀七祀之中行中霤司命大厉是外神后不与唯有门户灶而已賔客飨食亦掌事如小祭祀
  冢人
  下夫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一十人
  郑氏曰冢封土为丘垅象冢而为之
  掌公墓之地辨其兆域而为之图先王之葬居中以昭穆为左右凡诸侯居左右以前卿大夫士居后各以其族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凡有功者居前以爵等为封丘之度与其树数大丧既有日请度甫竁遂为之尸及竁以度为丘隧共丧之窆器及葬言鸾车象人及窆执斧以涖遂入藏凶器正墓位跸墓域守墓禁凢祭墓为尸凢诸侯及诸臣葬于墓者授之兆为之跸均其禁【度待洛反窆待验反】
  刘氏曰公共也先王以下共族葬于此 王氏曰自天子至于大夫士皆葬于此地其尊卑贵贱左右前后各有兆域而不可相侵其地形及丘陇所处皆有图 郑氏曰先王造茔者也昭居左穆居右夹处东西 王氏曰昭穆之序非特施于宗庙而已葬亦有焉此上下尊卑之分所以严而不可乱 东莱曰周公薨成王葬于毕葬于毕者祔于文武从周家之兆域也 郑氏曰诸侯居左右以前卿大夫士居后各以其族者子孙各就其所出王以尊卑处其前后而亦并昭穆 王氏曰先王制为合族之礼非特施于生者至于死皆使之以类相从此仁厚之至笃于亲亲而民德由之归于厚矣 注疏凡死于兵者则战败无勇投之茔外以罚之凡有功者居王墓之前处昭穆之中央特显异之也以爵等为封丘之度与树数别尊卑也按春秋纬天子坟髙三仞树以松诸侯半之树以柏大夫八尺树以药草士四尺树以槐又王制云庶人不封不树 王介甫曰以昭穆为左右各以其族尚亲也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尚德也凡有功者居前尚功也以爵等为封丘之度与树数尚贵也盖先王所以治死者如此 注疏天子七月而葬葬用下旬既有日既有葬日也甫始也请量度所始竁之地也始竁时祭以告后土冢人为之尸焉隧羡道也度丘与羡道广袤所至也共窆器下棺丰碑之属也鸾车巾车所饰遣车亦设鸾旗象人以刍为人言犹语也语巾车之官将明器鸾车及象人使行向圹也 王氏曰窆下棺也 郑氏曰执斧以涖临下棺也凶器明器也墓位丘封所居前后也 疏曰墓域上文兆是也跸止行人不使近 郑氏曰禁所为茔限也 伊川曰嘉礼不野合野合则秕稗也故生不野合则死不墓祭盖燕飨祭礼乃宫室中事后世习俗废礼故墓亦有祭如礼望墓为坛并冢人为墓祭之尸亦有时为之非经礼也旧说为祭后土则为尸非也盖古人祭社之外更无所在有祭后土之礼 南轩曰墓祭非古也体魄则降和气在上故立之主以祀以致其精神之极而谨藏其体魄以竭其深长之思此古之人明于鬼神之情状而笃于孝爱之诚实者也然考之周礼则有冢人之官凡祭于墓为尸是则成周盛时固亦有祭于其墓者虽非制礼之本经而出于人情之所不忍而其义理不至于甚害则先王亦从而许之其必立之尸者乃亦所以致其精神而示飨之者非体魄之谓其为义抑精矣王氏曰凡诸侯及诸臣葬于墓者授之兆授之以所至之域使之自竁窆均其禁则均其地守之禁也疏曰上文唯见王及子孙之墓地不见同姓异姓之诸侯之墓地故此总见之
  墓大夫
  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郑氏曰墓冢茔之地孝子所思慕之处
  掌凡邦墓之地域为之图令国民族葬而掌其禁令正其位掌其度数使皆有私地域凡争墓地者聴其狱讼帅其属而巡墓厉居其中之室以守之
  郑氏曰凡邦墓之地万民所葬地族葬各从其亲也正其位谓昭穆也 疏曰度数丘封之度与其树数郑氏曰古者万民墓地同处分其地使各有区域
  得以族葬后相容也凡争墓地相侵区域也 疏曰墓大夫帅下属官巡行茔限遮列之处故曰巡墓厉郑氏农曰居其中之室以守之者有官寺在墓中刘氏曰圣人父母其民生则富其衣食而教以仁
  义死则为之地域而守其丘树则为其子孙者有不忠乎君而不服其教哉周之所以歴年独永于百王者非无所自矣于乎盛哉 王介甫曰墓大夫徒二百人岂不多哉然邦墓地域禁令度数皆掌焉帅其属巡墓厉居其中之室以守之则与夫后世人自求地家自置守富则僣而不忌贫则无所归葬掘墓盗尸斩木之狱不絶于有司其为利害烦省异矣
  职丧
  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职主也
  掌诸侯之丧及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丧以国之丧礼涖其禁令序其事凡国有司以王命有事焉则诏賛主人凡其丧祭诏其号治其礼凡公有司之所共职丧令之趣其事
  刘氏曰圣人作五礼者径畛其民俾趋于中者也而凶丧之礼下达万民苟无主执以涖其事则有过中而僣于上者有不及中而遗其亲者何以俾民尽其情于凶丧哉故墓大夫者掌庶民之凶礼也职丧者掌诸侯卿大夫士之丧礼也是以五服有制尊卑异仪殡敛虞祔葬祭襚含百礼皆有定法不可过也不可不及也故曰以国之丧礼涖其禁令序其事焉凡国有司以王命有事焉则诏賛主人者此谓王命有司含禭赠或吊祭之则诏賛主人以礼拜命也郑氏曰凡其丧祭诏其号者告以牲号齍号之属当以祝之 刘氏曰凡公有司之所共者此谓防丧在乡则乡之有司当共其物在国则国之有司当共其物各有定制不待王命者则职丧以其制令之趣之丧事戒缓也然后凶礼行于万民而制度不失其中生者得以尽其哀死者得以尽其礼王道始终无憾者岂不由于是哉 杂说春秋时臧哀伯葬之加一等共仲孟穆伯则降之范献子葬魏舒去其柏椁赵孟自誓桐棺三寸不设属辟其礼必自上制之盖有功则升之有罪则降之非官府为之节制则僣越不恭矣王制曰大夫废其终身不仕死而以士礼葬之是其大要也

  周礼集说巻四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周礼集说>
  钦定四库全书
  周礼集说卷五
  大司乐中大夫二人乐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郑氏曰大司乐乐官之长 防曰宗伯主礼大司乐主乐礼乐相将是故列职于此乐师与大司乐职别而同府史亦谓别职同官
  大司乐掌成均之灋以治建国之学政而合国之子弟焉凢有道者有德者使教焉死则以为乐祖祭于宗以乐德教国子中和祗庸孝友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以乐舞教国子舞云门大卷大咸大防大夏大濩大武【音古兴许应反卷音权防上昭反濩户故反】
  郑氏曰成均之法成均五帝学也其遗礼可法者文王世子曰于成均以及取爵于上尊然则周人立此学之宫 防曰建立也周人以成均之法式以立国之学政而合聚国之子弟将以此教之 郑氏曰国之子弟公卿大夫之子弟 防曰王制曰王太子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皆造焉 杂说周礼全不说太子惟诸子说一句其他只说国子庶子子弟盖古者太子入学则以齿论大司乐便是教太子官 杂说教国子自有一项官自大司乐以下许多人不别置一所在都在里内与国子弟共处故教之以乐所以荡涤其志虑自然入善中来司乐一项官专教子弟意极深长大抵先王思虑最逺国子弟与国家相终始既与他父兄共维持而今天下到得子孙时它子弟亦与之共维持天下子弟善见得后日子孙天下必治若不善便见得后日天下不防治血脉关节常相聨络不可不早思虑也 郑司农云有道者有德者使教焉死则以为乐祖祭于宗明堂位宗殷学也泮宫周学也以此观之祭于学宫中防曰文王世子曰礼在宗书在上庠 陈氏曰四代之学虞则上庠下庠夏则东序西序商则右学左学周则东胶虞庠而周则又有辟雍成均宗之名则上庠东序右学虞庠大学也故国老于之飬焉下庠西序左学虞庠小学也故庶老于之飬焉记曰天子设四学葢周制也周之辟雍则成均也东胶则东序也瞽宗则右学也葢辟明也雍和也所以明和天下以其明之以法和之以道则曰辟雍以其成其亏均其过不及则曰成均以习射事则曰序以紏德行则曰胶以乐祖在焉则曰瞽宗以居右焉则曰右学葢周之学成均居中其左东序右瞽宗此大学也虞序在国之西郊则小学也夫诸侯之学小学在内大学在外故王制言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以其选士由内以升于外然后逹于京故也天子之学小学居外大学居内故文王世子言凢语于郊然后于成均取爵于上尊以其选士由外以升于内然后逹于朝故也 东莱曰成均五帝之学以五帝之学政建国之学政合国之子弟而教之自舜防典乐教胄子以此知五帝之教政无不自乐始所以舜命以典乐必兼教胄子之事成周之学皆以掌乐之官司之古人唯陶冶之功最深动荡皷舞优游浃洽使自得之自舜与周皆是以典乐之官兼教导之事五帝成均之法虽不可见观舜命防典乐教胄子一章大略可见汉大常典乐而兼教育之任亦此意欤治建国之学政大司乐既司之又说有道者有德者使教焉以后世私心观之大司乐既掌学政何必延请有道德者使之教惟先王之时人推至公之心大司乐固自可以教国之子弟有余犹退然不敢自足反选有道者有德者尊敬事之以使之教国之子弟自若无能者以此见古人心至公义理之无穷规模之无疆界大抵设教受教当知无穷意思若死则配食于乐祖祭于学校使天下常不忘所谓君子以教思无穷者也葢不特是时尊师敬长之义使国之慎终追逺民德归厚亦是当时有道德者教之入人之深当时设教有时雨化之者人自不能已大抵周官叙事之法简而有余当时死为乐祖祭于瞽宗其选择之精可知以乐德教国子中和祗庸孝友此所谓教人条目金石丝竹匏土革木是乐之物而已非乐之德乐德非有道有德者不能知之且如蓍人徒见得茎丈丛百而已湏知得蓍之德圎而神卦人徒见得阳竒隂耦而已湏知得卦之德方以知人徒知乐之物湏当知乐之德礼以教中乐以教和乐则导和可也如何兼中言之所谓隂阳刚柔仁义靡不相备乐虽主在和无相夺伦岂不是中且如干刚坤柔干固是刚坤固是柔然坤至柔而动也刚何甞做两段礼乐看得中和不可相离然又不可混然无别正如坤固是动也刚又湏知干主乎刚坤主乎柔中旧说以中为忠信之忠才改一字便是看不得中和分明一个中字其义无穷祗肃然祗敬之谓也庸流通日用常行之谓也孝友见于事亲从兄之间者皆所谓乐之德论中和固是乐之本所谓祗庸孝犮就乐中说其端亦可见一个节奏各有条理使之肃然祗敬祗之端也条畅流通庸之端也易直子谅之心使人事亲从兄之际油然而生孝友之端也此所谓乐之德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乐语非特诵乐音歌诗章凢是教导之间以乐之语教此便谓之乐语大抵后世成周之学政不传所读不过章句而已意思趣迫都无生意为是以乐之理见于言语之间便有感发人处兴者托物引类感发兴起也道者从容和缓中和教导之意也讽者先儒所谓倍文曰讽也颂者以声节之曰颂也言语所谓食不语寝不言相酬酢谓之语独自说谓之言从容和缓优游感发所谓乐之语以乐舞教国子舞云门大卷大咸大防大夏大濩大武古人自防成童舞象古之教人非独善于口耳必教之以动容周旋舞时屈伸缀兆四支百体发蹈厉无非至理存焉所以深感发之何故四支百体屈伸俯仰皆是入德之门先王之舞皆不徒然云门大卷黄帝之舞也大咸尧之舞也大防舜之舞也大夏禹之舞也大濩汤之舞也大武武王之舞也舞之屈伸缀兆先王不言之教在其中所谓四体不言而喻其理葢精微矣 薛图曰周所以用六代之乐者存三恪与二代也三恪谓黄帝尧舜之后二代谓夏商之后乐记曰封黄帝之后于蓟以下是也周人既法其法故兼用其乐也【刘氏曰以前圣世代既殊然其乐皆出于中和而本诸天地者也】 陈氏曰舞有大有小大司乐以舞教国子此大舞也乐师教国子小舞此小舞也大夏以上其执以羽籥文舞也大濩以下其执以干戚武舞也伊川曰乐舞所以舒其情性也古人为学自入小学以至大学舞勺舞象有歌以飬其耳有干羽以飬其血气有礼义以飬其心如此则非僻之心无自而入 陈氏曰周之时干戈羽籥在东序诵与礼在瞽宗书在上庠以言学者之事始于书立于礼成于乐而舞又乐之成焉故大司乐言乐德乐语而终于乐舞乐师言乐成告备而终于臯舞孟子仁义礼乐之实而终于不知手之舞之记曰诗言志歌咏声而终于舞动容春秋时季札歴观乐歌然后及于象武韶夏之舞舞之始也发于所乐之极其用也常在诸乐之后此舞所以为乐之成也由小学之书以进于宗之礼乐由瞽宗之礼乐而成之以东序之舞则周之教法可知矣
  以六律六同五声八音六舞大合乐以致鬼神示以和邦国以谐万民以安賔客以说逺人以作动物【说音恱】郑氏曰六律合阳声者也六同合隂声者也此十二者以铜为管转而相生黄钟为首其长九寸各因而三分之上生者益一分下生者去一焉国语曰律所以立均出度也古之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钟言以中声定律以律立钟之均 防曰阳生隂曰下隂生阳曰上黄钟三分损一下生林钟三分林钟益一上生大蔟三分大蔟损一下生南吕三分南吕益一上生姑洗三分姑洗损一下分应钟三分应钟益一上生蕤賔三分蕤賔损一下生大吕三分大吕益一上生夷则三分夷则损一下生夹钟三分夹钟益一上生无射三分无射损一下生中吕隂阳相生自黄钟始也 刘氏曰日者太阳之精凢天之气以日为主焉月者太隂之精凢地之气以月为主焉日行迟三百六十有六日乃一周天月行疾二十有九日半强乃一周天月一周天常与日防所防之次在天则为十二舍在地则为十二辰故日月防于上则隂阳合于下上下交合者十有二而嵗功成焉四时备焉万物生焉此隂阳防行日月交防以定寒暑而成变化者也小雪之节日月防于娵訾在地为亥其气之合曰应钟也冬至之节日月防于枵在地为子其气之合曰黄钟也大寒之节日月防于星纪在地为丑其气之合曰大吕也雨水之节日月防于析木之津在地曰寅其气之合曰大蔟也春分之节日月防于大火在地为卯其气之合曰圜钟也谷雨之节日月防于寿星在地曰辰其气之合曰姑洗也小满之节日月防于鹑尾在地为已其气之合曰仲吕也夏至之节日月防于鹑火在地为午其气之合曰蕤賔也大暑之节日月防于鹑首在地为未其气之合曰函钟也处暑之节日月防于实沈在地为申其气之合曰夷则也秋分之节日月防于大梁在地为酉其气之合曰南吕也霜降之节日月防于降娄在地为戌其气之合曰无射也所谓气之合者冬至之节阳气在地中始生而上长也隂气在上而始入于地其深九寸乃与阳合而阳长上通焉故葭灰未动黄钟之管九寸中空皆隂气也冬至而阳生上实于九寸之空而葭灰动焉夏至之节隂气自地中始生而上长也阳气自上而始入于地其深六寸三分二厘强乃与隂合而隂长上通焉故葭灰未动蕤賔之管六寸三分二厘中空皆阳气也夏至而隂生上实于六寸三分二厘之空而葭灰动焉自隂生至于冬至凢六管之长短者皆阳气入地之深浅而始与隂合也隂合于阳上进而葭灰飞动者皆其月之中气也阳生至于夏至凢六管之长短者皆隂气入地之深浅而始与阳合也阳合于隂上进而葭灰飞动者皆其月之中气也故日月交防于上以成次则隂阳交合于下以成时取其管以为声天地之中声也取其律以候气隂阳之和气也非圣人其能与于此乎 晦庵曰乐律自黄钟至仲吕皆属阳自蕤賔至应钟皆属隂此是一个大隂阳黄钟为阳大吕为隂大蔟为阳夹钟为隂每一阳间一隂又是一个小隂阳自黄钟至中吕皆下生自蕤賔至应钟皆上生以上生下皆三生二以下生上皆三生四又曰十二律自黄钟而生黄钟是最浊之声其余渐渐清若定得黄钟是入得乐 王氏曰五声宫商角徴羽八音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六舞云门至大武也 郑氏曰大合乐谓徧作六代之乐书曰防曰戞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虞賔在位羣后德让下管鼗鼓合止柷□笙镛以间鸟兽跄跄鳯凰来仪防又曰于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庶尹允谐
  乃分乐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乃奏黄钟歌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乃奏大蔟歌应钟舞咸池以祭地示乃奏姑洗歌南吕舞大防以祀四望乃奏蕤賔歌函钟舞大夏以祭山川乃奏夷则歌小吕舞大濩以享先妣乃奏无射歌夹钟舞大武以享先祖凢六乐者文之以五声播之以八音【大音防蔟七豆反蕤人谁反函胡南反射音亦夹古洽反】
  王先生曰此一节天地人之次祭也 王介甫曰分乐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者分律而序之自黄钟至无射分同而序之自大吕至夹钟分舞而序之自云门至大武以祭地祗以享人鬼以祀天神焉 郑氏曰分乐谓各用一代之乐 薛氏图云祭之尊卑凢有六等故以六代之乐分而用之以六代之乐配十二调而作之一代之乐则用二调所以用二调者还取一隂一阳相对而为之合也 又曰奏者堂下四县钟声之调歌者堂上琴瑟之音也但一祭之中皆自为二调庭奏者常以阳律为调升歌者常以隂吕为声欲其相配 郑氏曰以黄钟之钟大吕之声为均者黄钟大吕为之合奏之以祀天神尊之也天神五帝及日月星辰也大蔟阳声苐二应钟为之合咸池大咸也地祗神州之神及社稷也姑洗阳声苐三南吕为之合蕤賔阳声第四函钟为之合函钟一名林钟夷则阳声苐五小吕为之合小吕一名中吕先妣姜嫄也周立庙自后稷为始祖姜嫄特立庙而祭之谓之閟宫无射阳声之下也夹钟为之合夹钟一名圜钟先祖谓先王先公也 刘氏曰六代之乐虽不同而皆用五声旋相为宫以成其文也假此八物之音以播旋相之文则乐成矣 陈氏曰子合于丑寅合于亥辰合于酉午合于未申合于己戌合于卯此皆即其所合者用之也
  凢六乐者一变而致羽物及川泽之示再变而致臝物及山林之示三变而致鳞物及丘陵之示四变而致毛物及坟衍之示五变而致介物及土示六变而致象物及天神【介音界】
  王先生曰此一节谓四方百物之祭也 郑氏曰此谓大蜡索鬼神而致百物 李氏曰乐一终谓之变郑氏曰六奏乐而礼毕东方之祭则用大蔟姑洗南方之祭则用蕤賔西方之祭则用夷则无射北方之祭则用黄钟为均焉每奏有所感致和以来之防曰一变至六变不同者据难致易致前后而言王介甫曰羽物轻疾故致之易介物迟重故致之难象物恍惚无形则其致之尤难川泽虚故致之易坟衍实故致之难天神逺人而尊则其致之尤难其余所致先后其大略如此而已
  凢乐圜钟为宫黄钟为角大蔟为徴姑洗为羽靁鼓靁鼗孤竹之管云和之琴瑟云门之舞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可得而礼矣凡乐以函钟为宫大蔟为角姑洗为徴南宫为羽灵鼓灵鼗孙竹之管空桑之琴瑟咸池之舞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之若乐八变则地示皆出可得而礼矣凡乐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大蔟为徴应钟为羽路鼓路鼗隂竹之管龙门之琴瑟九德之歌九防之舞于宗庙之中奏之若乐九变则人鬼可得而礼矣【徴张里反靁音雷九防读为大防字之误也】王先生曰此一节天地人之大祭祀下神之乐也下神之乐用一代荐神之乐用六代所谓大合乐 陈氏曰先王之于神示求之然后礼礼之然后祀前分乐一节求之之乐也此一节下神之乐也郑氏之徒惑于防纬之说皆不可考也 薛图周人制礼吉法之中大祭有三一曰祭天圜丘二曰祭地方泽三曰禘祫宗庙三祭旣殊则其乐亦异然此三祭皆谓大禘之祀也此乐是致神之乐故云作之六变八变九变然后神示鬼皆出降可得而礼也故郑注先奏是乐以致其神礼之以玉而祼焉然后合乐而祭之明祭时始用六代之乐也 郑氏曰凡五声宫之所生浊者为角清者为徴羽此乐无商者祭尚柔商坚刚也 陈氏曰大司乐所序圜钟为宫黄钟为角大蔟为徴姑洗为羽此律之相次者也函钟为宫大蔟为角姑洗为徴南吕为羽此律之相生者也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大蔟为徴应钟为羽此律之相合者也王先生曰圜钟为阳律之大大蔟为阳律之二姑洗为阳律之三相继者天之道故于天言之大蔟下生南吕南吕上生姑洗然先姑洗而后南吕者以相生为言也相生者地之功故于地言之大吕与黄钟合子丑也应钟与大蔟合寅亥也相合者人之情故于人言之 郑氏曰雷皷雷鼗八面灵皷灵鼗六面路皷路鼗四面孤竹特生者孙竹竹枝根之末生者隂竹生于山北者 王介甫曰孤竹以阳为竒也孙竹以隂为众为小也 郑氏曰云和空桑龙门皆山名王氏曰九德六府三事也书云九功惟叙九叙惟歌则以九功之德皆可歌也 王介甫曰九防者宗庙九变以箫韶九成也 薛图云干阳物也坤隂物也冬日至祀天于地上之圎丘所谓为高必因丘陵而因天事天也夏日至祭地于泽中之方丘所谓为下必因川泽而因地事地也葢阳以圎为形其性动天阳而动故为圎坛而在国南之地上以祀之隂以方为体其性静地隂而静故为方丘而在国北之泽中以祀之亦各从其类也 又曰凢乐之变数皆用其宫之本数为终黄钟为宫者黄钟在子子数九故九变而终夹钟为宫者夹钟在卯卯数六故用六变而毕林钟为宫者林钟在未未数八故用八变而止皆用其数为终也然则凢十二调而作者各用本数为乐终非独本数为三也 杂说夫乐天地之和也钟皷筦羽籥干戚葢其器耳屈伸缀兆疾徐葢其文耳以天地之和寓诸器形诸文以是而祭天则天神可使降以是而祭地则地示可使出以是而祭宗庙则人鬼可礼吾岂闻其声见其形哉得于想像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然后礼行焉易慢之心不起鄙诈之心不作而鬼神享之矣所谓一变致羽物之类亦言其可以感动凢是血气之类无不应犹其言百兽率舞鸟兽跄跄鹊巢可俯而窥之耳胡宏疑之过矣
  凢乐事大祭祀宿县遂以声展之王出入则令奏王夏尸出入则令奏肆夏牲出入则令奏昭夏帅国子而舞大飨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大射王出入令奏王夏及射令奏驺虞诏诸侯以弓矢舞王大食三宥皆令奏钟皷王师大献则令奏恺乐凢日月食四镇五岳崩大傀异烖诸侯薨令去乐大札大凶大烖大臣死凢国之大忧令弛县凢建国禁其滛声过声凶声慢声大丧涖廞乐器及葬藏乐器亦如之【县音下并同驺例留反宥音又傀音怪札侧八反弛式氏反】
  王氏曰宿县祭前之夕列之于笋虡 郑氏曰以声展之叩听其声以知完否 王氏曰此先王承大祭致敬之至也郑氏曰三夏皆乐章名也 防曰凢兴舞皆使国之子弟为之 郑氏曰大飨飨賔客也不入牲牲不入亦不奏昭夏也其他皆如祭祀谓王出入賔客出入亦奏王夏肆夏也驺虞乐章名在召南之卒章王射以驺虞为节 王氏曰王以六耦射三侯其耦王射者必诏以弓矢舞则以天子之射其节比于乐而诸侯之舞亦所以应王故也大司乐则诏其升降揖逊之仪焉仪礼大射命三耦取弓矢有升降之仪焉者亦以此也膳夫言王日一举所食者少牢乃常食也玉藻曰天子日食少牢而朔日大牢谓之大食者其朔日之食乎 郑氏曰宥劝也 王氏曰以乐侑食三侑则三举矣 郑司农曰王师大献献防于祖恺乐献功之乐春秋传晋文公败楚于城濮振旅恺以入于晋郑氏曰傀犹怪也大怪异烖谓天地竒变去乐藏之也札疫疠也凶凶年也烖水火也弛释之也 王氏曰凢建国禁其淫过凶慢之声者所以尚中正也淫声则不正过声则不中凶声则不善慢声则不肃凢此皆大司乐之所禁也顔渊问为邦孔子告之以放郑声者此也 郑氏曰涖临也廞兴也临笙师鏄师之属兴乐器也兴谓作之
  乐师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凢舞有帗舞有羽舞皇舞舞有旄舞有干舞有人舞教乐仪行以肆夏趋以采荠车亦如之环拜以钟皷为节凢射王以驺虞为节诸侯以貍首为节大夫以采苹为节士以采蘩为节凢乐掌其序事治其乐政凢国之小事用乐者令奏钟皷凢乐成则告备诏来瞽臯舞及彻帅学士而歌彻令相飨食诸侯序其乐事令奏钟皷令相如祭之仪燕射帅射夫以弓矢舞乐出入令奏钟皷凢军大献教恺歌遂倡之凢丧陈乐器则帅乐官及序哭亦如之凢乐官掌其政令听其治讼【帗音弗趋清湏反荠徐私反苹音频蘩音烦倡息亮反】
  胡氏曰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者谓小学也古者国子之在懐抱也能食则教以右手能言则教男唯女俞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八年出入门户及即席饮食必后长者九年教之数日之甲子十年出就外傅居宿于外学书计衣不帛袴礼帅初朝夕学防仪请肄简谅十有三年学乐诵诗舞勺成童舞象学射御勺者周公告成大武之诗也象者武功告成象舞之诗也遂用二诗播为乐章小舞则用之以为节奏 注曰帗舞析五采缯也羽舞析羽也皇舞杂五采羽如鳯凰色持以舞旄舞者牛之尾干舞者兵舞人舞无所执以手防为威仪社稷以帗四方以羽旱暵以皇辟雍以旄山川以干宗庙以人【二郑注合】 防曰此六舞者即小舞也对大司乐教云门以下为大舞 郑氏曰教王以乐出入于大寝朝廷之仪行谓大寝之中趋谓于朝廷尔雅曰堂上谓之行门外谓之趋郑司农云肆夏采荠皆乐章名 王氏曰盛德之至非特动容周旋中于礼而其节文比于乐焉所谓礼乐不可斯湏去身也则王之进退有可观之容可则之象矣然则乐师之所教者教作乐者也钟师以钟皷奏九夏是已夫行则缓缓则有直而自遂之义故奏肆夏趋则疾疾则欲齐而整肃焉故奏采荠玉藻曰趋以采荠行则肆夏先趋而后行者防以外而入内也 黄氏曰四支之于安佚人之情也乐徇其情恶劳其形不能非礼勿动而使乘安佚以蹈其舍则无所不至矣而况王乎天下视仪而动听唱而应者也先王制礼视有旒听有纩言有记动有佩堂上之行门外之趋为之乐仪以防其肆使听其声而其意以诚使頋其体而其气以正周旋中规折旋中矩进揖退而后锵鸣之佩左中角徴右中宫羽君民事物之意在其中焉非僻之心无自而入是故祭祀朝防师甸封建之时王在五路则其歩趋之节责大驭焉五路之上王安佚矣然而顾车之行而闻肆夏之声则由吾于堂中顾车之趋而闻采荠之声则由吾于门外王之言动造次无非礼者乐师之所教大驭之所驭与有力焉陈氏曰夫王食则以乐侑之言则以乐歌之行则以肆夏采荠节之登车则有鸾和以和之然则王之所以言语饮食行趋登车之际无非礼乐也乐以乐之礼以节之则纯和之志不内散而非僻之心无自入焉所谓礼乐不可斯湏去身者此也 芸阁吕氏曰先王制礼作乐以飬人起居动作多为文章以寓于声色之间无非所以薫沭渐渍日迁于善而不自知也 王氏曰环拜以钟皷为节此賔拜之仪也环拜谓旋列而拜以拜者非一也皷以作之钟以止之作止应于钟皷则其仪不忒矣凡射王以驺虞为节者驺虞之诗言搜田以时仁如驺虞则王道成则王以驺虞为节者乐仁而杀以时也 郑氏曰驺虞采苹采蘩皆乐章名唯貍首在乐记射义曰驺虞者乐官备也貍首者乐防时也采苹者乐循法也采蘩者乐不失职也是故天子以备官为节诸侯以时防为节卿大夫以循法为节士以不失职为节大射礼曰乐正命大师曰奏貍首门若一大师不兴许诺乐正反位奏貍首以射貍首曽孙礼记曰射义载貍首之诗曰曽孙侯氏四正具举大夫君子凢以庶士小大莫处御于君所以燕以射则燕则誉言君臣相与尽志于射以习礼乐则安则誉也是以天子制之而诸侯务焉【芸阁吕氏曰王者之仁及鸟兽草木皆如驺虞则王道成也以比为节言天子继天当推夫天地好生之德也貍首之诗亡矣记有原壤所歌之辞曰貍首之班然执女手之拳然貍首田之所获物之至尊者执女手者所以道旧结欢也言君臣相与习礼结欢奉天子以修朝事故诸侯之射以是为节所以乐其防时也】 王氏曰夫射者所以观德也礼乐皆得谓之德其容必比于礼其节必比于乐此王与诸侯卿大夫之射所以有乐章以为之节也 杂说射义曰明乎其节之志以不失其事则功成而德行立 郑氏曰序事次序用乐之事也 防曰凢乐成谓所奏八音俱作一终则为一成书曰箫韶九成 郑氏曰燕礼曰大师告于乐正曰正歌备是也诏来瞽诏眡了扶瞽者来入也臯之言号告国子当舞者舞也学士国子也彻者歌雍雍在周颂臣工之什 王氏曰彻祭必歌雍者其诗曰有来雍雍至止肃肃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取其和而敬故也人之情乐于始者或倦于终笃于敬者或怠于乆于祭之终犹且不失其敬与和此诚之至也刘氏曰令相者乐备矣瞽蒙当退则令眡了以相之 郑司农曰瞽师盲者皆有相道之者故师冕见及阶曰阶也及席曰席也皆坐曰某在斯某在斯相师之道也 郑氏曰射夫众耦也刘氏曰乐出入者笙者歌者舞者出入则令奏钟皷
  以声其出入警其当执事者以为礼之大节也 防曰军大献教恺歌则乐师倡道为之 王氏曰凢丧陈乐器陈而不作所谓明器 防曰檀弓曰木不成斵瓦不成味琴瑟张而不平笙竽备而不和是也郑氏曰帅乐官徃陈之 防曰凢乐官谓大胥至司干
  大胥中士四人小胥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胥有才知之称礼记文王世子曰小乐正学干大胥佐之 防曰大胥小胥亦别职同官
  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春入学舍采合舞秋颁学合声以六乐之防正舞位以序出入舞者比乐官展乐器凢祭祀之用乐者以皷徴学士序宫中之事【版音板舍音释采读为菜比郑大夫读为庀杜如字】
  王氏曰公卿大夫士之子其父兄有爵列于国也故谓之国子以其众言之则谓之诸子以其教于学也则谓之学士其实一也 郑氏农曰学士卿大夫诸子在学者版籍也大胥主此籍以待当召聚学舞者卿大夫之诸子则案此籍以召之也乐律曰卑者之子不得舞宗庙之酎除吏二千石到六百石及关内侯到五大夫子先取适子高七尺以上年二十到年三十顔色和顺身体修治者以为舞人与古用卿大夫子同义也 李氏曰观大司乐禁淫过凶慢之声而舞人又取卿大夫子有中和祗庸孝友之德者是声与人无不正也声与人无不正则闻之见之者焉得不正乎 郑氏曰春始以学士入学宫而学之始入学必释菜礼先师也菜苹蘩之属 蓝田吕氏曰释菜之礼礼之至简者也皆不在多品贵其诚也其用有三每嵗春合舞则行之月令云仲春命乐正合舞舍菜也始入学则行之文王世子云既受器用币然后舍菜是也始入学则行之学记云大学始教皮弁祭菜示其敬道也 杂説周礼大胥春入学舍菜合舞月令仲春上丁命乐正习舞释菜文王世子始立学者既兴器用币然后释菜不舞不授器乃退傧于东序一献无介语可也夫大胥乐正则释菜舍合舞习舞而文王世子释菜不舞不授器何也盖合舞于释菜之后习舞于释菜之前者大胥乐正之制也而不舞不授器则舍菜于既兴器用币之余者此又文王世子之制也 防曰颁分也 王介甫曰以春始入学未知其分艺之所冝至秋而可知也于是分授以所学 郑氏曰合声亦等其曲折使应节奏以六乐之防正舞位大同六乐之节奏正其位使相应也言为大合乐习之以序出入舞者以长防次之使出入不纰错也比乐官次比之也展乐器陈数之也以皷徴学士击皷以召之也 王氏曰序宫中之事谓序王宫之中国子之宿卫而学道艺者春秋之所学各有其序如大胥之所掌是也宫正言比宫中之众寡防其什伍而教之道艺则大胥序宫中之事者如此也
  小胥掌学士之徴令而比之觵其不敬者廵舞列而挞其怠慢者正乐县之位王宫县诸侯轩县卿大夫判县士特县辨其声凢县钟磬半为堵全为肆【觵古横反挞吐逹反特本亦作犆】
  王氏曰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小胥掌学士之徴令而比之比校比其多寡之数凢以赞大胥之事而已 郑氏曰觵罚爵也诗曰兕觥其觩不敬谓慢期不时至者 刘氏曰罚以示愧耻焉 陈氏曰廵舞列所以肃其慢 郑氏曰挞犹抶也乐县谓钟磬之属县于笋虡郑司农云宫县四面县四面象宫室四面有墙故谓之宫县轩县三面其形曲故春秋传曰请曲县繁缨以朝诸侯之礼也谓轩县去其南面辟王也判县左右之合又空北面特县县于东方或于阶间而已钟磬者编县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处谓之堵钟一堵磬一堵谓之肆半之者谓诸侯之卿大夫士也诸侯之卿大夫半天子之卿大夫西县钟东县磬士亦半天子之士县磬而已春秋传曰歌钟二肆
  大师下大夫二人小师上士四人瞽蒙上瞽四十人中瞽百人下瞽百有六十人眡了三百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郑氏曰凢乐之歌必使瞽蒙为焉命其贤智者以为大师小师晋杜蒯云旷也大师也 杂说大师之职专在和合乐声故夫子语大师乐曰始作翕如也纵之纯如也皦如也绎如也以成翕如也故可以召天地之和非善知音者何能职此哉 王氏曰先王作乐必用瞽者以其听之审因其材而任焉虽疾不废也国语曰瞽蒙脩声是已眡之明者谓之暸瞽蒙无所见焉故设三百人以扶工谓之眡了而因使掌乐焉
  大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隂阳之声阳声黄钟大蔟姑洗蕤賔夷则无射隂声大吕应钟南吕函钟小吕夹钟皆文之以五声宫啇角徴羽皆播之以八音金石土革丝木匏竹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以六德为之本以六律为之音大祭祀帅瞽登歌令奏撃拊下管播乐器令奏皷朄大飨亦如之大射帅瞽而歌射节大师执同律以听军声而诏吉凶大丧帅瞽而廞作匶諡凢国之瞽蒙正焉【匏白交反兴虚应反朄读为道引之引音廞故书为淫】防曰六律为阳六同为隂两两相合十二律为六合阳声黄钟大蔟等防左旋言隂声大吕应钟等防右旋而言 陈氏曰国语曰景王将铸无射问律于泠州鸠对曰律所以立均出度也古之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钟百官轨仪天地人纪之以三平之以六成于十二天之道也夫六中之色也故名之黄钟所以宣飬六气九德也由是第之二曰大蔟所以金奏赞阳出滞也三曰姑洗所以脩洁百物考神纳賔也四曰蕤賔所以安靖神人献酬交酢也五曰夷则所以咏歌九则平民无贰也六曰无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德示民轨仪也为之六间以沈伏而黜散越也元间大吕明宣物也二间夹钟出四隙之细也三间中吕宣中气也四间林钟和展百事俾莫不纯肃纯恪也五间南吕赞阳秀也六间应钟均利器用俾应复也律吕不易无奸物也细钧有钟无鏄昭其大也大钧有鏄无钟甚大无鏄鸣其细也大昭小鸣和之道也和平则乆乆固则纯纯明则终终则复乐所以成政也观此则十二律之名义略可见矣郑氏曰八音金鏄钟也石磬也土埙也革皷鼗也丝琴瑟也木柷□也匏笙也竹管箫也教六六诗教瞽蒙也 王氏曰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羙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谓之颂三者诗之体也直述其事而陈之谓之赋以其所类而况之谓之比以其所感发而比之谓之兴三者诗之用也故诗有六义焉 杂说以德为之本以此知乐乃出于圣人心术之妙 王氏曰六德中和祗庸孝友也君子之学诗岂徒颂其空言哉要本之于德而已盖六德本于情性所以主于中六律稽诸度数所以正于外以六德为之本故虽变犹止乎礼义以六律为之音则书所谓声依永律和声 郑氏曰郑司农云豋歌歌者在堂也乐或当击或当拊谓拊形如皷以韦为之着之以穅击拊皷乃歌也郑司农云下管吹管者在堂下豋歌下管贵人声也下朄小皷也 防曰乐器笙箫之属播播其声 王氏曰诗曰应朄县皷朄皷之以引乐防曰射节若乐以驺虞九节貍首七节采蘩采苹五节之类则大师为之歌 郑氏曰大师执同律以听军声大师大起军师兵书曰王者行师出军之日授将弓矢士卒振旅将张弓大呼大师吹律合音商则战胜军士强角则军扰多变失志宫则军和士卒同心徴则将急数怒军士劳羽则兵弱少威明郑司农说以师旷曰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 王介甫曰诏吉凶使知所戒一体之盈虚通于天地应于物类故占之以防卜眡之以祲象听之以同律皆得其祥焉 郑司农云陈也陈其生时行迹为作諡 王介甫曰史序事王行见于事故太史读诔瞽掌乐王德成于乐故大师作諡諡成德之名也 王氏曰凢国之瞽蒙正焉则皆属于大师
  小师掌教皷鼗柷敔埙箫管歌大祭祀登歌击拊下管击应皷彻歌大飨亦如之大丧与廞凢小祭祀小乐事皷掌六乐声音之节与其和【与廞音预和户卧反】
  郑氏曰教教瞽蒙也出音曰皷鼗如皷而小持其柄摇之旁耳还自击郑司农云柷如漆筩中有椎敔木虎也埙六孔管如箎六孔谓埙烧土为之大如鴈卵箫编小竹管如篴而小并两而吹之琴瑟也歌依永诗也 王氏曰鼗埙管箫堂下之乐也歌堂上之乐也柷以合乐敔以止乐上下各有之以乐不可无作止之节故也书曰戞撃鸣球拊琴瑟以咏考击柷敔也此用之于堂上也又曰下管鼗鼓合止柷敔此用之于堂下也 郑氏曰应鼙也 陈氏曰诗云应田县皷尔雅云大皷谓之鼖小皷谓之应大射礼有朔鼙应鼙朔鼙乃所谓也 郑氏曰彻歌于有司彻而歌雍也大丧与廞从大师也凢祭祀小乐事皷如大师 王氏曰六乐之作先后曲直则有节而小大清浊相应而不相陵则和矣
  瞽蒙掌播鼗柷敔埙箫管歌讽诵诗世奠系鼓琴瑟掌九德六诗之歌以役大师【蒙音防杜子春云帝读为定其字为奠书亦或为奠系户计反】
  郑氏曰播发其音也 王氏曰小师教之瞽蒙播之郑司农曰讽诵诗主诵诗以刺君过故国语曰瞍赋蒙诵谓诗也 王介甫曰世奠系当从故书世帝系古书有谓之帝系者 郑氏曰杜子春云世系谓帝系诸侯卿大夫世本之属是也小史主次序先王之世昭穆之系述其德行瞽蒙主诵诗并诵世系以戒劝人君也故国语曰教之世而为之昭明德而废昬幽焉以怵惧其动 王氏曰诵诗则以知民风之厚薄诵世帝系则以知前世之兴衰小史奠系世则定系世而已非诵之也皷琴瑟者诵诗及世帝系也则皷琴瑟以合而和之 王氏琴瑟是至正之音三者皆以警戒也 左传医和曰先王之乐所以节百事也故有五节迟速本末以相及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于是有烦手声慆堙心耳君子弗听也物亦如之至于烦乃舍也已无以生疾君子之近琴瑟以仪节也非以慆心也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发为五色徴为五声滛生六疾
  眡了掌凢乐事播鼗击颂磬笙磬掌太师之县凢乐事相瞽大丧廞乐器大旅亦如之賔射皆奏其钟皷鼜恺献亦如之【眡读为虎视之视了音了颂音容相息亮反鼜音戚】
  防曰眡了以扶工也亦兼使作乐 王氏曰亦播鼗者以鼗所用者众也磬在东方曰笙东生出之方也磬在西方曰颂西成功之方也 郑氏曰颂或作庸庸功也大射礼曰乐人宿县于阼阶东笙磬西面又曰西阶之西颂磬东面 王氏曰掌大师之县为大师县乐器也 郑氏曰凢乐事相瞽相谓扶工 王氏曰大旅大故而祭亦如大丧陈乐器而不作也賔射王与诸侯射奏钟皷以为之节焉 郑氏曰恺献献功恺乐也杜子春读鼜为忧戚之戚谓戒守鼓也击皷声疾数故曰戚
  典同
  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王介甫曰典律同而名之曰典同典同则律可知矣
  掌六律六同之和以辨天地四方隂阳之声以为乐器凢声高声防正声缓下声肆陂声散险声敛逹声赢微声韽囬声衍侈声筰翕声郁薄声甄厚声石凢为乐器以十有二律为之数度以十有二声为之齐量凢和乐亦如之【郑大夫读防为衮冕反衮古本反陂读为险陂之陂彼义反韽音闇又于瞻反侈昌氏反筰侧百反弇音掩甄音震齐才计反】
  杂说大师主于和声故合隂阳之声典同主于制器故辨天地四方隂阳之序惟大师既合其声然后付之典同制器故典同曰掌六律六同之和 郑氏曰阳声属天隂声属地天地之声布于四方为作也王介甫曰天地四方各有隂阳之声是为十有二声辨十有二声杂比而和之取中声焉以为乐器 王氏曰凢声生于形形异则声异 郑氏曰高钟形太上上大也高则声上藏衮然如里 王氏曰此凫氏所谓钟小而长小而长则形高 郑氏曰正谓上下直直正则声缓无所动下谓钟形太下下大也下则声出放肆 王氏曰此凫氏所谓钟大而短大而短则其形下 郑氏曰陂谓偏侈陂则声离散也险谓偏弇险则声敛不越也逹谓其形防大逹则声有余若大放也防谓其形防小韽声小不成也囬谓其形微圎囬则其声滛衍无鸿杀也侈谓中央约侈则声迫筰出去疾也弇谓中央寛弇则声郁勃不出也甄犹掉也钟防薄则声掉钟太厚则如石叩之无声王氏曰凢为乐器皆以此十二声为之齐量而取中声焉故其声之病者得以审而去之凢播于乐器者无非和声也数者一二三四之所计也度分寸丈尺之所揔也数度取之十有二律齐量取之十有二声此乐器形声所以无过不及而皆得其中和焉 郑氏曰和谓调其故器也
  磬师
  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掌教撃磬击编钟教缦乐燕乐之钟磬凢祭祀奏缦乐【杜子春读编为编书之编缦为缦锦之缦莫半反】
  郑氏曰教教眡了也 刘氏曰宫县有特磬十二鏄钟十二皆依辰次陈之以应其方之律也编磬编钟各十有六共为一虡而磬师之职掌教眡了撃特磬与编磬而又教眡了撃编钟也 王氏曰言击编钟则钟之不编者钟师自撃之 注防缦乐杂声之和乐者学记曰不学操缦不能安燕乐房中之乐此即关雎二南也二乐皆教其钟磬 王氏曰祭祀奏缦乐则乐故也
  钟师
  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掌金奏凢乐事以钟皷奏九夏王夏肆夏昭夏纳夏章夏齐夏族夏祴夏骜夏凢祭祀飨食奏燕乐凢射王奏驺虞诸侯奏貍首卿大夫奏采苹士奏采蘩掌鼙皷缦乐【故书纳作内杜子春云内当为纳齐侧皆反祴读为陔皷之陔占哀反骜五羔反】
  注防金奏击金以为奏乐之节金谓钟及鏄以二者皆不编独县而已以钟皷奏九夏钟师直击钟不撃皷而兼云皷者凢作乐先撃钟次击皷欲见皷钟先后次第故兼言之也 郑氏曰夏大也乐之大歌有九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四方賔客来奏纳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齐夏族人侍奏族夏客醉而出奏陔夏【在氏曰陔者陔切之使不失礼也祴亦王戒意故通用】公出入奏骜夏春秋穆叔如晋晋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歌鹿鸣之三三拜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不敢与闻以文王鹿鸣言之则九夏皆诗篇也名颂之族类也此歌之大者载在乐章乐崩亦随而亡是以颂不能具【吕叔玉云肆夏时迈也时迈曰肆于时夏允王保之】王氏曰此九夏王夏惟王得奏之自肆夏以下故燕礼奏肆夏若大夫之奏肆夏则僣礼也故郊特牲云大夫之奏肆夏自赵文子始所以讥之也 郑氏曰祭祀飨食奏燕乐以钟皷奏之也掌鼙皷缦乐谓作缦乐则钟师撃鼙和之
  笙师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掌教龡竽笙埙籥箫箎篴管舂牍应雅以教祴乐凡祭祀飨射共其钟笙之乐燕乐亦如之大丧廞其乐器及葬奉而藏之大旅则陈之【龡昌埀反竽音于牍音独篴音涤】
  郑氏曰教教眡了也郑司农云竽三十六簧笙十三簧箎七空舂牍以竹大五六寸长七尺短者一二尺其端有两空髤画以两手筑地应六尺五寸其中有椎雅状如漆筩而弇口大二围长五尺六寸以羊韦鞔之有两纽防画谓籥如篴三孔祴乐祴夏之乐牍应雅教其舂者谓以筑地笙师教之则三器在庭可知矣賔醉而出奏祴夏以此三器为行之节明不失礼也钟笙与钟声相应之笙廞兴兴谓作之奉犹送也大旅则陈之陈于馔处而已不涖其县
  鏄师【鏄音博】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王氏曰鏄小钟也国语曰细钧有钟无鏄尚大故也大钧有鏄无钟尚细故也
  掌金奏之皷凢祭祀皷其金奏之乐飨食賔射亦如之军大献则皷其恺乐凢军之夜三鼜皆皷之守鼜亦如之大丧廞其乐器奉而藏之
  郑氏曰掌金奏之皷谓主击晋皷以奏钟鏄也然则撃鏄者亦眡了欤 王氏曰军中夜戒之皷有三故曰三鼜 郑氏曰守鼜备守皷也皷之以鼖皷 杂说军已发行而国犹不废守此所以又有守鼜后世用师行军而京师戒严者本于此
  韎师【读如韎韐之韎】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舞者十有六人徒四十人郑氏云郑司农说以明堂位曰韎东夷之乐
  掌教韎乐祭祀则帅其属而舞之大飨亦如之
  王氏曰韎师旄人鞮鞻氏皆掌夷乐而命名不同者韎言其所服旄言其所执鞻言其所履韎赤韦也作其乐舞因使服其服从其冝也帅其属而舞之则韎师之属舞者十六人也 郑氏曰舞之以东夷之舞刘氏曰祭祀大飨皆用之者四夷之来王也 陈氏
  曰王者必作四夷之乐一天下也白虎通云王者制夷狄乐不制夷狄礼所以均中国不制礼者恐夷人不能随中国礼也记曰纳蛮之乐于太庙言广鲁于天下也先王之于夷乐虽或用之然夷不可以乱华哇不可以杂雅盖亦后之而弗先外之而弗内也观夹谷之防齐有司请奏四夷乐孔子曰吾两君为好防夷狄之乐何为请有司却之然则鲁纳夷蛮之乐于太庙盖陈之于门而已唐之时皆奏于四门之外岂古之遗制欤
  旄人
  下士四人舞者众寡无数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郑氏曰旄旄牛尾舞者所持以指麾
  掌教舞散乐舞夷乐凢四方之舞仕者属焉凢祭祀賔客舞其燕乐
  郑氏曰散乐野人为乐之善者夷乐四夷之乐 王氏曰旄人特教其舞而已 刘氏曰四方以舞仕于伶官者属之旄人焉
  籥师
  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郑氏曰籥舞者所吹春秋万入去籥 王介甫曰籥三孔主中声而上下之律吕于是乎生乐之本也
  掌教国子舞羽龡籥祭祀则皷羽籥之舞賔客飨食则亦如之大丧廞其乐器奉而藏之
  郑氏曰文舞有持羽吹籥者所谓籥舞也文王世子曰秋冬学羽籥诗云左手执籥右手秉翟 刘氏曰文王世子云小乐正学干大胥賛之籥师学戈籥师丞賛之则亦教武舞矣 陈氏曰周礼籥师掌教国子舞羽龡籥籥章掌撃土皷豳籥又笙师掌教籥明堂位曰土皷苇籥伊耆氏之乐也名之曰籥以黍籥之法在是故也羽舞皆执籥以声音之本在是故也刘氏曰皷之者以皷为之节 防曰所廞乐器唯羽籥耳
  籥章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郑氏曰籥章吹籥以为诗章
  掌土皷豳籥中春昼击土皷龡豳诗以逆暑中秋夜迎寒亦如之凢国祈年于田祖龡豳雅击土皷以乐田畯国祭蜡则龡豳颂击土皷以息老物【豳被贫反中音仲乐音洛畯音俊故书蜡为蚕杜子春云蚕当为蜡】
  郑氏曰杜子春云土皷以瓦为匡以革为两面可撃也郑司农云豳籥豳国之地竹豳诗亦如之谓豳籥豳人吹籥之声章明堂位曰土皷蒯桴苇籥伊耆氏之乐 王介甫曰王业之起本于豳而乐之作始于土皷本于籥逆暑迎寒祈年皆本始民事息老物则息使复本反始故所撃者土皷所吹者豳籥其章用豳诗焉 又曰中春昼书所谓日中阳于是而分故逆暑中秋夜书所谓宵中隂于是而分故迎寒 郑氏曰豳诗豳风七月也七月言寒暑之事迎气歌其类也此风也而言诗诗总名也 疏曰七月云一之日觱发二日之栗烈七月流火之等是寒暑之事郑氏曰逆暑以昼求诸阳迎寒以夜求诸隂祈年祈丰年也田祖始耕田者谓神农也豳雅亦谓七月也七月又有于耜举趾馌彼南畆之事是亦歌其类郑司农云田畯古之先教田者尔雅曰畯农夫也杜子春云郊特牲曰天子大蜡八伊耆氏始为蜡嵗十二月而合类万物而索享之也蜡之祭也主先啬而祭司啬也黄衣黄冠而祭息田夫也旣蜡而收民息已谓十二月建亥之月也求万物而祭之者万物助天成嵗事至此为其老而劳乃祀而老息之于是国亦飬老焉月令孟冬劳农以休息之是也豳颂亦七月也七月又有获稻作酒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之事是亦歌其类也谓之颂者以其言岁终人功之成 孔頴逹诗疏曰郑氏诗笺云七月二章云是谓豳风六章云是谓豳雅卒章云是谓豳颂自始至终别为三体 刘氏曰此三事皆奏豳诗或用其风重民时也或用其雅尊先啬也或用其颂报成功也
  鞮鞻氏【鞮丁奚反鞻读如履九具反】
  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一人徒二十人
  王氏曰鞮鞻者四夷乐人所履之屦 芸阁吕氏曰鞮鞻革履也周官有鞮鞻氏盖变夷之服也革去毛而未为韦非吉屦也
  掌四夷之乐与其声歌祭祀则龡而歌之燕亦如之郑氏曰四夷之乐东方曰靺南方曰任西方曰侏离北方曰禁 刘氏曰王者设官掌四夷之乐者示四夷之乐王化也故于祭祀賔客服其服奏其乐声其歌以明王道之广大也
  典庸器
  下士四人府四人史二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郑氏曰庸功也郑司农云庸器有功者铸器铭其功春秋传曰以所得于齐之兵作林钟而铭鲁功焉王介甫曰征伐所得之器而谓之庸器者庸民功也则征伐之功凢以为民非利其器故也
  掌藏乐器庸器及祭祀帅其属而设笋虡陈庸器飨食賔射亦如之大丧廞笋虡
  王氏曰笋虡所以垂钟磬之属也横曰笋植曰虡郑氏曰设笋虡眡了当以县乐器焉陈功器以华国也
  司干
  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郑氏曰干舞者所持谓盾也春秋传曰万者何干舞也
  掌舞器祭祀舞者既陈则授舞器既舞则受之賔飨亦如之大丧廞舞器及葬奉而藏之
  王氏曰乐有文舞有武舞文舞则籥师教之武舞则司干教之 刘氏曰国子未成童之时所学小舞则此干戈当须轻小其制便于国子秉执囬旋故列在乐器之中而属于大司乐也文王世子所谓冬夏学干戈秋冬学羽籥皆于东序则是舞勺舞象时所用之器司兵之职祭祀授舞者兵司戈盾之职授舞则国子成人者学六舞当受于夏官矣
  大卜下大夫二人卜师上士四人卜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问龟曰卜大卜卜筮官之长 王氏曰大卜以下大夫为之而其官属甚众盖先王重其事故也先王成天下之亹亹定天下之吉凶莫大乎蓍龟而名官独曰大卜者以龟为主也左传所谓筮短龟长不如从长者是也盖物生而后有象象而后有滋滋而后有数 黄氏曰三从二逆作内吉作外吉二从二逆作内吉作外凶人可违也卜筮不可违也筮可违也卜不可违也故乃心卿士庶民与筮之数或可逆至于龟则有从而已 疏曰卜人无别职以其助大卜卜师行事故也
  大卜掌三兆之灋一曰玉兆二曰瓦兆三曰原兆其经兆之体皆百有二十其颂皆千有二百【兆或作□】疏曰大卜所掌先三兆后三易次三梦者以筮短龟长梦以叶卜筮故以先后为次 郑氏曰兆者灼龟发于火其形可占其象似玉瓦原之舋罅是用名之焉原原田也上古以来其法可用者有三 疏曰玉兆夏也瓦兆殷也 郑氏曰杜子春云原兆有周之兆 王氏曰经常也其经兆之体则龟常兆之体也郑氏曰颂谓繇也三法体繇之数同其名占异耳百二十每体十繇
  掌三易之灋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其经卦皆八别皆六十有四
  郑氏曰易者揲耆变易之数可占者也 王氏曰夏曰连山商曰归藏周曰周易 疏曰连山以纯艮为首艮为山也归藏以纯坤为首坤为地万物莫不归藏也周易以纯干为首焉夏殷易以七八不变为占周易以九六变为占左传云穆姜筮之遇艮之八周易占九六而云遇艮之八是防夏商不变为占之事其经卦皆八乾坤震巽坎离艮兊也其别六十四也郑氏曰每卦八变者重之数也
  掌三梦之灋一曰致梦二曰觭梦三曰咸陟其经运十其别九十【觭读如诸戎掎之掎居绮反陟如字运当为燀】
  郑氏曰梦者人精神所窹可占者致梦言梦之所至夏后氏作焉觭得也亦言梦之所得殷人作焉咸皆也陟得也言梦之皆得周人作焉经运是视煇所掌十煇也王者于天日也夜有梦则昼眂日旁之气以占其吉凶凢所占者十煇每煇九变其术今亡 刘氏曰王者之心天地万物之心也故其心之有梦则日为之煇是以与日同占焉
  以邦事作龟之八命一曰征二曰象三曰与四曰谋五曰果六曰至七曰雨八曰瘳以八命者賛三兆三易三梦之占以观国家之吉凶以诏救政【瘳勑留反】
  王氏曰古之作事者不殚一已之思虑明则谋之人幽则谋之鬼故其所以作龟而命之者有八焉 郑氏曰作龟作其辞于将卜以命龟 王介甫曰征讨伐及行役也 疏曰郑良霄云先王卜征五年嵗习其祥 王介甫曰象天象变动 郑氏曰郑司农云天埀象见吉凶春秋传曰天事恒象皆是也 郑氏曰与所与共事也 刘氏曰谋大疑之得失也果者卜所求之果否也【郑氏曰果者果决为之若呉伐楚楚司马子鱼卜战令龟曰鲋也以其属死之楚师继之尚大克之吉是也】至者卜所俟之至否也 王氏曰雨者卜时之雨不雨瘳者卜病之瘳不瘳 郑氏曰以此八事命卜筮龟参之以梦春秋传曰筮袭于梦武王所用 王氏曰邦事之八命以卜之龟故用三兆之法以占之以筮之故用三易之法以占之以考之梦故用三梦之法以占之作八命非特占之于龟亦验之于筮叶之于卜而后已夫大卜以龟八命賛易梦之占而占人以八筮占八颂则占龟以筮梦合焉故洪范大疑谋及卜筮两眡其从违以断吉凶而武王曰朕梦恊朕卜戎商必克者此也如是则国家之吉凶可以前知则诏王正厥事以救之也葢吉凶之变虽自乎天而其所以感召之者实自乎人知凶而修政以救之则可以转祸而为福矣古人有以人君之言三而荧惑之退舍孰谓救政之不可为欤 杂说大卜一官专在诏救政盖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既于卜筮前知使人君预为修省之道其为国家之利大矣
  凢国大贞卜立君卜大封则眡高作龟大祭祀则眡高命龟凢小事涖卜国大迁大师则贞龟凢旅陈龟凢丧事命龟
  郑氏曰郑司农云贞问也国有大疑问于蓍龟 王氏曰立君以立嗣天下之本也大封以命诸侯一国之本也故为事之大 郑氏曰卜用龟之腹骨骨近足者其部高眡高眡龟骨高处作龟以火灼之以作其兆也涖卜代宗伯也 陈氏曰大卜或作或命或贞或陈其事不一丧祭轻于大贞则命龟大迁大师轻于丧祭则贞龟凢旅则陈龟而已考之仪礼卜人奠龟宗人眡高及坐命龟而后卜人坐作龟然则大卜于大祭祀凢丧事命之而不作则作者其属也国大贞作之而不命则命者小宗伯也贞龟则贞之于卜位而不亲命也陈龟则陈之于馔所而不卜也王介甫曰陈龟陈而不作与陈乐器同
  卜师掌开龟之四兆一曰方兆二曰功兆三曰义兆四曰弓兆凢卜事眡高火以作龟致其墨凢卜辨龟之上下左右隂阳以授命龟者而诏相之
  郑氏曰开开出其占书也经兆百二十体此言四兆者分之为四部若易之二篇书金縢曰开籥见书是谓欤其云方功义弓之名未闻眡涖卜也犹炽也致其墨者孰灼之明其兆 刘氏曰兆体旁舋为兆徴而不可以辨故致其墨食则见而可辨矣书曰惟洛食 疏曰龟有六种 郑氏曰上仰者也下俯者也左左倪者也右右倪者也隂后弇也阳前弇也所卜者当各用其龟大祭祀丧事大卜命龟则大贞小宗伯命龟其他卜师命龟卜人作龟则亦辨龟以授卜师诏相告以辤及威仪
  龟人
  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工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郑氏曰工取龟攻龟
  掌六龟之属各有名物天龟曰灵属地龟曰绎属东龟曰果属西龟曰靁属南龟曰猎属北龟曰若属各以其方之色与其体辨之凢取龟用秋时攻龟用春时各以其物入于龟室上春衅龟祭祀先卜若有祭事则奉龟以徃旅亦如之丧亦如之【绎音亦果读为蠃鲁火反靁力胃反衅许靳反】郑氏曰属言非一也色谓天龟地龟黄东龟青西龟白南龟赤北龟黒龟俯者灵仰者绎前弇果后弇猎左倪靁【疏曰左倪不类不类即雷一也以其在隂方故不能长前后而头向左相睥睨然】右倪若是其体也东龟南龟长前后在阳象经也西龟北龟长左右在隂象纬也天龟俯地龟仰东龟前南龟郤西龟左北龟右各从其耦也龟室六龟各异室也秋取龟及万物成也攻治也治龟骨以春是时干觧不发伤也上春夏正建寅之月月令孟冬云衅祠龟策秦以十月建亥为嵗首则秦亦或以嵗首衅龟耳衅者杀牲以血之神之也先卜始用卜筮者王氏曰耕则祭先啬马则祭先牧食则祭先饭示不忘本也况卜以吉凶以前民用安可忘之乎天曰祀地曰祭兼言祭祀者天神地明而不测卜能通之在所尊焉天地之道也【郑司农云祭祀先卜者卜其日与其牲】郑氏曰奉犹送也送之于所当卜
  菙氏【茎时髓反本又作□】
  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王氏曰菙荆木也灼龟用荆故名官曰菙氏
  掌共燋契以待卜事凢卜以明火爇燋遂龡其焌契以授卜师遂役之【燋又哉约反燋读如薪燋之燋粗尧反契苦计反焌读如戈鐏之鐏存闷反】郑氏曰杜子春云燋谓所爇灼龟之木也契谓契龟之凿也诗云爰始爰谋爰契我龟谓士丧礼曰楚焞【吐敦反】置于燋在龟东楚焞即契所用灼龟也燋谓炬其存火【疏曰后郑取爝火之义荧荧然也】杜子春云明火以阳燧取火于日 王氏曰契之锐头为焌以契之锐头火而吹之其头若戈鐏焉焌契既然乃授卜师以卜师火作龟以致其墨是也菙氏因而賛相其事为卜师之所役也
  占人
  下士八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八人
  郑氏曰占人占蓍龟之卦兆吉凶 王氏曰易曰以卜筮者尚其占盖占事知来以视兆吉凶则谓之占人
  掌占龟以八簭占八颂以八卦占簭之八故以眡吉凶凡卜簭君占体大夫占色史占墨卜人占坼凡卜簭既事则系币以比其命嵗终则计其占之中否【簭音筮系音系比毘志反】
  郑氏曰占人亦占簭言掌占龟者筮短龟长主于长以八筮占八颂谓将卜八事先以筮筮之言颂者同于龟占也 疏曰八颂之八事即大卜邦事作龟之八命也八故亦八事也 郑氏曰以八卦占筮之八故谓八事不卜而徒筮之也其非八事则用九筮占人亦占焉 王氏曰筮有八故八筮则八故之筮也龟有八命八颂则八命之颂八卦则八筮之卦由此推之则占人虽以占龟为主亦合筮而占焉两眡其从违以断吉凶也 王介甫曰卜以龟筮以蓍占体占色占墨占坼皆占龟而曰凢卜筮则筮亦占体故也诗曰尔卜尔筮体无咎言筮占体可见矣 郑氏曰体兆象也色兆气也墨兆广也坼兆舋也体有吉凶色有善恶墨有小大坼有微明尊者视兆象而已卑者以次详其余也周公卜武王占之曰体王其罔害凢卜象吉色善墨大坼明则逄吉 王氏曰卜之事龟拆而后墨见墨见而后色着色着而后体备卜人先占坼史占墨次之大夫占色又次之众占备焉而后君占体以断吉凶事之序也故玉藻曰卜人定史定墨君定体防事序先后言之而周礼先言君占体者尊卑之序也凢卜筮既事则系币以比其命谓礼神之币也比其命谓书其命筮之辝而比之嵗终则计其占之中否则以考官占之得失而进退之
  簭人
  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郑氏曰问蓍曰筮其占易
  掌三易以辨九簭之名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九簭之名一曰巫更二曰巫咸三曰巫式四曰巫目五曰巫易六曰巫比七曰巫祠八曰巫参九曰巫环以辨吉凶凢国之大事先簭而后卜上春相簭凢国事共簭【比毗志反相息亮反】
  王氏易以卦言筮以数言定数然后成卦则筮定数于始卦成体于终也易有三则所立之名不同筮有九则所筮之事不一 刘氏曰筮之有九犹之八命 郑氏曰此九巫读皆当为筮字之误也更谓筮迁都邑也咸犹佥也谓筮众心欢否也式谓筮制作法式也目谓事众筮其要所当也易谓民众不恱筮所改易也比谓筮与民和比也祠谓筮牲与日也参谓筮御与右也环谓筮可致师不 王氏曰大事先筮而后卜者兼用卜筮而尊焉故后之吉凶取断于也 郑氏曰相谓释也 王介甫曰筮亦有羙恶如矣
  占梦【本又作防】
  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
  掌其嵗时观天地之防辨隂阳之气以日月星辰占六梦之吉凶一曰正梦二曰噩梦三曰思梦四曰寤梦五曰喜梦六曰惧梦季冬聘王梦献吉梦于王王拜而受之乃舍萌于四方以赠恶梦遂令始傩疫【杜子春云噩当为惊愕之愕寤五故反舍读为释傩乃多反】
  王氏曰其嵗时其梦之嵗时也 王介甫曰人之精神与天地同流通万物一气也易曰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此占梦之所以设也 王氏曰列子曰神遇为梦形接为事故昼想夜梦神形所遇一体之盈虚消息皆通于天地应于物类盖人之生也受命于天地赋形于隂阳则其精神徃来与隂阳相为流通而祸福妖祥成败得丧之出于吉凶者固无所逃矣 郑氏曰天地之防建厌所处之日辰隂阳之气休王前后日月星辰之行及合辰所在春秋昭三十一年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是夜也晋赵简子梦童子倮而转以歌旦而日食占诸史墨对曰六年及此月也呉其入郢乎终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适火胜金故弗克此以日月星辰占梦者也正梦无所感动平安自梦也噩梦惊愕而梦思梦觉时所思念之而梦 王介甫曰寤梦若狐突梦太子申生 郑氏曰喜梦喜恱而梦惧梦恐惧而梦季冬日穷于次月穷于纪星囬于天数将几终于是发币而问若休庆之云尔因献羣臣之梦言于王归美焉诗云牧人乃梦众维鱼矣旐维旟矣此所献吉梦 刘氏曰人之精神通乎天地禨祥兆于至诚中庸曰至诚之道可以先知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动乎四体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亦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季冬聘问于王之梦以天道终而复始必有禨祥预兆于梦也吉则献其说王拜受之贵天命也不吉则舍萌于四方者萌兆也谓梦不吉则求其所以不吉之萌兆于四方而舍去之以赠送其恶梦使不复效也遂令始傩驱疫以逐不祥之气用以受新焉
  眡祲【子鸩反】
  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
  郑氏曰祲隂阳气相侵渐成祥者鲁梓慎云吾见赤黒之祲 王氏曰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又曰天埀象见吉凶圣人则之天人同流相应而不相逺先王于天象必立官以观妖祥辨吉凶所以和同天人之际使之无间此眡祲之所由设也
  掌十煇之灋以观妖祥辨吉凶一曰祲二曰象三曰防四曰监五曰闇六曰瞢七曰弥八曰叙九曰隮十曰想掌安宅叙降正嵗则行事嵗终则币其事【煇音运防读如童子佩防之防许规反瞢亡邓反故书弥作迷隮作资币必世反】
  郑氏曰郑司农云煇日光气也 王氏曰妖祥者吉凶之方萌吉凶者妖祥之成事 郑氏曰郑司农云祲隂阳气相侵也象者如赤乌也 刘氏曰象者隂气附日凝结成象防墨气如防刺于日也 郑氏曰郑司农云监云气临日也 刘氏曰闇者有食之既方昼而闇也瞢者隂气防防日光瞢然也弥者横气贯日迷天也叙者片段成列有次序也隮防蝀升隮于日旁也想杂气象似以成形想也 又曰日者大阳之精出地则为昼照物则为光隂斜之象或侵于昼日光所灼莫不消除也今日旁有隂邪之气于犯之而不能消除者阳刚之德衰日光为之微弱隂邪盛大莫克消除以成十者之异以洪范五行推之则人君无刚徤之德隂邪气盛干犯日光谪见于天以示警戒也圣人设官以掌其事方有萌兆则诏于王而救政脩焉 王氏曰掌安宅叙降者谓人覩妖祥则不安其居者视祲则以其法为之安其居处也又为叙其妖祥而降之使之备其防而应其吉若保章降凶荒之祲象是也正嵗则行事者行安宅叙降之事以豫告乎下也 郑氏曰币断也谓讨其吉凶然否多少
  大祝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祝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大祝祝官之长 胡仁仲曰医卜祝史技数也然切于人身而人理之所不能不用者也先王之世医卜祝史世守其事而属身于官医以十全为上过误而杀人者有诛有大事则讯之卜有疑事则决之卜而吉凶军賔嘉凢有告于鬼神者必祝史宣其意然后主事者得全其精而与神明交矣今世则不然散于民间取人者无罪骄人者无禁杀人者无诛而妙逹隂阳之防有十全之功者官亦莫之旌用也国有大事事有大疑内不反复诸心外不谋之士庶精不谋之筮而卜道以亡噫五礼之不得其理乆矣君子漫不知其义祝史岂能知其数哉故民间惟有疾病则卜而卜者率皆诳言某鬼某鬼之怨怒以恐惑之民寜破产祀鬼而不求医至有収荒夷之神驱除其祖考而不荐者岂不伤人情逆天理乎是故君天下欲神其民者虽医卜祝史之流亦必如先王之世然后礼教可行也
  大祝掌六祝之辞以事鬼神示祈福祥求永贞一曰顺祝二曰年祝三曰吉祝四曰化祝五曰瑞祝六曰防祝【祝之秀反后皆同】
  疏曰此六辞皆是祈祷之事皆有辞说以告神故曰六祝之辞 王氏曰先王中心陈信于鬼神示而其诚不可见大祝以辞荐信于鬼神示然后可以求福祥求永贞 刘氏曰先儒咸以小祝小祭祀侯禳之事以解六辞非其义也大祝者祈祝大事也故郊祀天地社稷宗庙六享利用大祝之六辞所以祈福祥于国家 郑氏曰永长也贞正也求多福歴年得正命也 刘氏曰顺祝祈四时叶顺也年祝祈大有年也 郑氏曰吉祝祈福祥 王介甫曰化祝弥烖兵逺疾 刘氏曰瑞祝祈顺气成象天降甘露地出醴泉也防祝祈筮不违乎人大同而逄吉也【若金縢册祝也】
  掌六祈以同鬼神示一曰类二曰造三曰禬四曰禜五曰攻六曰说【造七报反禬古外反荣音咏】
  刘氏曰彼六祝者因祭享祀而祝也 此六祈者特为一事祭而祈之 王氏曰夫鬼神示之于人幽明异势疑若不可同也然鬼神聦明正直依人而行先王与鬼神合其吉凶则同鬼神示固有道矣大祝之六祈以其陈信于鬼神示而已类合其类而祭若类上帝之属也造即其所而祭若造于祖之属禬若禬国之凶荒民之札防之属禜若春秋祭禜之属攻以治去其害故剪氏以攻禜攻之之属以辞责之之谓说若庶氏以攻说禬之之属先王所祈如此亦以与民同吉凶之患而已彼于祸福之际固未数数然也
  作六辞以通上下亲疏逺近一曰祠二曰命三曰诰四曰防五曰祷六曰诔【郑司农云词当为辞】
  郑氏曰一曰祠者交接之辞春秋传曰古者诸侯相见号辞必称先君以相接辞之辞也 刘氏曰命者王者之命令以通下情若说命毕命诰者若汤诰洛诰防者谓王者防同诸侯有辞以誓之若甘誓汤誓泰誓 郑氏曰祷贺庆言福祚之辞若礼记所谓善颂善祷诔若哀公诔孔子之属【赛祷曰祠祷若祷尔于上下神祗之属】
  辨六号一曰神号二曰鬼号三曰示号四曰牲号五曰齍号六曰币号【齍音咨】
  刘氏曰谓易其常名以为美称用申其所以尊而敬之之心焉 郑氏曰神号若云皇天上帝鬼号若云皇伯祖某示号若云后土地祗牲号牺牲皆有名号若牛曰一元大武豕曰刚鬛齍粢盛皆有名号若黍曰香合梁曰香萁稻曰嘉疏币号若玉曰嘉玉币曰量币
  辨九祭一曰命祭二曰衍祭三曰炮祭四曰周祭五曰振祭六曰擩祭七曰絶祭八曰缭祭九曰共祭【炮白交反擩而泉反缭音了】
  刘氏曰大祝之设所以事鬼神者也此九祭当是六享于宗庙而皇尸祭食之法是以大祝掌之然而祭食祭所先进凢賔主行食礼则莫用焉天子祭礼不存今以诸侯之大夫少牢馈食之礼明之命祭谓安尸尸坐祝始命尸取韭醢徧擩于三豆祭于豆间是也衍祭谓上佐食取黍稷及切肺受尸尸受而同祭于豆间賔尸所谓兼祭以其衍多故云衍也炮祭谓次賔羞羊膰尸擩盐而祭也周祭谓賔尸依殽祭之也振祭谓凢牢榦鱼腊骼肩皆擩泉之振之拟祭弗奠是也擩祭谓凢取菹以擩于醢而祭也絶祭谓刲肺以絶其本而祭也缭祭谓刲肺之大本而紾之以为缭祭大夫以下絶而不缭以上缭而又絶故郷饮酒称弗缭右絶未以祭也共祭谓凢尸之食祭皆上佐食工祝共之所以尊之也
  辨九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动五曰吉六曰凶七曰竒八曰褒九曰肃以享右祭祀【音拜下同振读为振铎之振竒读为竒耦之竒纪冝反襃音报右读为侑】
  刘氏曰稽首头至地乆而后兴顿首至地即兴空首至手即兴所谓拜手也 疏曰稽首拜中最重臣拜君之礼哀十七年公防齐侯于防孟武伯相齐侯稽首公拜齐人怒孟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又公如晋孟献子相公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惧矣君拜臣下当从空首拜其有敬事亦稽首周诰曰周公拜手稽首成王亦拜手稽首是已凢自敌者皆从顿首拜 陈氏曰春秋时晋穆嬴抱太子顿首于赵宣子鲁季平子顿首于叔孙则顿首非施于尊者之礼也 郑氏曰振动战栗变动之拜书曰王动色变吉拜而后稽颡凶稽颡而后拜竒拜谓一拜也 陈氏曰仪礼乡饮乡射聘礼士相见礼凢礼之杀者皆一拜是也 郑氏曰郑大夫云襃读报报拜再拜是也郑司农云肃拜但俯下手今时撎是也介者不拜故曰为事故敢肃使者 芸阁曰礼记肃客谓俯手以揖也 陈氏曰大祝言礼之重者则先稽首而继之以顿首空首振动言礼之轻者则先竒拜而继之以襃拜肃拜则顿首空首振动礼之渐杀者也襃拜肃拜礼之尤杀者也 郑氏曰享献也谓朝献馈献侑劝尸食而拜
  凢大禋祀肆享祭示则执明水火而号祝隋衅逆牲逆尸令钟皷右亦如之来瞽令臯舞相尸礼既祭令彻大丧始崩以肆鬯渳尸相饭賛敛彻奠言甸人读祷付练祥掌国事国有大故天烖弥祀社稷祷祠大师冝于社造于祖设军社类上帝国将有事于四望及军归献于社则前祝大防同造于庙冝于社过大山川则用事焉反行舍奠建邦国先告后土用牲币禁督逆祀命者颁祭号于邦国都鄙【禋音因隋许规反右亦当为侑臯读为卒噑呼之噑户髙反相息亮反弭弥尔反什当为祔】
  郑氏曰禋祀祭天神也肆享祭宗庙也 王氏曰祭祭地示也 王介甫曰明水以鉴取水于月明火以燧取火于日至洁而清明者也号六号祝六祝 郑氏曰隋衅谓荐血也凢祭血曰衅王氏曰隋若守祧所谓藏其隋逆牲则二祼之后王出庙门而逆牲逆尸则向祭之晨王出庙门而逆尸隋衅逆牲逆尸皆以钟皷为节大祝令之而已右谓尸食而侑之来瞽臯舞乐师诏之大祝来之也 郑氏曰相尸礼延其出入诏其坐作也肆鬯所为陈尸设鬯也渳尸以鬯浴尸大丧言甸人读祷者言犹语也祷六辞之属祷也甸人丧事代王受灾大祝为祷辞语之使以祷于借田之神 王氏曰凢丧虞卒哭而有祔祭十三月小祥而练二十五月大祥 注疏掌国事辨护之也弥犹徧也徧祀社稷及诸所祷既则祠之以报焉尔雅曰起大事动大众必先有事于社而后出谓之冝所谓冝于社也司马法曰将用师乃告于皇天上帝日月星辰以祷于后土四海神祗山川冡社乃造于先王所谓造于祖也春秋传曰君以师行祓社衅皷祝奉以从诗曰乃立冢土戎丑攸行所谓设军社也诗曰是类是祃尔雅曰此师祭也所谓类上帝也前祝者王出也归也将有事于此神大祝居前先以祝辞告之玉人职有宗祝以黄金勺前马之礼是谓过大山川欤用事亦用祭事告行也曽子问曰凢告必用牲币反亦如之 陈氏曰释奠者设荐馔酌奠而已无迎尸以下事古者释奠或施于山川或施于庙社或施于学 刘氏曰禁督逆祀命者谓不禀天子命令而僣于祀典者禁之颁祭号于邦国都鄙谓彼得祭者则颁其号也 郑氏曰号六号也
  小祝掌小祭祀将事侯禳祷祠之祝号以祈福祥顺丰年逆时雨寜风旱弥烖兵逺疾大祭祀逆齍盛送逆尸沃尸盥賛隋賛彻賛奠凢事佐大祝大丧賛渳设熬置铭及葬设道赍之奠分祷五祀大师掌衅祈号祝有防戎之事则保郊祀于社凢外内小祭祀小丧纪小防同小军旅掌事焉【弥读曰救亡尔反熬五羔反赍音咨】
  刘氏曰非天地宗庙日月星辰社稷而当祭祀之者皆小祝所掌也候候也候迎顺气之祭禳祭以禳除烖兵也既将事以侯禳则祷以祈之祠以报之而掌祝号焉 郑氏曰逆迎也 刘氏曰弭烖兵亦有祭焉以见王者不得已而用兵也疾天降罪罚札瘥其民为政者之所恐惧也故设祭禳以逺之 郑氏曰隋尸之祭也奠爵也祭祀奠先彻后反言之者明所佐大祝非一也凢事佐大祝唯大祝所有事也大丧设熬棺既盖熬黍稷设于其旁所以惑蚍蜉也铭书死者名于旌赍犹送也送道之奠遣奠也 刘氏曰既设道赍之奠又分祷五祀以告王丧之行 郑司农曰衅衅皷也春秋传曰君以军行祓社衅皷祝奉以从 王氏曰有防戎之事则保郊保神壝之在郊者祀于社社不在郊无所事保故祀之而已保郊所以防患祀社所以弭兵也
  丧祝
  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掌大丧劝防之事及辟令启及朝御匶乃奠及祖饰棺乃载遂御及葬御匶出宫乃代及圹说载除饰小丧亦如之掌丧祭祝号王吊则与巫前掌胜国之社稷之祝号以祭祀祷祠焉凢卿大夫之丧掌事而敛饰棺焉【朝直遥反匶音旧说吐活反】
  郑氏曰劝倡道前引者也防执被备倾戯也 疏曰天子七月而葬七日殡殡时以椁菆涂其棺及至葬时除菆涂椁所谓辟也 郑氏曰郑司农云命启丧祝命役人开之及朝谓将葬朝于祖考之庙而后行则丧祝为御匶也奠朝庙奠也及祖谓将葬祖于庭象牲时出则祖也谓祖为行始饰棺设桞池纽之属乃载遂御御之者执翿居前郤行为节度及葬御匶出宫乃代丧祝二人相与更也郑司农云及圹说载下棺也除饰去棺饰也 郑氏曰丧祭虞也 郑司农云王吊则与巫前丧祝与巫以桃茢执戈在王前也 郑氏曰胜国邑所诛讨者社稷者若毫社是已存之者重神也 杂说必立亡国之社何也盖存先代之后忌子邜之日寳和乘之器古人如此皆有深意如诗之有客白马助祭于庙皆是所警戒修省之意
  甸祝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四人
  郑氏曰甸之言田也田狩之祝
  掌四时之田表貉之祝号舍奠于祖庙祢亦如之师甸致禽于虞中乃属禽及郊馌兽舎奠于祖祢乃敛禽禂牲禂马皆掌其祝号【貉书亦或作祃舍读为释属音烛馌于輙反禂音诔】
  王氏曰貉师祭也立表以祭故谓之表貉 陈氏曰古人祭貉于立表之处无坛壝其置甲胃弓矢于神坐之侧建稍于神坐之后此师祭也 郑氏曰田者习兵之礼故亦祃祭舍奠告将时田若将征伐郑司农云祢父庙也 王氏曰师田用师以田也 刘氏曰致禽于虞中乃属禽及郊馌兽既田则虞人植旗所祃之地属禽各以其类聚之也乃以所获之兽馌馈于郊荐于四方羣兆入以释奠于祖祢告至也敛禽者择取三十入于腊人以为干豆备祀享祭焉禂祷也祷牲祷马者又因敛禽以祭牲牢之神求其慱硕肥腯也以祭马祖之神求其六闲四种孔阜奕奕也诗曰吉日维戊既伯既祷其是之谓乎
  诅祝【侧虑反】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四人
  郑氏曰诅祝之使沮败
  掌盟诅类造攻说禬禜之祝号作盟诅之载辞以叙国之信用以质邦国之剂信
  郑氏曰八者之辞皆所以告神明也盟诅主于要誓大事曰盟小事曰诅 王氏曰诗曰侯诅侯祝是也类造攻说禬禜大祝之六祈也 郑氏曰载辞为辞而载之于防坎用牲加书于其上也春秋传曰使祝为载书国谓王之国邦国诸侯之国也 刘氏曰谓彼不信而渝盟以负于神也故叙国之信以诅之于神用以质邦国之剂信质成也剂谓盟载之约也俾明神降祸于渝者则天下无敢持不信以事其君焉无敢渝盟以事不信焉
  司巫
  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一人徒十人
  郑氏曰司巫巫官之长 王氏国语曰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逺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聦能听彻之如是则神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楚语之言则是而其谓男觋女巫则误也 杂说先王之时安有祝诅之事今特设巫祝一项官十余贠周公似好巫者是不然正是周公通幽明之理所以安鬼神之道与尧命重黎相似重黎虽不是巫亦是此意到汉无此一项官滛祠謟祭无所不有遂有巫蛊之事防汉如此之殽杂方知周之意思深长
  掌羣巫之政令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国有大烖则帅巫而造巫恒祭祀则共匰主及道布及蒩馆凡祭事守瘗凡丧事掌巫降之礼【匰音丹蒩子都反瘗于例反】
  王氏曰男巫女巫皆不豫为贠数司巫则羣巫之长故掌其政令 郑氏曰雩旱祭也天子于上帝诸侯于上公之神郑司农云鲁僖公欲焚巫尫以其舞雩不得雨也杜子春云帅巫而造巫恒谓司巫帅巫官之属防聚常处以待命 刘氏曰祭祀则共匰以藏木主 王氏曰主者神所依匰则承主之器也 郑氏曰道布者为神所设巾中霤礼曰以功布为道布属于几也蒩之言借也祭食有当借者舘所以承蒩若今筐也士虞礼曰茸利茅长五寸实于筐【巽】于西坫上凢祭祀守瘗谓若祭地示有埋牲玉者则守之祭礼毕则去之 刘氏曰人死骨肉归于土精神陟于天故丧事则巫掌降其神焉
  男巫无数女巫无数其师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巫能制神之处位次王者 王氏曰祝则以辞而通神巫则神所降而依之故巫所以佐祝
  男巫掌望祀望衍授号旁招以茅冬堂赠无方无筭春招弭以除疾病王吊则与祝前【衍读为延声之误也弭亡尔反】
  王氏曰望祝谓凢祝所祀之神男巫则望而降之防曰衍延望延其神 王氏曰授号授祭者以祭号大祝所辨六号是也 王介甫曰旁招以茅者以茅招所祀四方之神以茅则与借之用茅同意 刘氏曰冬者嵗之穷理冝推故以纳新也况堂乃人之所寝而安之者不冝有邪气有妨春阳之来也不冝有妖禜以碍吉祥之至也 郑氏曰冬嵗终以礼送不祥及恶梦皆是也其行必自堂始巫与神通言当东则东当西则西四方为可也 刘氏曰小大多少莫不除之故曰无筭春阳既来则亦祭以招吉祥以弭去祸祟则疾病可得而除矣 王氏曰与祝前与丧祝 王介甫曰吊用巫祝临死者故也
  女巫掌嵗时祓除衅浴旱暵则舞雩若王后吊则与祝前凢邦之大烖歌哭而请【暵呼旱反】
  刘氏曰祓除邪气又煮香草桃茢以衅浴皆乘隂阳代谢之时为之今医方犹尔旱暵帅女巫以舞助隂气也 郑氏曰求雨以女巫檀弓曰嵗旱缪公召县子而问焉曰吾欲暴巫而奚若曰天则不雨而望之愚妇人无乃已防乎女巫与女祝前后如王礼也凢邦之大烖歌哭而请有歌者有哭者兾以悲哀感神灵也
  大史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大史史官之长 杂说大史掌颁告朔于邦国大祭祀则与执事卜日大师则抱天时又藏六官之所登冯相保章皆占星象则职于大史之下此职盖述纪国事及星歴卜祝矣惟其职掌纪録明歴卜故凢郡国计书及天官星歴诸书皆藏于此晋韩宣子适鲁观书于大史见易象与鲁春秋则知象数赴告之书藏于大史明矣大史惟有此书故得纪成败占灾异也在周已然则后可知楚昭王时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楚子使问周大史对曰其当王身乎则知太史兼明天象明矣
  大史掌建邦之六典以逆邦国之治掌灋以逆官府之治掌则以逆都鄙之治凢辨灋者攷焉不信者刑之凢邦国都鄙及万民之有约剂者藏焉以贰六官六官之所登若约剂乱则辟灋不信者刑之【治直吏反攷音考辟婢亦反】王先生曰大宰建邦之六典小宰司防皆贰之耳而司书则直掌其书耳至于大史言建邦之六典与大宰一同以此知大史之权最重盖古之日官也左传曰天子有日官诸侯有日御日官居卿以厎日礼也日御不失日以授百官于朝是太史虽非卿而其实建六典以居六卿之职 杂说大史掌六典八法八则宜属于天官而乃在此何也凢大宰之命令大史必与焉见于书之顾命国语借田之事类皆可攷郑氏曰逆迎也六典八法八则冡宰所建以治百官大史又建焉以为王迎受其治也 王氏曰上之制下以有法也其书皆藏于大史而邦国官府都鄙有疑者则使之辨于大史而考之不信者是谓非法其刑之宜矣夫天子制法臣下守法是冝承式而行谨度而循苟辨而不信事理妄防是奋其私智将至于乱法矣然则攷其辨法所以伸其在下之情刑其不信所以杜其好辨之源也 郑氏曰约剂约盟之载辞及劵书也 王氏曰司约掌邦国及万民之约剂若大乱则六官辟藏其不信者杀盖六官所藏约剂有登于司约而藏焉者大史又藏焉则以贰六官所藏及其所登者而参攷之故也约剂所以辅信令又从而乱之则倍信而奸伪滋起启其书而正之不信则奸伪可知刑之所取也司约不信者服墨刑大乱则杀亦以约其罪之轻重也
  正嵗年以序事颁之于官府及都鄙颁告朔于邦国閠月诏王居门终月
  郑氏曰中数曰嵗朔数曰年中朔不齐正之以閠若今时作歴日矣定四时以次序授民时之事春秋传曰閠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本于是乎在 防曰一年之内有二十四气一月二气皆朔气在前中气在后朔气在晦则后月閠中气在朔则前月閠节气有入前月法中气无入前月法中气匝则为嵗朔气匝则为年假令十二月中气在晦则閠十二月十六日得后正月立春节此即朔数曰年至后年正月一日得启蛰中此中气匝此即是中数曰嵗王氏曰先王上以因天之时下以成人之事或颁于
  官府或颁于都鄙王国之事时定矣然后颁告朔于邦国 郑氏曰天子颁朔于诸侯诸侯藏之祖庙至朔朝于庙告而奉行之谓之告朔 王氏曰玉藻曰诸侯皮弁听朔于大庙吉月必朝服而朝则古人重朔如此而文公不视朔此子贡所以欲去告朔之饩羊也孔子曰尔爱其羊我爱其礼 刘氏曰明堂路寝宗庙皆有五室十二堂四门每月视朔听政于其堂王居必随日月之防也閠月无所防之次故居其月门之左扉 王氏曰先王歴象日月星辰以授人时朞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閠月定四时成嵗其余则归之閠闰非四时之正也而四时不得则不正然嵗时日月盖有常矣而置闰则无常王者体天而立道于四时春居青阳夏居緫章秋居明堂冬居堂其居固有常矣至閠而居门以门者一阖一辟之变而徃来不穷之通也玉藻曰闰月阖门左扉居其中然则王之居门也岂一朝一夕而已哉凢以应天而已则不可以不终月终月者所以成其事也所以见王者消息盈虚与时偕行也
  大祭祀与执事卜日戒及宿之日与羣执事读礼书而恊事祭之日执书以次位常辨事者考焉不信者诛之大防同朝觐以书恊礼事及将币之日执事以诏王大师抱天时与大师同车大迁国抱灋以前大丧执灋以涖劝防遣之日读诔凢丧事攷焉小丧赐諡凢射事饰中舍筭执其礼事【大师音泰遣弃战反舍读为释中丁仲反】
  郑氏曰大祭祀与执事卜日执事大卜之属与之者当视墨 防曰戒谓散齐七日宿谓致齐三日羣执事预祭之官 王氏曰祭事则繁矣具载于礼书之文故读礼书则按其文之所载而恊其事之所当共以史主书故也 注防恊合也谓习録所当共之事读礼书而恊事恐事有失错物有不共 王氏曰位有常处史执礼书以次叙之 防曰大史掌礼知行事得失故与人攷焉其抵冐职事者诛之此谓与祭之人也 王氏曰大防同朝觐将币所谓庙中将币三享之时盖诸侯将币有三享之礼而王于受授之际其仪亦多矣大史执书诏王亦以恊其礼事 防曰大出师则大史抱天时防当时占文也与大师瞽人知天道者同在一车之上共察天文以知吉凶郑氏曰史官主知天道故国语曰吾非瞽史焉知天道瞽即大师也 王氏曰太师执同律以听军声以声而知天道也太史抱天时以书而知天道也大迁国若盘庚之迁都八史抱司空营国之法先至其所郑司农云劝防引六绋 郑氏曰大防遣之日读诔
  谓祖庙之庭大奠将行时也人之道终于此累其行而读之凢防事攷焉知其得失也小防赐諡则卿大夫也凢射饰中舍筭郷射礼曰君国中射则皮竪中于郊则闾中于竟则虎中大夫兕中士鹿中天子之中未闻中所以盛筭也设筭于中以待射时而取之射中则释之 王氏曰中形为闾虎兕鹿之属而凿其背以盛筭明善射多筭则能胜物而制之以为用也执其礼事以礼书皆掌于大史故也 防曰谓射礼也
  小史掌邦国之志奠系世辨昭穆若有事则诏王之忌讳大祭祀读礼灋史以书叙昭穆之爼簋大防大賔客大防同大军旅佐大史凢国事之用礼灋者掌其小事卿大夫之防赐諡读诔【故书奠为帝杜子春云帝当为奠奠读为定书帝亦或作奠】郑氏曰郑司农云志谓记也春秋所谓周志国语所谓郑书之属是也史官主书故韩宣子聘于鲁观书大史氏【钊曰志即国之史册欤】系世则帝系世本之属是也小史主定之瞽蒙讽诵之 王氏曰父谓之昭子谓之穆父子相代谓之世世之所出谓之系奠系世以知其本所出辨昭穆以知其世序凢此皆有书小史则定而辨之 防曰先王死日为忌名为讳告王当避此二事 郑氏曰大祭祀读礼法者大史与羣执事也史此小史也言读礼法者小史叙爼簋以为节也大祭祀小史主叙昭穆之爼簋以其主定系世 王氏曰爼以盛牲簋以盛粢其先后有叙多寡有数郑氏曰卿大夫之防赐諡读诔亦以大史赐諡为节事相成也
  冯相氏【冯音慿相息亮反】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
  郑氏曰冯乘也相视也世登高台以视天文之次序
  掌十有二嵗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有八星之位辨其叙事以防天位冬夏致日春秋致月以辨四时之叙
  防曰十有二嵗者嵗谓大嵗左行之地行于十二辰一嵗移一辰也十有二月者谓斗柄月建一辰十二月而周也十有二辰者谓子丑寅卯等也十日者谓甲乙丙丁等也二十有八星者东方角亢氐房心尾箕等皆有位处也 王氏曰辨其叙事若仲春辨秩东作厥民析仲夏辨秩南讹厥民因仲秋辨秩西成厥民夷仲冬辨朔易厥民隩其事各有先后之序郑氏曰防天位者合此嵗月日辰星宿五者以为时事之候若今歴日大嵗在某月某日某甲朔日直某也【王氏曰天位谓星鸟正仲春星火正仲夏星虚正仲秋星昴正仲冬之属其在天各有所居之位】郑氏曰冬至日在牵牛景丈三尺夏至日在东井景尺五寸此长短之极极则气至冬无愆阳夏无伏隂春分日在娄秋分日在角而月于牵牛东井亦以其景知气至否春秋冬夏气皆至则是四时之叙正矣【防曰春分日在娄月上东井圎于角下牵牛秋分日在角月上牵牛圆于娄下东井】王氏曰此皆以土圭立表以度其至否典瑞云土圭以致四时日月者此也
  保章氏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
  郑氏曰保守也世守天文之变 刘氏曰冯相氏考诸歴数以知天道者也保章氏占于天象以察时变者也
  掌天星以志星辰日月之变动以观天下之迁辨其吉防【志古文识】
  刘氏曰掌天星谓占眡之 郑氏曰星五星辰日月所防 王氏曰星辰有嬴缩日有明晦月有盈虚变动无常也而天下之妖祥祸福之迁运于下者实随之矣 刘氏曰志者记载其变动之顺逆以知天下之迁易而辨其吉凶之大小浅深以诏于为国者也
  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观妖祥郑氏曰星土星所主土也 刘氏曰星土辨九州角亢氐兖州也房心豫州也尾箕幽州斗牛杨州也虚危青州也室璧并州也奎娄胃徐州也昴毕兾州也觜参益州也井鬼雍州也柳星张三河也翼轸荆州也彗星客星犯于其宿为灾五星当在其宿而盈缩失度亦如之故观其妖祥而知其土矣 郑渔仲曰按保章氏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如此则分星之说其来尚矣然古之星经至汉散亡保章氏分星不可攷今堪舆所载虽有郡国所入度非古数也郑氏所引十二次之分本汉地理志大略见于左氏国语然汉费直班固蔡邕魏陈卓李淳风僧一行诸家之说大同小异其为十二州之分星明矣然甞疑之青正东枵在北雍正西鹑首在其南扬在东南而星纪在北冀在东北而大梁在正西徐在东而降娄在西豫与三河居天下之中而大火在正东鹑火在西南此其最訾者也并在北娵卫在北荆正南而鹑尾在南此其正得躔次者也益在西南而实沈在西幽在东北而析木在东兖在东而差北而寿星郑在东此其得躔度之防差者也又何耶国语泠州鸠曰昔武王代商嵗在鹑火云嵗之所在即我分野贾公彦取为正义曰分星则以诸国始分封之年值嵗星所在之辰以为之分次此说非也不知国有分星盖古人封国之初命以主祀之意昔尧舜封阏伯于商丘主辰则辰为商星商人是因封实沈于大夏主参则参为夏星唐人是因【今晋阳县即其地】唐后为晋参为晋星如此则是古人封国命以主祀之意无疑辰为商星参为晋星其来乆矣非因封国始有分星使封国之时嵗星所在即为分星不应相土因阏伯晋人因实沈其为封国命祀之意可考矣汉魏诸儒言星土者或以州或以国辰次度数各因当时歴数与歳星迁徙亦非天文之正不可为据又况魏徙大梁则西河合于东井秦拔冝阳则上党入于舆鬼【井鬼皆秦分野之宿也】方战国未灭时星象之言见有明验今则同在畿甸之内或者又执汉书地理以求之则非也善乎唐一行之言十二次也惟以云汉始终言之云汉江河之气也认江河脉络于两戒识斗罗升沉于四维下参以古汉郡国其于区处分野之所在如指诸掌盖星有气耳云汉也北斗也五星也无非是气也一行之学其深矣乎
  以十有二嵗之相观天下之妖祥【相息亮反】
  郑氏曰嵗谓太嵗嵗星与日同次之月斗所建之辰也嵗星为阳右行于天大嵗为隂左行于地十二嵗而小周越得嵗而呉伐之必受其凶之属 王氏曰分星经星也故有所主之封域嵗星纬星也异于分主则无常主矣占其所见之相有逆顺盈缩伏见进退之不同而妖祥着于天下矣
  以五云之物辨吉凶水旱降丰荒之祲象
  防曰物色也此五色之云以辨吉凶也 郑氏曰郑司农云以二至二分观云色青为虫白为防赤为兵荒黒为水黄为丰故春秋传曰凡分至启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 王氏曰降丰荒之祲象盖其说于国使民知之焉故谓之降事未至而使之备患未至而使之防先王所以仁民可谓厚矣
  以十有二风察天地之和命乖别之妖祥
  郑氏曰十二风者十二辰皆有风吹其律以知和否春秋楚师伐郑师旷曰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是时楚师多冻其命乖别审矣 王氏曰十有二风风之生于十二辰之位者也盖天地六气合以生风艮为条风震为明庶风巽为清明风离为景风坤为凉风兊为阊阖风干为不周风坎为广莫风八风本乎八卦传曰舞以行八风谓此也四维之风兼于其月故艮为条风而立春亦曰条风巽为清明风而立夏亦曰清明风坤为凉风而立秋亦曰凉风干为不周风而立冬亦曰不周风故八风变而言之又谓十二风也风生于天地之和气以风察天地之和和则无事矣不和则命乖别之妖祥以告人而使知所备焉乖则异而不同别则离而不合乖别者不和之所致也然乖别在人而妖祥先见于风则人与天地同流通万物一气故也
  凡此五物者以诏救政访序事
  王氏曰日月星辰之变动也星土辨九州也十有二嵗也五云之物也十有二风也即所谓五物 刘氏曰凢保章之职用此五物以测隂阳之和否察天地之逆顺以诏王反躬务德以修救政也 王介甫曰诏以诏上访以访下救政防荒乖别之政序事救政之事所当先后缓急 王氏曰夫惟天有以示人惟人有以奉天修其诚足以应其情正厥事足以格其变此圣人和同天人之际而使之无间者也
  内史
  中大夫一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陈彦羣愽议成周建官之法内史掌王八柄之法以诏王治凡命诸侯及孤卿大夫则防命之内史掌书外令御史掌賛书释者以为王有命以书致之则賛为辞若今尚书大抵治黜陟未甞掌文书至汉时凢有制诺则以尚书掌之武帝与淮南王争能每为报书及赐赏召司马相如等视草廼遣自后从事文章改尚书令为中书谒者东汉有兰台述作之事唐制待诏翰林院百工校艺皆居焉其后尊重文章而有翰林学士之设亲近人主权重丞相推册皇后太子翰林则作制诏迨国朝翰林学士知内制知制诰知外制
  掌王之八枋之灋以诏王治一曰爵二曰禄三曰废四曰置五曰杀六曰生七曰予八曰夺执国灋及国令之贰以攷政事以逆防计掌叙事之灋受纳访以诏王听治凢命诸侯及孤卿大夫则防命之凢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王制禄则賛为之以方出之赏赐亦如之内史掌书王命遂贰之【枋本又作柄兵用反】
  郑氏曰八柄大宰既以诏王内史又居中贰之 刘氏曰圣人独执以制天下治者八柄也大宰掌八柄以诏王驭 臣者不敢擅其重轻也内史掌其法以诏王治者又以察其中否也夫八柄虽出于王又非大宰所敢擅也而内史犹以法令攷之者有失其中则弗书其命也期恊于中然后方防行焉盖周之所以独永其治者设官执法内外相维以制其失而惟中之求也虽贵为天子冨有八柄亦不得作好作恶以遂其私而况其下者乎 王介甫曰大宰八柄之序先庆赏而后刑威于庆赏则先重而后轻于刑威则先轻而后重劝赏畏刑之意至于内史则庆赏刑威杂而不知其孰先主于守法而不预其道揆之意也 王氏曰大宰以八柄诏王驭群臣者明道揆于上而所掌者非特法而已内史掌王八枋之法以诏王治者谨法守于下而道揆有不与也谓之八枋之法则所掌者法而已谓之王之八枋则法当自王出故也 郑氏曰国法六典八法八则也 防曰凢国之政令亦掌其贰以考其政事逆其计防而知其得失善恶而诛赏也 王介甫曰叙事事治先后也纳言于上访访事于下 杂说有事斯有法军旅之事则有军旅之法田役之事则有田役之法以至祭祀防纪防同之事莫不皆然内史所掌叙事之法者此又法有便于民者先王不恃法以为便任已以为明也故必纳访于民而使内史受焉其所不便者革之损益必利于民然后可以治天下故先受纳访然后诏王听治也 郑氏曰防谓以简防书王命也王命内史叔兴父防命晋侯为侯伯其文曰王谓叔父敬服王命以绥四国紏逖王慝晋侯三辞从命受防以出 王先生曰书之洛诰逸祝册惟告周公其后是命鲁公也毕命曰康王命作册毕是命毕公也左氏曰王命内史叔兴父防命晋侯为侯伯是命晋文也郑氏曰事书若今尚书入省事【某氏曰凢四方之事书无所不具命内史以读之者岂徒然哉盖格物穷理之端而防之朝夕事为之际此传说所谓王人求多闻时惟建事者也使人主黙识于心日与事接于未形之前亲切审订无所偏蔽然后见之于制禄则賛为之故斟酌损益无杆格之患以方出之则轻审明审无偏差不审之处其于赏赐无常固出于人主一时之独见然所谓賛为者未甞不与也不然大宰緫百官均四海夫岂不能任此责哉盖内史之官朝夕启沃其君之心俾见其所当然不可有所夺移也于此当知其深意之所在矣】 郑氏曰賛为之为之辞也郑司农云以方出之以方版书而出之上农夫食九人其次食八人其次食七人其次食六人下农夫食五人庶人在官者其禄以是为差诸侯之下士视上农夫禄足以代其耕也中士倍下士上士倍中士下大夫倍上士卿四大夫禄君十卿禄谓王制曰王之三公视公侯卿视伯大夫视子男元士视附庸掌书王命遂贰之副冩藏之 某氏曰谨王命也
  外史
  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掌书外令掌四方之志掌三皇五帝之书掌逹书名于四方若以书使于四方则书其令【使所吏反】
  杂说内史掌书王命内制今学士也外史掌书外令外制今舍人也 郑氏曰外令王令下畿外也志记也四方之志若晋之乘楚之梼杌鲁之春秋三皇五帝之书所谓三坟五典 王氏曰掌四方之志则下以和风俗之所向三皇五帝之书则上以考古昔之所行【刘氏曰孔安国曰伏羲氏之王天下也始画八卦造书契以代结防之政由是文籍生焉伏羲神农黄帝之书谓之三坟言大道也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书谓之五典言常道也九州之志谓之九丘丘聚也言九州所有土地所生风气所冝皆聚此书也则四方之志其九丘之类欤掌之者以待王之稽古焉逹其名于四方所以广先王之道也】 郑氏曰书名若尧典禹贡逹此名使知之 王氏曰此所以一道德而同风俗也又安有异政殊俗之患 郑氏曰以书使于四方则书其令书王令以授使者 王氏曰外史掌外令故也
  御史
  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其史百有二十人府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注防御犹侍也其史百有二十人以掌賛书人多也故其史职亦在府上 东莱曰御史之名见于周官以中士下士为之特小臣之传命令者耳至于战国其职盖亲故献书多云献书于大王御史渑池之防各命御史书事而淳于髠亦曰御史在前执法在后是掌记事紏察之任也至秦人主自亲事以操御臣下侍御仆从其势益重而御史大夫遂与丞相分权矣
  掌邦国都鄙及万民之治令以賛冢宰凢治者受灋令焉掌賛书凢数从政者【治直吏反数所主反】
  刘氏曰凢曰治者皆出于治典而冢宰颁之邦国都鄙者也故治六官则有六典治官府则有八法治都鄙则有八则驭群吏则有八柄驭万民则有八统任万民则有九职敛财赋则有九赋节财用则有九式致国用则有九贡皆所以为治之本而出于大宰者也御史则以治令攷察其从违而紏防之必如其法所以賛冢宰也【王氏曰此即冢宰所谓六典治邦国八法治都鄙官成待万民之治御史掌其治令焉】 王氏曰法令书之于御史凢治者从而受之 郑氏曰王有命当以书致之则賛为辞若今尚书作诏文凢数从政者自公卿以下至胥徒凢数见在空缺者 王介甫曰若令御史掌班簿
  巾车
  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工百人胥五人徒五十人
  郑氏曰巾车车官之长 王氏曰巾设饰之物车人为车则于冬官百工之事而巾车之所掌则设饰为主也 王先生曰有车必有马有马必有仆有仆必有右王之五路其马六其仆五其右三校人之职辨六马之属种马戎马齐马道马驽马驷马此六马也大驭玉路之仆戎路草路之仆齐仆金路之仆道仆为象路之仆田仆为木路之仆此仆五也戎右革路木路之右齐右为玉路金路之右道右为象路之右此右三也然曰马曰仆曰右皆见于夏官而五路独见于春官盖春官所以为礼夏官所以为兵车旗之物属于礼而马与仆右属于兵所以重其事也
  掌公车之政令辨其用与其旗物而等叙之以治其出入王之五路一曰玉路钖樊缨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以祀金路钩樊缨九就建大旂以賔同姓以封象路朱樊缨七就建大赤以朝异姓以封革路龙勒条缨五就建大白以即戎以封四卫木路前樊鹄缨建大麾以田以封蕃国【钖音阳樊读如鞶带之鞶歩干反斿音留旂其依反朝直遥反龙如字又音龙条读为绦它刀反前读为缁翦之翦子践反鹄户笃反又或为结】
  王氏曰自王之五路至庻人乘役车以上皆典于公而非私车也故谓之公车辨其用谓玉路以祀之类也辨其旗物谓玉路建太常之类也等其上下叙其先后以治其出入是故有先路缀路次路之名焉陈氏曰路大也 刘氏曰王之寝曰路寝王之门曰路门王之马曰路马王之车曰路车皆大之称无所拟伦而曰路焉 郑氏曰玉路以玉饰诸末 王先生曰明堂位曰乘路周辂玉路一名乘路 郑氏曰锡马面当卢刻金为之 王氏曰诗所谓钩膺镂是已动则有声所以养王聦也 郑氏曰樊马大帯也缨马鞍也 王氏曰缨所以羁马也樊与缨皆以五采饰之所以养王明也 陈氏曰五采一帀为一就与圭缫冕旒之就同 郑氏曰大常九旗之画日月者斿则属焉 王氏曰玉德之美也王所乘玉路备德之美然后可以格神而享之故玉路王乘之以祀 刘氏曰玉以比德也王祭祀乘玉路者欲王之奉祭祀虽在道途不敢跬歩忘乎其德也 郑氏曰金路以金饰诸末钩娄额之钩也金路无有钩亦以金为之其樊及缨以五采罽饰之而九成大旂九旗之画交龙者 王先生曰明堂位曰有虞氏之旂郑氏曰以賔以防同賔客 王氏曰同姓以封以封
  同姓诸侯 王先生曰按定公六年苌曰武王分鲁公以大路大旂杜氏曰大路金路也大路一名齐车 郑氏曰象路以象饰诸末 王先生曰象路一曰道车司常所载是已 郑氏曰无钩以朱饰勒而已其樊及缨以五采罽饰之而七成大赤九旗之通帛以朝日视朝也异姓王甥舅也革路鞔以革而漆之无它饰龙駹也以白黒饰韦杂色为勒条【读为绦它刀反】其樊及缨以绦丝饰之而五成不言樊字盖脱尔以此言绦知玉路金路象路饰樊缨皆不用金玉象矣 王先生曰革路一名戎车又曰兵车戎仆所载是已郑氏曰大白商之旗犹周大赤盖象正色也即戎谓兵事四卫四方诸侯守卫者蛮服以内也 刘氏曰五路莫非木而成之者而此无玉金象革之饰直漆之而已示其质朴也 王先生曰木路一名斿车司常所载是已 郑氏曰翦浅黒也木路无龙勒以浅黒饰革为樊鹄色饰为缨不言就数饰与革路同大麾不在九旗中以正色言之则黒夏后氏所建田四时田猎蕃服谓夷服镇服蕃服 王介甫曰大常象天有日月焉大旂象春有交龙焉大赤象夏正南方之物也大白象秋正西方之物也大麾象冬正北方之物也
  王后之五路重翟锡面朱緫厌翟勒面缋緫安车雕面鹥緫皆有容盖翟车具面组緫有握辇车组挽有翣羽盖【重直龙反厌于渉反缋戸对反鹥乌兮反握乌学反辇本作运组音祖挽音晚翣所甲反】
  刘氏曰重翟用雉之羽或摇或翚重二以饰车蔽面同玉路也朱緫朱以为勒 郑氏曰重翟后从王祭祀所乘也 刘氏曰厌翟鳞次翟羽相厌为饰而不重之也 郑氏曰厌翟后从王賔飨诸侯所乘也勒面谓以如玉龙勒之韦为当面饰也缋画文也诗硕人曰翟茀以朝谓诸侯夫人始来乘翟茀之车以朝见于君盛之也翟茀盖厌翟也然则王后始来乘重翟乎安车坐乘车凢妇人车皆坐乘 陈氏曰此王后五路皆坐乘则皆安车也特于无翣无蔽者命之曰安车以其不饰之以羽与四者异 王氏曰雕緫则雕之而已不饰 郑氏曰鹥青黒色以缯为之皆有容盖则重翟厌翟谓蔽也安车无蔽后朝见于王所乘 王氏曰容车帷也盖车盖也 郑氏曰翟车不重不厌以翟饰车侧尔具面具饰勒之当面也王氏曰组緫以织组为緫也 郑氏曰有握则无盖矣后所乘以出桑辇车不言饰后居宫从容所乘但漆之而已为辁轮人挽之以行有翣所以御风尘以羽作小盖为蔽日也 陈氏曰祭祀賔客行礼也故有容盖出桑适逺也故有幄朝王不必蔽翣宫中不必蔽幄也
  王之防车五乘木车蒲蔽大防尾櫜防饰小服皆防素车棼蔽大防素饰小服皆素薻车薻蔽鹿浅防革饰防车萑蔽然防髤饰漆车藩蔽豻防雀饰【乘防证反防莫歴反櫜音羔故书防为揟服读为箙棼读为薠扶云反薻音藻故书防作龙杜云龙读为防萑音丸髤香求反故书作软豻五旦反】
  郑氏曰木车不漆者蔽车旁御风尘者蒲蔽以蒲为蔽 防曰古者男子立乘湏冯轼轼上湏皮覆之郑氏曰大防以白犬皮为防也尾櫜又以其尾为戈防之 防曰饰麄布饰二物之侧小服刀劒短兵之衣此始遭防所乘备奸臣也书曰以虎贲百人逆子钊亦为备焉素车以白土垩车也薠蔽薠麻以为蔽其防服以素缯为縁此卒哭所乘薻车薻水草苍色以苍土垩车以苍缯为蔽鹿浅防以鹿夏皮为覆笭又以所治去毛者縁之此既练所乘防车邉侧有漆饰也雚细苇席也以为蔽者漆则成藩即去也然果然兽名髤赤多黒少之色韦也此大祥所乘漆车黒车也藩今时小车藩漆席以为之豻胡犬雀黒多赤少之色韦也此禫所乘
  服车五乘孤乘夏篆卿乘夏缦大夫乘墨车士乘栈车庶人乘役车【篆读为圭瑑直转反缦莫干反栈才产反】
  郑氏曰服车服事者之车夏篆五采画毂约也夏缦亦五采画无瑑尔 杜预曰左传云山崩川竭君为之不举降服乘缦缦车无文也 陈氏曰墨车墨漆之而不画栈车素之而不漆诗云有栈之车行彼周道 王先生曰士昏礼曰主人乘墨车昏礼摄盛也郑氏曰役车方箱可载任噐以共役 王氐曰考工
  记曰栈车欲弇饰车欲侈墨车以上皆饰车也栈车无饰役车郑氏谓载任器以共役然谓之乘则非特载任器而已夫贵而孤卿贱而庶人率皆参稽其德位之隆杀以为之制度以立之差等则德不称焉有所不用也位不称焉有所不用也上不得以偪下下不得以僣上虽有桀骜者不敢干焉虽有觊觎者不敢越焉是乃所以正名分之大而杜窃拟之端欤刘氏曰诸侯之孤卿犹此孤卿也大夫士犹此大夫士也上得以兼下则孤备服车五乘矣其贰车则各从其命数是以天子之孤贰车六乘大夫四上士三中士二下士一乘也所建旂斿亦如贰车之数焉
  凢良车散车不在等者其用无常凢车之出入嵗终则防之凢赐阙之毁折入赍于职币大防饰遣车遂廞之行之及葬执盖从车持旌及墓嘑启关陈车小防共匶路与其饰嵗时更续共其弊车大祭祀鸣铃以应鸡人【散素旱反赍读为资遣弃战反从才用反币婢世反故书铃或□杜子云当为铃】
  郑氏曰精制曰良麄制曰散 王介甫曰自役车以上皆在等者其用固有常矣余或良或散唯所用防曰出出给官用入用罢归官至嵗终则緫防计完败多少以入计防也 王氏曰凢赐缺之者凢赐无常唯上所用故缺而不防至尊不可以有司之法制之也 郑氏曰杜云资财也乘官车毁折者入财以偿缮治之直也 防曰入于职币职币主受给官物所用之余也职币既得此物还与冬官缮治之 郑氏曰遣车一曰鸾车廞之陈驾之 王介甫曰廞之于宫行之以道墓 郑氏曰执盖从车随柩路也持盖与旌者王平生时车建旂雨则有盖今蜃车无盖执而随之象生时有也所执者铭旗也关墓门也车贰车也小防共柩路载柩车也饰棺饰也嵗终更续更易其匶也续续其不任用者也共其弊车归其故弊车入于车人材或有中用也鸡人主呼旦鸣铃以和之声且警众也必使鸣铃车有和鸾相应和之象
  典路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掌王及后之五路辨其名物与其用说若有大祭祀则出路賛驾说大防大賔客亦如之凢防同军旅吊于四方以路从【说书锐反从才用反】
  王氏曰王与后之车特设典路之官以掌之而其职特严事至尊故也用谓出也说谓止也 郑氏曰大祭出路出玉路王当乘之賛驾说賛仆与趣马也王氏曰传曰日出而驾日中而说此驾说之辨也郑氏曰大防出路当陈之书顾命曰成王崩康王既陈先王寳器又曰大路在賔阶面缀路在阼阶面先路在左塾之前次路在右塾之前 王氏曰大賔客出金路以路从者王乘一路而典路以其余路从行非特卫至尊亦以华国也
  车仆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掌戎路之萃广车之萃阙车之萃苹车之萃轻车之萃凢师共革车各以其萃防同亦如之大防廞革车大射共三乏【萃七内反广苦旷反故书苹作平杜云苹车当为軿其字当为苹薄经反轻遣政反】郑氏曰萃犹副也此五者皆兵车所谓五戎也 王氏曰戎路革路也革路以即戎故又谓之戎路 郑氏曰戎路王在军所乘广路横陈之车阙车所用布缺之车革犹屏也所用对敌自蔽隠之车也轻车所用驰敌致师之车 陈氏曰襄十四年晋栾鍼曰吾有二位于戎路僖二十八年晋侯献楚俘于王赐以戎路之服荘九年干时之战公防戎路桓八年汉淮之军楚闘丹获戎车皆其君之所乘者也襄二十三年齐伐卫有先驱申驱贰广启胠大殿襄十一年郑人启晋候有广车□车宣十二年晋楚之战有左右广襄二十四年郑射犬御广而行定四年史皇乘广而死所谓广车也邲之战楚子使潘党帅游缺四十乘从唐侯为左拒所谓游车补缺也 郑氏曰孙子八陈有革车之陈又曰驰车千乘 陈氏曰诗曰輶车鸾镳尔雅云輶轻也 王氏曰此五车皆戎车也凢师共革车则戎车皆以革挽之 郑氏曰萃各从其元 杂说车战之法每车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二十四人居前左右各二十四人居前者战左右者挟辕常相更畨后又二十五人为一队去车二十五歩所谓炊家子守衣装厮养樵汲者是也行则以车为卫居则以车为营一车一间又有倅车孙子曰萃车千驷轻车千乘帯甲十万谓倅车也车战之法则为不可败计有倅车者万一或败免致仓皇无备后人自不能车战切不可言车战不可用如宋武帝车战之法极好马隆亦用车战又谁败它唐太宗李卫公最喜论车战房琯陈涛之败乃是车无骑牛与马杂用之何縁不败 郑氏曰廵守及兵车之防则王乘戎路乘车之防王虽乘金路犹共以从不失备也大防廞革车言革车则遣车非特戎路而广阙苹轻皆在焉 防曰乏一名容射人所谓三获三容是也
  司常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郑氏曰司常主王旌旗 王氏曰掌九旗之官而名之曰司常者日月为常王所建也而九旗莫尊焉谓之司常主尊者言之也
  掌九旗之物名各有属以待国事日月为常交龙为旂通帛为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旟虵为旐全羽为旞析羽为旌【之然反隼息允反旟音余旐音兆旞音遂】
  王氏曰旗之名则常旂物之属旗之物则通帛杂帛之属各有属则自王以下各有属建旗则使其属视而从焉待国事谓国有师田祭祀賔客之事 陈氏曰郊特牲曰旂十有二旒龙章而设日月象天也左氏曰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即太常也 王氏曰一龙升一龙降以为交龙 陈氏曰龙有升降升白龙于縿则青者降矣白隂而升青阳而降此交防之道也诗曰龙旂阳阳龙旂承祀龙旂十乘淑旂绥章左传曰分鲁以大路大旂乐记曰龙旂九旒天子之旌也 刘氏曰通帛为绛帛通幅为之周人尚赤所谓大赤也 郑氏曰通帛从周正色无饰 陈氏曰尔雅曰因章曰旃左氏曰亡大斾之左旃又曰分康叔以少帛綪茷旃旌 刘氏曰杂帛者外饰为白殷之正色所谓大白也中幅以绛 王氏曰熊以其毅虎以其猛鸟以其速隼以挚 刘氏曰取其灵而有知蛇取其敏而有勇 陈氏曰郑有蟊弧晋有蠭旗所谓旗之属而非古制也诗云孑孑干旟所谓旟也诗云建此旐矣又建旐设旄所谓旐也 郑氏曰全羽析羽皆五采系之于旞旌之上所谓注旄于干首也凢九旗之帛皆用绛
  及国之大阅賛司马颁旗物王建大常诸侯建旂孤卿建大夫士建物师都建旗州里建旟县鄙建旐道车载旞斿车载旌皆画其象焉官府各象其事州里各象其名家各象其号
  王氏曰掌九旗之物名以待国事者司常也大阅则大教武事而司马主兵故于大阅而颁旗物则以司马为主而司常则賛之而已 郑氏曰王画日月象天明也 王氏曰日月为常天道之运也易曰见龙在田君德也诸侯在国则有君道在朝则有臣道故龙一升一降乃不为亢所以为交龙之象 陈氏曰为大赤故孤卿建之物为少帛故大夫士建之王先生曰凢无所将者则无所画通帛杂帛是也大阅之时孤卿大夫士与夫六卿六遂三等采地之大夫咸在师都将三等采地都邑之兵【陈氏曰师都孤卿也 蓝田吕氏曰师都则族师州里则鄼长县鄙则县师知之者以此职皆有旗皷之文】三州里将六卿之兵县鄙将六遂之兵此师都所以有熊虎之旗州里所以有鸟隼之旟县鄙所以有蛇之旐孤卿大夫士则从王耳此所以建物也及观大司马中秋教治兵辨旗物之用言王载大常诸侯载旂与司常同其它军吏载旗而此则师都建之师都载而此则孤卿建之郷遂载物而此则大夫士载之郊野载旐而此则县鄙建之百官载旟而此则州里建之载旞载旌则见于此而司马又皆缺焉抑治兵大阅其礼各异欤其意安在 刘氏曰熊旂六斿鸟旟七斿旐四斿皆王者所建也其斿与杠长短等于太常若人臣建之则各从其命数而为之等降焉 郑氏曰道车象路也王以燕出入斿车木路也王以田以鄙大阅王乘戎路建大常玉路金路不出全羽析羽象其文德也 防曰上之九旗旗之大者也自皆画其象之后言旌斾之细者也 王氏曰皆画其象焉皆画之旗 郑氏曰事名号者徽识所以题别群臣树之于位朝各就焉觐礼曰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立此其类也在国以表朝位在军又象其制而为之或谓之事或谓之名或谓之号异内外也三者旌旗之细也缀于防上 防曰诗六月云织文鸟章白斾央央笺云织徽识也昭二十一年宋厨人濮曰杨徽者公徒也是名徽也 郑氏曰官府各象其事则画六官所掌之事州里各象其名则画州里之官名家各象其号则画其家邑之名号 王先生曰此即司马所谓号名是也
  凢祭祀各建其旗防同賔客亦如之置旌门大防共铭旌建廞车之旌及葬亦如之凢军事建旌旗及致民置旗弊之甸亦如之凢射共获旌嵗时共更旌【弊婢世反甸音田】防曰凢祭祀各建其旗王乘玉路建太常诸侯则旂孤卿则旜大夫士则物 郑氏曰賔客朝觐宗遇王乘金路廵守兵车之防王乘戎路皆建其大常 王先生曰掌舍职曰为帷宫设旌门设之者掌舍而共其旌以为门者司常也 郑氏曰铭旌王则大常也士防礼曰为铭各以其物 防曰建廞车之旌谓以廞旌建于遣车之上此谓在庙陈时也及葬亦如之入圹亦建之也 郑氏曰凢军事建旌旗及致民置旗弊之者始置旗以致民民至仆之诛后至者 王氏曰服不氏以旌居乏而待获此获旌也司常共之防曰嵗时共更旌谓受官旗用之者嵗时来换易则
  取旧予新也
  都宗人
  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王氏曰宗典祀者也掌都祭祀之礼谓之都宗人则以公卿王子弟所食采地谓之大都小都故也掌家祭祀之礼谓之家宗人则以大夫所食采地谓之家邑故也芸阁吕氏曰古之典祀者皆以宗名之故伯夷作秩宗周官有宗伯下及都家皆有宗人宗者庙也礼始于亲亲之法非庙不统所以别姓収族无一不出于祖庙不主乎祖宗
  掌都祭祀之礼凢都祭祀致福于国正都礼与其服若有冦戎之事则保羣神之壝国有大故则令祷祠既祭反命于国【壝维癸反】
  王氏曰夫节莫差于僣僣莫差于祭故季氏之旅泰山而孔子病之此都家宗人所以皆先之以祭祀之礼盖在所尤谨也祭祀之致福于国归王以其福也黄氏曰都家之邑有社稷焉物之所资以生者也有五祀焉人之所待以安者也有先君焉国之所因以立者也有名山大川之在其地者有因国之在其地而无主后者都家之治以贵得民此族实隂相之者不可忘也先王为之颁祀以驭其神为之宗人以典其祀而或赐之禽焉王以不与其祭而重之也夫为之颁祀以驭其神为之宗人以典其祀则都家祭祀之礼惟王所议神之所享惟王所赐其福安得而不致哉而况子弟之亲公卿大夫之宻迩寿王以其福固其愿也祭仆展而受之膳夫受而膳之示王享其所致而已 郑氏曰正都礼与其服禁督其违失者王氏曰夫礼所以定尊卑别贵贱辨亲踈而明分守
  也而僣乱之生其微常起于衣服之间则正都礼与其服者又不可缓也【郑氏曰服谓衣服车旗宫室】 郑氏曰保羣神之壝守山川丘陵坟衍之坛域也令令都内之有司也祭谓报赛也反命反白王也 王氏曰祀所以驭其神必命之祭然后祭则祭之命上所出既祭反命于国则逆祀命者盖无有矣
  家宗人
  如都宗人之数
  掌家祭祀之礼凢祭祀致福国有大故则令祷祀反命祭亦如之掌家礼与其衣服宫室车旗之禁令
  郑氏曰大夫采地之所祀与都同若先王之子孙亦有祖庙以王命令祷祠归白王于获福又以王命令祭之还又反命 防曰都宗人若有防戎之事则保羣臣之壝者防王所命祀者而言则此家宗人亦有王所命祀者家宗人亦保可知矣 王氏曰都宗人家宗人言或详或略皆互见
  凢以神仕者
  无数以其艺为贵贱之等
  刘氏曰神仕谓明神理而仕者 王氏曰艺即掌三辰之法以下精于其艺者为之
  掌三辰之灋以犹鬼神示之居辨其名物以冬日至致天神人鬼以夏日至致地示物鬽以禬国之凶荒民之札防【鬽眉秋反禬胡对反】
  王氏曰三辰之法谓日月星辰之次舍其推之皆有法也犹图也天神人鬼地示之居必图之以三辰之法者盖三辰者隂阳之精也鬼神示虽幽而形然皆丽乎隂阳而由隂阳之精以推之则其居可图也昔神降于莘问内史过日以其物享焉其至之日亦其物也是亦以三辰之法犹之辨其所命之名所色之物此所以知鬼神之情状也 郑氏曰国语曰在男曰觋在女曰巫是以所制神之处位次主而为之牲器时服巫既知神如此又能居以天法是以圣人用之今之巫祝既闇其义何明之见何法之行正神不降惑于邪厉苟贪货食遂诬人神令此道灭痛矣又曰天神阳也地物隂也阳气升而祭鬼神隂气升而祭地示物鬽致人鬼于祖庙致物鬽于坛墠百物之神曰鬽 王氏曰禬国凶荒民札防夫祷祈梗禬人情不能免先王因人情而为之典礼凢以与民吉凶同患之意 王先生曰按楚语昭王问于观射父而及重黎絶地天通之事盖古者巫祝之任甚重射父所对详矣 杨鼎卿曰按礼记以三辰言之孟春日在营室昏参中旦尾中孟夏日在毕昬翼中旦婺女中孟秋日在翼昏建星中旦毕中孟冬日在尾昬危中旦七星中以犹鬼神示之居故春则其帝大皥其神勾芒其祀户夏则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祀灶秋则其帝少皥其神蓐収其祀门冬则其帝颛顼其神冥其祀行以辰犹居非特如此言其帝位则可类推矣

  周礼集说卷五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周礼集说>
  钦定四库全书
  周礼集说卷六
  夏官司马
  郑氏曰象夏所立之官马者武也言为武者也夏整齐万物天子立司马共掌邦政可以平诸侯正天下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夏官司马使帅其属而掌邦政以佐王平邦国刘氏曰政者正也所以正天下之性而不敢任情邪以乱邦之典法也故先之以治典次之以教典次之以礼典又次之以政典者一其民于治教而安于礼乐也九州之诸侯四海之夷狄莫不循乎教治而安于礼乐不曰佐王平邦国乎 东莱曰自夏后氏命侯掌六师举政典以誓众则邦政之掌于司马旧矣国之大事何莫非政独戎政谓之政何也天下无事寓兵于农然后赋役百为始有所施是固政之所从出也天下有事举兵讨乱邦之存亡安危系焉其为政之大又不待论矣此戎政所以独谓之政也统六师而谓之平邦国则王者用师之本防特欲平邦国之不平者耳非有他求也非济贪忿而夸武功也所谓天讨也
  政官之属大司马卿一人小司马中大夫二人军司马下大夫四人舆司马上士八人行司马中士十有六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六人胥三十有二人徒三百有二十人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军将皆命卿二千有五百人为师师帅皆中大夫五百人为旅旅帅皆下大夫百人为卒卒长皆上士二十五人为两两司马皆中士五人为伍伍皆有长一军则二府六史胥十人徒百人
  司勲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马质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八人
  量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四人徒八人
  小子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羊人下士二人史一人贾二人徒八人
  司爟下士二人徒六人
  掌固上士二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司险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四十人
  掌疆中士八人史四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候人上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史六人徒百有二十人环人下士六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
  挈壶氏下士六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
  射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服不氏下士一人徒四人
  射鸟氏下士一人徒四人
  罗氏下士一人徒八人
  掌畜下士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司士下大夫二人中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诸子下大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司右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虎贲氏下大夫二人中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十人虎士八百人
  旅贲氏中士二人下士十有六人史二人徒八人节服氏下士八人徒四人
  方相氏狂夫四人
  大仆下大夫二人小臣上士四人祭仆中士六人御仆下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仆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弁师下士二人工四人史二人徒四人
  司甲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司兵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司戈盾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四人
  司弓矢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缮人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槀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戎右中大夫二人上士二人
  齐右下大夫二人
  道右上士二人
  大驭中大夫二人
  戎仆中大夫二人
  齐仆下大夫二人
  道仆上士十有二人
  田仆上士十有二人
  驭夫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
  校人中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趣马下士皁一人徒四人
  巫马下士二人医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贾二人徒二十人
  牧师下士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廋人下士闲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圉师乘一人徒二人
  圉人良马匹一人驽马丽一人
  职方氏中大夫四人下大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土方氏上士五人下士十人府二人史五人胥五人徒五十人
  懐方氏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合方氏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训方氏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形方氏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山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川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邍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匡人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
  撢人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
  都司马毎都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家司马各使其臣以正于公司马
  大司马卿一人小司马中大夫二人军司马下大夫四人舆司马上士八人行司马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六人胥三十有二人徒三百有二十人
  郑氏曰舆众也行谓军行列也晋作六军而有三行取名于此 疏曰此夏官史十六人胥三十二人徒三百二十人与诸官异者以大司马总六军故独多也
  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军将皆命卿二千有五百人为师师帅皆中大夫五百人为旅旅帅皆下大夫百人为卒卒长皆上士二十五人为两两司马皆中士五人为伍伍皆有长一军则二府六史胥十人徒百人【军将子匠反帅所类反卒子忽反长丁丈反】
  郑氏曰郑司农云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故春秋传有大国小国次国又曰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周为六军诸侯之大者三军可也诗大雅常武曰赫赫明明王命卿士南仲太祖太师皇父整我六师以修我戎大雅文王曰周王于迈六师及之此周为六军之见于经也春秋传曰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军为晋侯此小国一军之见于传也 薛氏曰记曰列国不过千里盖诸侯地不过百里车不过千乘以开方之法计之方十里者为方一里者百方百里者为方一里者万方一里者百其赋十乘方一里者万其赋千乘然赋虽出于千乘而兵不过三军三军五百乘而已则五百乘三乡之所出也千乘阖境之所出也何则乡万二千五百家合三乡则三万七千五百家凡起徒役毋过家一人则三军为三万七千五百人矣三军而车五百乘则天子六军为车千乘矣 又曰天子六乡六遂合有十二军而止云六军何也盖六乡为正军六遂为副倅至于大国之三乡三遂次国之二乡二遂小国之一乡一遂亦莫不然攷之鲁颂云公徒三万此大国三军之数也春秋襄十一年作三军春秋书作以讥之盖鲁于周为侯次国而已不宜复作三军至昭五年舍中军公羊则曰舍中军复古也其后晋作三行以増上中下而当六军则世衰礼壊诸侯僣天子矣 东莱曰尝闻周室军旅之制乎一军之制爲人万二千五百损一人则不足増一人则有余大国之三军也地方百里而其人仅足以具三军也次国之二军也地方七十里而其人仅足以具二军也小国之一军也地方五十里而其人仅足以具一军也地有限则人有限人有限则军有限虽欲僣侈其人亦窘于无人而不得骋矣王者之于诸侯典礼凌节所当问也宫室改度所当问也乐舞逾数所当问也独军旅之制有所不必问焉王纲上举侯度下修大不侵小强不犯弱地有常地人有常人军有常军虽欲如晋之僣岂可得哉晋之所以能僣六军者适当周室失政之时南吞北噬东攘西界以斥大其国増地必増人増人必増军野旷则风劲川涨则舟髙国大则兵众矣夫何疑耶既与容其兼并而反责其军制之僣是犹多与之财而责其奢多纵之酒而责之醉也不然则合为一军者是众也晋之强自若也分为六军者是众也晋之强自若也 刘氏曰自王六军以下军将皆命卿者在六乡所以行教典故曰乡大夫在六军所以用师律故曰军将 杂说此军制有隆杀而军帅无隆杀军制有隆杀所以明分军帅无隆杀所以爱民故虽一军亦以命卿主之不敢轻其任以重民也春秋书将帅乃是常事至于将卑师众则称师讥以师之重而卑者帅之也 杂说成周之制兵籍具于大司徒而征行则属之大司马凡其有事以起徒役则皆前日之农也而兵无坐食之费军将皆命卿而元戎皆出于王朝凡其承命以往者即前日之卿大夫也而将无握兵之患 刘氏曰师帅三十人者州长之中大夫也旅帅百五十人者党正之下大夫也卒长七百有五十人者族师之上士也两司马三千人者闾胥之中士也比长下士一人于五家之数不以从军故曰五人为伍伍皆有长则推民之勇者为之矣 杂说夏官司马曰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军将皆命卿二千五百人为师师帅皆中大夫五百人为旅旅帅皆下大夫百人为卒卒长皆上士二十五人为两两司马皆中士夫以军旅之事行阵之役固将帅所当亲任其责而其所谓将帅者必勇夫虎士而后能整齐三军而致戎捷今周官之所谓将则命卿也所谓帅则皆大夫也所谓卒长司马则皆士也盖以诗书礼乐谋元帅无非儒者之事而公卿大夫士皆可以任将帅卒长之事也 郑氏曰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故春秋传曰广有一卒卒偏之两 李氏曰先王足兵而未尝有兵后世有兵而未尝足兵士不特选皆吾民也将不改置即吾吏也有事则之于行阵事已则归之于田里无招收之烦而数不缺无禀给之费而食自饱故曰先王足兵而未尝有兵也垒壁以聚之仓廪以生之羣眼类坐而不使补死填田之不暇故曰后世有兵而未尝足兵也 王氏曰先王因农事以寄军令文教武事皆出乎其中射御寓于礼干戚寓于乐防什伍而教道艺无非军政也因田猎而选车徒无非军士也居则聨其家而为比闾族党州乡出则聨其人而为伍两卒旅师军故六乡之官皆折冲御侮之人六乡之士皆仗节死义之士左之而文无不宜右之而武无不有方其奉璋峩峩髦士攸宜其不敢怠者皆卿大夫之才及其淠彼泾舟烝徒楫之其能济难者皆将帅之职此所以为将为帅为卒长伍长之属皆取于卿大夫而足矣先王之时所以守则固战则克德足以柔中国刑足以威四夷用此道也 疏曰一军则二府以下有事则置之无事则已
  大司马之职掌建邦国之九灋以佐王平邦国制畿封国以正邦国设仪辨位以等邦国进贤兴功以作邦国建牧立监以维邦国制军诘禁以纠邦国施贡分职以任邦国简稽乡民以用邦国均守平则以安邦国比小事大以和邦国【畿音祈乡许亮反比毗志反】
  王氏曰掌九灋以佐王平邦国则使强不得以侵弱众不得以暴寡苟戾乎此然后九伐施焉则王之于刑邦国岂遽加之以刑辟之以威哉制畿则有侯甸男采卫之别封国则有公侯伯子男之异自王畿之外其畿皆不过乎五百里自大国百里而下而小国不过乎五十里如是则大无并吞之强小无侵削之患而地之小大正矣设仪则其国家宫服车旗衣服或以九以七以五为之节也辨位则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也如此则上不偪下下不僣上而人之上下等矣 胡康侯曰王制诸侯之爵次其后先固有序矣在周官大司马设仪辨位以等邦国犹天建地设不可乱也及春秋时礼制既亡伯者以意之向背为升降诸国以势之强弱相上下蔡尝先卫忽以后至而叙于陈之下以至之先后易其序是以利率人而不要诸礼也岂所以定民志乎夫乱之所由生则仪位以为阶此春秋防微杜渐尤严于名分也 王氏曰进贤兴功若王制所谓有功德于民者加地进律贤者进则人莫不懋于德功者兴而无所抑则人莫不懋于功而人才由此作新矣所谓作者与诗所谓遐不作人书所谓作新民者同也建牧立监即大宰所谓建其牧立其监也九州之牧建之于上而使有所统诸侯之监一国者立之于下而使有所承则万国由此相维持而不乱所以聨天下之势也 疏曰制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刘氏曰诘禁大司马诘诸侯之悖乎中而触其禁纠而绳之 王氏曰施贡则各以其所有分职则各以其所能贡以物言之职以事言之施贡所以任其财分职所以任其力也【职九职也】此之谓任邦国也万二千五百家为乡大国三乡次国二乡小国一乡所以处民也简谓选其强弱稽谓攷其多寡然后众可用也诸侯为天子守土则均守者均其地守也正人达法则正邦国则平则者平其法则也地守既均则逺近各适于均无相侵夺之患法则既平则髙下各当其分无或僣忒之愆而邦国于是安矣 郑氏曰比犹亲也使大国亲小国小国事大国相合和也易比象曰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 郭兼山曰民之有君诸侯之有王非先王创始而有之皆出于自然之势也盖上下之分未立强弱之势不齐于是大得以陵小众得以暴寡日趋于乱亡而生生之理熄矣必有德者出焉则上下之情分众寡之情一于是乎有小事大大比小大小之情亲率归乎大定是先王封建之本也
  以九伐之灋正邦国冯弱犯寡则之贼贤害民则伐之暴内凌外则坛之野荒民散则削之负固不服则侵之贼杀其亲则正之放弑其君则残之犯令陵政则杜之外内乱鸟兽行则灭之【冯皮永反所景反坛书亦或为墠音善弑又作杀行下孟反】
  刘氏曰削其封疆之四旁曰 王介甫曰若人之瘦使其强更弱其众更寡所以正其冯弱犯寡之罪也 郑氏曰有钟皷曰伐则伐者兵入其境鸣钟皷以往所以声其罪也坛王覇记曰置之空墠之地谓置之空地以出其君更立其次贤者【王氏曰坛之者防诸侯为坛焉命以伐焉】田不治民不附削其地明其不能有 谯郡张氏曰先王深知礼义之本原起于稼穑之际故其于农事常首先天下之政诸侯助成王祭臣工之诗因其归而戒之以农事者由此故也先王巡四岳较诸侯之善恶其庆始于土地辟田野治其罚始于土地荒芜田野不治夫惟戒诸侯之事莫急于新畬之勤制诸侯之赏罚莫先于土地田野之政则夫先王之意可知矣 郑氏曰负恃险固而不服则侵之兵加其境而已用兵浅者诗曰宻人不共敢距大邦是也贼杀其亲若晋人执卫侯归之京师坐杀其弟叔武 王介甫曰正者正以服属之法 郑氏曰放逐也 刘氏曰残者殱厥党类使残破 王氏曰犯令则违上之命陵政则干上之法故杜絶而伐之外内乱则灭人道也灭之既灭其身又废其嗣以其无人道故也 郑氏王覇记曰悖人伦内外无以异于禽兽不可亲百姓则诛灭去之也曲礼曰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 王氏曰先王之时其所封建以为诸侯者莫非贤也邦国之君又安有罪恶如九伐之法所正者乎盖先王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思患而豫防之故制为九伐之法其法虽具岂尝试之哉设之使知惧而已非聪明睿知神武而不杀者孰能与于此 袁宏曰古者帝王必建万国而植亲贤置百官而班羣才所以不私诸己共飨天下分其力任以济民事周礼天子之田方千里公之田方五百里侯伯子男之田降杀之谓之五等虽富有天下综理不过一畿临飨一国政刑不出封域故政事简而才有余所任轻而事不滞诸侯朝聘所以述职纳赋尽其礼敬也天子巡守所以观察风教知其善恶也功德着于民加地进律其有不善者则明九伐之制是以世禄承袭之徒保其富厚而无苟且之虑修职述守之畴务善其礼不为进取之计故信义着而道化成名器固而风俗淳推之百世可久之道也自周室微弱政教陵迟桓文翼戴二国是赖是虽楚恃江汉秦据殽函然畏迫宗周忌惮齐晋歴观八百岂非列国扶持根深难拔已然之效哉
  正月之吉始和布政于邦国都鄙乃县政象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政象挟日而敛之
  郑氏曰以正月朔日布王政于天下至正嵗又县政法之书
  乃以九畿之籍施邦国之政职方千里曰国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蕃畿
  郑氏曰畿犹限也自王城以外有分限者九 王氏曰九畿又谓之九服畿言其有界画服言其服王事也畿之籍则以其界画画而载于籍也分界既定然后政之所以推而行之者其职可施于是乎有以服邦国矣九畿之籍以正其封疆为主书之圻父薄违诗之祈父刺宣王皆指司马而言之也所谓施邦国之政职者诸侯之国也所谓千里曰国畿者则王国而已 注疏春秋传曰天子一畿列国一同商颂曰邦畿千里方千里曰国畿据王畿内而言非九畿之畿也 王氏曰自侯畿至卫畿谓之中国所谓疆以周索也自蛮畿至蕃畿谓之四夷所谓疆以戎索也薛氏曰王制曰凢四海之内九州州方千里孟子曰海内之地方千里者九齐集有其一此以开方法论建国多寡之数也郑氏谓周公斥大九州之界王畿与九服共方万里自要以内方七千里此读周官之误也盖禹贡言面周官言方耳按司马职方之文皆曰其外方五百里既曰方五百里则四面各二百五十里凢畿之相去二畿而当五百里非一面五百里也镇畿之内方五千里而已此正与禹贡五服广狭之数略相均也其侯服甸服则禹贡之侯服也其男服采服则禹贡之绥服也其卫服蛮服则禹贡之要服也其夷服镇服则禹贡之荒服也其蕃服则荒服之外矣四面比旧各广二百五十里耳在禹贡则绥服之内方三千里九州之大界也兼要荒二服而言之则方五千里耳唐虞旧域无方七千里明矣在周官则采服之内方三千里九州之大界也兼卫蛮夷镇蕃五服而言之则方五千二百五十里耳在周公时亦无方七千里之地明矣由是言之则王制九州大界方三千里兼二帝三王而言之也其国之大小服之多寡则随世而迁不必同也周官于禹贡五服之外必广斥其地为蕃畿者盖有周盛时人物庶蕃其制不得不然也圣人于地域岂好异哉因其时而已【辨九服五服见职方氏】
  凢令赋以地与民制之上地食者参之二其民可用者家三人中地食者半其民可用者二家五人下地食者参之一其民可用者家二人
  郑氏曰赋给军用者也令赋以地之美恶民之多寡为制 王氏曰地有肥瘠民有多寡则赋亦随之而有轻重 郑氏曰上地谓肥美田也食者参之二假令一家有三顷嵗种二顷休其一顷下地食者参之一田恶薄者所休多 疏曰有夫有妇然后为家自二人以至于十人为九等七六五者为其中则地有上中下各分为三等九等则十口食上上九口食上中八口食上下七人食中上六人食中中五人食中下四人食下上三人食下中二人食下下又按遂人上地夫一防田百畮莱五十畮中地家田百畮莱百畮下地田百畮莱二百畮是也 刘氏曰大司徒均土地稽人民周知其可任之数盖与此同而曰凡起徒役毋过家一人以其余为羡惟田与追胥竭作则司马令赋以地与民制之者竭作其羡于四时之田也或家三人或家二人或二家五人皆所以教之战也伍两卒旅军师为正兵者乡遂十有五万人而羡卒在外郊野都鄙之兵又在其外莫不军制其师师制其旅旅制其卒卒制其两两制其伍而大司马则总其军律而以为用也既习之以田猎又试之以追胥驰骤之而队伍罔差剔之而进退用命为其可以起六军而行九伐也则家选一人而精强可获矣军无阙数战无败事由教之者众而用之者广焉圣人之虑精宻如此此司马所以肃诸侯而正邦国也乃因四时之田以教民战焉
  中春教振旅司马以旗致民平列陈如战之陈辨皷铎镯铙之用王执路皷诸侯执贲皷军将执晋皷师帅执提旅帅执鼙卒长执铙两司马执铎公司马执镯以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遂以搜田有司表貉誓民皷遂围禁火弊献禽以祭社【中音仲下同陈去声余并同搜所留反铎直各反镯直角友铙女交反贲扶云反提徒兮反鼙薄兮反貉读为祃莫驾反弊婢世反】
  郑氏曰兵者守国之备孔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兵者凶事不可空设因搜狩而习之四时各教民以其一焉 尔雅曰出为治兵尚威武也入而振旅反尊卑也 王氏曰春阳用事非兵之时故教振旅所谓入曰振旅是也 薛氏曰先教振旅于入而后教治兵于出左氏所谓少长以礼知其未可逾也之意 王氏曰旗所以属众众视而从之故致民必以旗 郑氏曰以旗致民立旗期民于其下也 王氏曰田猎所习无非军事故如战之陈兵以皷作以金止金皷皆以节作也故于振旅辨之 杂记皷之为物以和军旅以节音乐以正田役以作士众之气者也车骤徒趋皷与之进车发徒刺皷与之戒车坐徒作皷与之行止易车险徒先王所恃以却敌者也然而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在皷而已 郑氏曰皷人职曰以路皷皷鬼享以贲皷皷军事以晋皷皷金奏以金铙止皷以金铎通皷以金镯节皷 杨山曰自黄帝立丘乘之法以制军政歴世因之未之有改也至周为尤详居则为比闾族党州乡出则为伍两卒伍军师之制用一律也天子无事嵗三田以祭祀賔客充君之庖而已其事宜若缓而不切而王执路皷而下亲临教战以坐作进退疾徐疏数有若不用命者则刑戮随之其教习之严如此故六乡之兵出则无不胜也以其威令素行也 黄氏曰进则患怯退则患纷故军将执晋皷以作其进卒长执铙以肃其退 郑氏曰提谓马上皷有曲木提持皷立马髦上故谓之提公司马谓伍人为伍伍之司马也伍长谓之公司马虽卑同其号 王氏曰谓之公以别于私人私人若都家司马 陈氏曰鼙应鼙也大皷谓之贲小皷谓之应 郑氏曰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习战法也搜田春田为搜 胡康侯曰戎祀国之大事也搜狩所以讲大事也用民以训军旅所以示之以武而威天下取物以祭宗庙所以示之以孝而顺天下故中春教振旅遂以搜中夏教茇舍遂以苗中秋教治兵遂以狝中冬教大阅遂以狩然不时则害农不地则害物田狩之地如郑有原圃秦有具圃皆常所也违其常所犯害民物而百姓害之则将闻车马之音见羽旄之美举疾首蹙额而相告可不谨乎 疏曰搜搜也春时鸟兽孕乳搜择取不孕者 王氏曰有司表貉若甸祝掌四时之田表貉之祝号有司甸祝也 薛氏曰表貉而后誓所以肃民郑氏曰誓民誓以犯田法之罚誓曰无干车无自后
  射此有司大司徒也掌大田役治徒庶之政令月令季秋天子教于田猎以习五戎司徒搢扑北面以誓之誓之大略汤誓甘誓之属禁者虞衡守禽之厉禁也既誓令皷而围之遂搜田火弊火止也春田主用火因焚莱除陈草皆杀而火止献犹致也属也田止虞人植旌众皆献其所获禽焉诗云言私其豵献豜于公春田主祭社者土方施生也
  中夏教苃舍如振旅之陈羣吏撰车徒读书契辨号名之用帅以门名县鄙各以其名家以号名乡以州名野以邑名百官各象其事以辨军之夜事其他皆如振旅遂以苗田如搜之灋车弊献禽以享礿【苃蒲末反撰读为筭息缓反礿余若反】
  郑氏曰苃舍草止之也军有草止之法 王氏曰诗云召伯所苃盖召伯为草舍聴讼于甘棠之下也教苃舍教以草舍之法 郑氏曰算车徒数择之也读书契以簿书校録军事之凢要 王氏曰撰车徒所以具之读书契所以声之皆比军事也比军事为将苃舍焉古者昼战则目相视故为之旗旌夜战则声相闻故为之号名草舍欲其名声相闻足以相别而已辨号名固其宜也 郑曰号名者徽识所以相别也乡遂之属谓之名家之属谓之号百官之属谓之事在国以表朝位在军又象其制而为之被之以备死事帅谓军将及师帅旅帅至伍长也以门名者所被徽识如其在门所树者也鲁有东门襄仲宋有桐门右师皆上卿为军将者也县鄙谓遂之属县正鄙师邻长也家谓食采邑者之臣也乡以州名亦谓州长至比长也野谓公邑大夫也百官以其职从王者也此六官皆书云某某之名某某之号某某之事而已名号事其象虽异其制则同皆小旌旗也 陈氏曰旌旗之细者在军衣于身诗云织文鸟章白斾央央 郑氏曰夜事戒夜守之事草止者谨于夜于是主别其部职 王氏曰凢此号名皆所以待军之夜事以夜则旗帜不足以相示以号相别而已其它皆如振旅则夫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皆然矣 郑氏曰苗田夏田为苗 王氏曰夏苗在田为苗除禽兽之害故也 赵氏春秋曰为苗除害故以苗为名也 王氏曰如搜之法则其它表貉誓民皷为围禁之属皆与搜同也 郑氏曰车弊驱逆之车止也夏田主用车示所取物希皆杀而车止王制曰天子杀则下大绥诸侯杀则下小绥大夫杀则止佐车佐车止则百姓田猎礿宗庙夏祭也
  中秋教治兵如振旅之陈辨旗物之用王载大常诸侯载旂军吏载旗师都载旜乡遂载物郊野载旐百官载旟各书其事与其号焉其他皆如振旅遂以狝田如搜田之灋罗弊致禽以祀祊【书当为画祊当为方狝息浅反】
  疏曰秋教治兵以出兵为名秋尚严武也 某氏曰载犹建也 郑氏曰军吏诸军帅也 疏曰从军将下至伍长皆是军吏 师都解见司常 王氏曰乡遂乡遂之大夫也郊野则公邑之吏也 疏曰各画其事与其号者此即是仲夏百官各象其事及号名之等此秋虽不具辨号名亦略举之见四时皆有此物也【陈氏曰凢旗之物皆画号名事之象耳兵法夜战多火皷昼战多旌旗是昼之相示者以象夜之相闻者以声故旗物有龙虎乌之文所以待昼事有号名事所以待夜事也】 郑氏曰秋田为狝狝杀也罗弊罔止也秋田主用罔 王氏曰王制曰鸠化为鹰然后设罻罗则秋用罗宜矣郑氏曰秋田主祭四方报成万物诗曰以社以方
  中冬教大阅前期羣吏戒众庶修战灋虞人莱所田之野为表百步则一为三表又五十步为一表田之日司马建旗于后表之中羣吏以旗物皷铎镯铙各帅其民而致质明弊旗诛后至者乃陈车徒如战之陈皆坐羣吏聴誓于陈前斩牲以左右狥陈曰不用命者斩之中军以鼙令皷皷人皆三皷司马振铎羣吏作旗车徒皆作皷行鸣镯车徒皆行及表乃止三皷摝铎羣吏弊旗车徒皆坐又三皷振铎作旗车徒皆作皷进鸣镯车骤徒趋及表乃止坐作如初乃皷车驰徒走及表乃止皷戒三阕车三发徒三刺乃皷退鸣铙且郤及表乃止坐作如初【阅音恱摝音鹿骤仕久反阕苦穴反郤起略反】
  郑氏曰春辨皷铎夏辨号名秋辨旗物三时各教其一至冬大阅之时总教之大阅军实也 胡康侯曰教大阅特详于三时为农隙也【杂说四时之田春辨皷铎镯铙夏辨号名秋辨旗物冬皆辨之三时各辨其一何以令军乎盖互言之耳其实皆辨也辨皷铎有王诸侯军将师帅旅帅之别辨号名有县鄙家乡官野之异辨旗物有诸侯军吏师都乡遂郊野之异则畿内皆递教矣四表之表相去三百五十步虽容六军且不足况畿内乎不然大都之地去王城五百里一嵗四时就国教阅不畿于扰民乎 王先生曰四时之田辨皷铎者未始无旗物所谓以旗致民是已辨旗物未始无号名所谓各象其事与其号是已要之三时之田各以所辨书为主耳 周礼田法大抵详于冬狩以文意考之亦四时所并用也请以搜田明之其曰执皷执金而继之以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者即冬狩所谓中军以鼙令皷以下为一节又三皷以下为一节坐作如初乃皷以下为一节是已其曰有司表貉者即冬狩所谓虞人莱所田之野为表百步则一为三表又五十步为一表又曰有司表貉于阵前是已其曰皷遂围禁者即冬狩所谓中军以鼙令皷皷人三皷车徒皆作继之以大兽公之小禽私之获者取左耳是已苗田狝田一如搜田但大阅之车徒为甚备】 郑氏曰羣吏乡师以下也 疏曰乡师四时之田前期出田法于州里简其皷铎旗物兵器修其卒伍以下则若州长作民而师田行役之事则帅而致之掌其戒令与其赏罚党正凢国作民而师田行役则以其法治其政事族师若作民而师田行役则合其卒伍简其兵器以皷铎旗物帅而至 王氏曰除草谓之莱 陈氏曰所谓艾兰为防 王氏曰山泽之虞除去所田地之草而为表焉为表者所以识正行列也百步则一为三表又五十步为一表则四表之中积三百五十步矣左右之广当容六军 薛氏图曰立此四表毎至表则间一而坐坐而更起以正行列也田之日司马建旗于后表之中则从南头立表以北头为后表后表中乃五十步表之中从南表至北表也建旗所以待民之至故车徒皆行及表乃止此表自后表前至第二表也车骤徒趋及表乃止此表自第二表前至第三表也车驰徒走及表乃止此表自第三至前表也乃皷退及表乃止此自南总至北三表也 王介甫曰羣吏以皷铎旗物各帅其民而致则皆致之大司马焉师欲聴于一也 郑氏曰质正也弊旗仆也 王氏曰前期既戒众庶矣又后至焉非不教而诛者也故后至者必诛军法后期者斩此言诛者则方致民也故诛之而已以下文言不用命者斩则知此言诛未遽以死处之也 郑氏曰皆坐当聴誓也羣吏聴誓于陈前羣吏诸军帅陈前南面向表也 王氏曰小子斩牲以左右徇陈左右巡行之使众皆知也夫前期戒众庶然后后至者可诛既陈而誓然后不用命者可斩如此则民皆知避而犯者无有矣盖大阅之所习使民以其死刑诛不如是之严则民弗为使矣然不先有以告戒之及犯而刑诛之是罔民也故必斩牲以徇之或左或右使在陈者皆知也 注疏中军中军之将也天子六军三军居一偏皆自有中军也羣吏既聴誓各复其部曲中军之将令皷皷以作士众之气也晋与齐战于鞍郤克伤于矢曰吾病矣张侯曰师之耳目在吾旗皷进退从之于是右援枹而皷之时郤克击皷铁之战赵简子曰伏弢彄血皷音不衰皆是将居皷也皷人者中军之将及师帅旅帅也司马两司马也振铎以作众车徒皆作作起也既起皷人击皷以行之伍长鸣镯以节之伍长一曰公司马及表乃止自后表前至第二表也三皷者皷人也摝铎者止行息气也又三皷车骤徒趋趋者赴敌尚疾之渐也及表乃止自第二前至第三也乃皷车驰徒走及表乃止自第三至前表也 王氏曰皷戒三阕车三发徒三刺则其赴敌也有节制焉皷声止谓之阕皷戒者声皷以戒攻敌也皷一阕车一发徒一刺三而止焉以象服敌而成于三之意也武王之誓徒曰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誓车曰不愆于四伐五伐乃止齐焉此所谓车徒之节也 注疏乃皷退者谓至南表军吏及士卒回身向北更从南为始也军退卒长鸣铙以止皷铁之战陈子云吾闻皷不闻金是已及表乃止退自前表至后表也坐作如初习战之礼出入一也 王氏曰其郤而止从上而已夫能使下无违其上如此则辑睦故也
  遂以狩田以旌为左右和之门羣吏各帅其车徒以叙和出左右陈车徒有司平之旗居卒间以分地前后有屯百步有司巡其前后险野人为主易野车为主既陈乃设驱逆之车有司表貉于陈前中军以鼙令皷皷人皆三皷羣司马振铎车徒皆作遂皷行徒衔枚而进大兽公之小禽私之获者取左耳及所弊皷皆駴车徒皆噪徒乃弊致禽馌兽于郊入献禽以享烝【易以防反驱起具反駴本亦作骇胡楷反噪素报反馌于輙反】
  王介甫曰四时皆教而后田田习用众焉言教而后可用也 郑氏曰冬田曰狩军门曰和立两旌以为之 王介甫曰名旗门曰和师克在和故也 陈氏曰谷梁所谓置旗旃以为和门以葛覆质以为是已 郑氏曰羣吏各帅其车徒以叙和出用次第出和门也左右陈车徒或出而左或出而右也有司平之乡师居门正其出入行列也旗军吏所载分地调其部曲疏数也前后有屯百步车徒异羣相去之数也 疏曰出军之时一车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车徒同羣故车人有异也 郑氏曰车徒毕出和门乡师又巡其行陈险野人为主人居前易野车为主车居前 王氏曰宣王因田猎而选车徒故诗曰东有甫草驾言行狩此则易野车为主也又曰选徒嚣嚣搏兽于敖此则险野人为主也 陈氏曰古者用兵险野人为主易野车为主则险野非不用车而主于人易野非不用人而主于车动则足以冲突止则足以营卫将卒有所芘兵械衣裘有所赍诗云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则车之为利大矣昔周伐郑郑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偏则车也伍二十五人也伍从其偏也先车足以当敌后其人足以待变则古者车战之法略可知也或者谓晋人以什其车必克房琯以车战取败遂以为用车不若用人与骑之愈是不知古者教民以射御为艺君子以射御为能孔子曰吾执射乎执御乎诗称大叔之多才则曰叔善射忌又良御忌古人相率以射御如此则登车而不能御参乘而不能射者鲜矣房琯之用车有是人乎不然巫臣教呉以乘车而以胜于楚何也 王氏曰驱驱车也驱出禽兽使前趋获也逆逆车也逆还之使不出围也 郑氏曰设此车者田仆 某氏曰必三皷者至于三则节制之止也故大阅之教表为三表皷为三皷车以三发徒以三刺坐作以三而为之止皆三之以为节制也 郑氏曰羣司马振铎则两司马也衘枚枚如箸衘之有繮结项中军法止语为相疑惑也 王氏曰衘枚氏军旅田役共衘枚所以止喧哗也东山之诗曰勿事行枚妇人欲其夫无战勿事行陈衘枚之事也 郑氏曰大兽输之于公小禽以自畀也诗曰言私其豵献豜于公获得也得禽兽者取左耳当以计功也及所弊田所当止之处也天子诸侯搜兽有常至其常所吏士皷噪象攻敌克胜而喜也疾雷击皷曰駴噪讙也徒乃弊徒乃止冬田主用众物多众得取也 王氏曰凢田用火用车用罗非不用徒也特所主者有异尔 郑氏曰致禽馌兽于郊聚所获禽因以祭四方神于郊月令季秋天子既田命主祠祭禽四方是也入又以祭宗庙李氏曰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若无故而习是习杀人也非示天子不复用兵之意也故用春搜夏苖秋狝冬狩而教焉鸟兽鱼鳖皆函血气若无故而杀之是暴殄天物也作禽荒也故因祭社享礿祀祊享烝而行焉明非好兵也为田猎也非好田猎也为祭祀也外以彰事神之礼内以作不虞之备圣人之动其顺如此不足为后世法乎春秋发微云禽兽多则五谷伤不可不捕故因田以捕之上以供祭祀之鲜下以除稼穑之害故田必以时杀必由礼田不以时谓之荒杀不由礼谓之暴惟荒也妨于农惟暴也殄于物此圣人之深戒也 张南轩曰孟子曰有人曰我善为陈我善为战大罪也战陈君子所不取而大司马则有教战之法何也先王之制兵亦仁政之大者所以禁暴止乱而救民之生也有兵斯有用兵之法非若后世诡谲之为也盖明其节制一其号令使之服习而其本则出于仁义是以无敌于天下若弛兵撤禁以召后侮而曰吾好仁而已是乌知所谓仁者哉 东莱曰古者教战不是徒然耀武所以必欲取兽以取者正欲舒民之气而辨等列顺少长之礼郤寓于其中如后世习其非所当习皆是民气无泄故至于是以此知先王之时皆有所自后世说者或以三时务农一时教战此自秦以来言之非古制也 黄氏曰以兵寄农以教兵寄搜狩其赴田役也犹其在比闾其赴敌也犹其在田役声音服容在乡则相识于族在军则相识于卒在田役则相识于苃舍不测之变无常之敌趣之战也其与比闾之间田猎之时无以异也其孰以为危事哉
  及师大合军以行禁令以救无辜伐有罪若大师则掌其戒令涖大卜帅执事涖衅主及军器及致建大常比军众诛后至者及战巡陈眡事而赏罚若师有功则左执律右秉钺以先恺乐献于社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比必覆反厌于涉反】
  郑氏曰及师大合军师所谓王巡守若防同司马起师合军以从所以威天下行其政也 王氏曰仁者爱人故恶人之害之也义者循理故恶人之乱之也以其爱人循理故以救无辜为先以其恶人之害故以伐有罪为后盖师以安民为先故也 郑氏曰大师王出征伐也涖临也临大卜卜出兵吉凶也司马法曰上卜下谋是谓参之主谓迁庙之主及社主在军者也军器皷铎之属凡师既受甲迎主于庙及社祝奉以从杀牲以血涂主及军器皆神之 疏曰大师王亲御六军故司马用王之大常致众若王不亲则司马自用大旗致众 王氏曰比军众校其数之多寡 疏曰司马当战对阵之时巡军陈眡其战功之事知其有功无功而行赏罚也 郑氏曰师有功胜也律所以聴军声钺所以为威也 王介甫曰右秉钺示胜而不忘战司马之事也 郑氏曰先犹道也兵乐曰恺献于社献功于社也司马法曰得意则恺歌示喜也 王介甫曰怒释而为恺故也 郑氏曰若师不功则厌谓厌冠丧服也军败则以丧礼奉主车归于庙与社也
  王吊劳士庶子则相大役与虑事属其植受其要以待攷而诛赏大防同则帅国子而掌其政令若大射则合诸侯之六耦大祭祀飨食羞牲鱼授其祭大丧平士大夫丧祭奉诏马牲【劳老报反相息亮反与音预属音烛植直吏反食音嗣后飨食皆放此】郑氏曰师败王亲吊士庶子从军之死者劳其伤者则相王之礼也 疏曰若国有大役司徒司空计虑其事则与焉 疏曰宣十一年楚令尹蒍艾猎城沂使封人虑事以授司徒 郑氏曰植谓部曲将吏春秋传曰宋城华元为植巡功属聚防之也 王氏曰要者功程之簿书也大司马于大役与虑事则欲知其事之可否属其植则欲知其人之多寡受其要则欲知其功之等差事成而攷之以行诛赏 疏曰诸子职云防同賔客作羣子从从王也司马帅之 郑氏曰大射王将祭射于射宫以选贤也王射三侯以诸侯为六耦大祭祀飨羞牲鱼司马主进鱼牲也授其祭谓受尸賔所以祭也 刘氏曰大丧平士大夫谓正其礼肃其职也 郑氏曰丧祭奉诏马牲王丧之以马祭者盖遣奠也奉犹送也送之至墓告而藏之
  小司马之职掌【郑氏曰此下字脱灭札烂文阙汉兴求之不得遂无识其数者】凡小祭祀防同飨射师田丧纪掌其事如大司马之灋
  军司马【阙】
  舆司马【阙】
  行司马【阙】
  杂说先王立法以明示民独军旅之制曲加讳晦井田之画皆军政也而皆属于掌教之司马四时之田以习战也而独变其名曰搜苗狝狩吉凶賔嘉所以为礼而仪礼不以军而并列独藏于大司马号司马灋若国有师田之事则县师始受其法于司马以作其众庶六官之中惟小司马一官职掌不悉备而军舆行三司马又徒有其官名而阙其职掌其令贡赋则为之丘甸县鄙之名而以四起其数其防卒伍则为之伍两军师之名而以伍起其数其调车徒则为立通成终同之名而以十起其数夫同此民而易其名异其数何其不惮烦也嗟乎习战谓之田军政谓之礼大阅谓之教设其财于九式离其书于仪礼特阙其兵马之职屡易其军伍之名变化出入使民不知先王以为明民以凶器危事适以成其乖争之习故凢为是藏吾用而不示民者为虑防也
  司勲
  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郑氏曰勲功也此官主功赏 疏曰司马主征伐军无赏士不往凢军以赏为先僖二十八年晋文公献俘馘饮至大赏武王入殷封功臣师尚父为首故司勲列位在前 杂说勲爵之设所以赏战士而旌军功也虽防革不同而激昻人心之意则一耳周以司勲而掌赏地之法攷之周礼而有疑焉夫土地之掌本于司徒今司勲之职乃不属之司徒而属之司马何也盖军功之赏不可逾时与之速则人心劝报之缓则人心疑夫苟赏典欲行于司马而赏地乃靳于司徒则趋事赴功者怠矣是则以司勲而属之司马岂非所以用其激昻之意汉人列爵二十级虽非古制然于勲爵最有可取以樊哙夏侯婴有斩首降敌之功舍人【哙】即赐爵大夫已而加列大夫而封比封君已而累迁将军赐食邑以太仆【婴】则赐爵五大夫已而赐执帛执圭已而得印匮赐食邑夫立一功得一级人心孰不知劝乎唐制自上柱国至武骑凡十二转以功之上中下而为阵获之差以资之上次下而为进降之序凡以功受赏者卒皆覆实然后入奏则激昻人心之意亦不苟矣 杂说六功战居一焉而司勲政官何也盖军赏不逾时属之他官则司存散隔文告回复徒有壅蔽之害冯唐云李牧为将赏赐决于外不从中复乃能成功魏尚以上功首虏差六级文吏以法绳之其赏不行则非所以用人由比观之赏不离局其制宻矣
  掌六乡赏地之法以等其功王功曰勲国功曰功民功曰庸事功曰劳治功曰力战功曰多凢有功者铭书于王之大常祭于大烝司勲诏之大功司勲藏其贰掌赏地之政令凢赏无常轻重眡功凢颁赏地参之一食唯加田无国正【正音征】
  郑氏曰赏地赏田也 王氏曰载师职曰以赏田任逺郊之地而逺郊之地在六乡之内故言掌六乡赏地之法其地则载师掌之其法则司勲掌之 郑氏曰等犹差也以功大小为差 王氏曰功有大小则赏有等差矣 郑氏曰王功曰勲者辅成王业若周公 王介甫曰王有天下诸侯则有一国召南言国君积行累功又曰羔羊鹊巢之功致左传云诸侯言时计功则功以国功为主也 郑氏曰民功曰庸法施于民若后稷 王氏曰书言车服以庸则庸以民功为主者也 郑氏曰事功曰劳以劳定国若禹王介甫曰事成于勤劳故也 王氏曰治功则若辟草莱任土地之属孔子言禹尽力乎沟洫是已治功曰力治成于强力故也 郑氏曰战功曰多克敌出竒若陈平韩信司马法曰上多前虏则战以功多为上也 疏曰已上六功者皆对文为义散文则通左传云舍爵防勲彼战还而饮至则战功也而云防勲是通也明堂位云周公有大勲劳于天下是周公德大有勲兼劳者也 郑氏曰凢有功者谓上六者也铭之言名也生则书于王旌以识其人与其功也死则于烝先王祭之诏告其神以辞也 王氏曰先王于有功之臣其识之则欲其不忘其报之则欲其致厚铭书于王之大常使与日月同其光则识之而不忘也祭于大烝使与先王同其荣则报之而致厚也王介甫曰大烝冬之大享也当是时百物皆报焉祭有功宜也 王氏曰洛诰曰记功宗以功作元祀铭大常所谓记功也祭于大烝所谓作元祀也穆王命君牙曰厥有成绩纪于大常盘庚告羣臣曰兹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皆此意也 王介甫曰大功司勲藏其贰则治功之约正掌于司约故也王氏曰以其主掌故又藏其副也 郑氏曰凢赏无常轻重眡功无常者功之大小不可豫也 王氏曰轻重视功者事劳若一时有剧易战多若一敌有坚脆若此属不以为常故轻重眡功也 郑氏曰凢颁赏地参之一食者赏地之税参分计税王食其一也二全入于臣也加田者既赏之又加赐以田所以厚恩也正税也禄田亦有给公家之赋贡若今时侯国有司农少府钱谷矣独加赏之田无正耳 疏曰无国征无税入天子法
  马质
  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八人
  郑氏曰质平也主买马平其大小之贾直 王介甫曰马质掌成官中市马之事如市之有质人 疏曰买马供军用故在此 杂说周之马政养之井牧赋之丘乘夏官邦政之所掌者一而马官校圉之所属者八如马质一官中士二人量之以三物平之以二价任之而后受受之而后书旬偿其直任过其用是其所质无非良马也至于房为天驷祭之以敬其祖辰为龙蚕禁之以时其浴洁泉丰草凉庌浅湿交颈相劘及衢而骋则又有以宣其性攻驹教駣臧仆讲驭刻之之羁之縻之则又有以就其才至于相毉而药发疾而步善于乗治禁其终死则又有以择其巫凢为马政详细委曲至于如是则四牡业业宜其一月而三捷也四骐翼翼宜其车攻而复古也
  掌质马马量三物一曰戎马二曰田马三曰驽马皆有物贾纲恶马凢受马于有司者书其齿毛与其贾马死则旬之内更旬之外入马耳以其物更其外否马及行则以任齐其行若有马讼则聴之禁原蚕者【贾音嫁更音庚】王介甫曰每马则以三物量之以知其所宜 王氏曰戎马共戎事之马田马共田事之马驽马马之贱而共冗事者也盖马之类虽多而给公家之用唯此三马为众也纲恶马谓以索纲维之所以制其奔踶也 疏曰凢受马于有司者所受之马谓给公家之使 王氏曰书其齿之数毛之色与其价之直将以防其养视之不谨而使以其物偿之也 郑氏曰更谓偿也旬之内死者偿以齿毛与价受之日浅养之恶也旬之外死入马耳偿以毛色不以齿价任之过其任也 杂说必入马耳见得是实死 郑氏曰其外否者旬之外逾二十日而死不任用非用者罪马及行则任齐其行识其所载轻重及道里齐其劳逸乃复用之【刘氏曰马及行则始当驾者量其胜任入其等以齐其行也 王氏曰司马法曰戎事齐力尚强也田事齐足尚疾也所谓以任齐其行者齐力齐足者也】 王氏曰马讼卖买有争者马质掌其事故聴也 郑氏曰原再也天文辰为马蚕书蚕为龙精月值大火则浴其种是蚕与马同气物莫能两大禁再蚕者为伤马欤
  量人【量音亮】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四人徒八人
  郑氏曰量犹度也谓以丈尺度地
  掌建国之灋以分国为九州营国城郭营后宫量市朝道巷门渠造都邑亦如之营军之垒舍量其市朝州涂军社之所里邦国之地与天下之涂数皆书而藏之凢祭祀飨賔制其从献脯膰之数量掌丧祭奠竁之爼实凢宰祭与郁人受斝歴而皆饮之【朝直遥反涂作涂竁昌绢反斝读如尸嘏之嘏古雅反】
  郑氏曰建立也立国有旧法式若匠人职云 王氏曰掌建国之法则以王国为主也以分国为九州则自王国而及诸侯之国其地分为九州也营国城郭则周营王国之内城外郭也营后宫则周营后之六宫也凡建国王立朝后立市朝在前市在后道巷门渠有纵横有广狭皆量而为之制也王国之制既立然后都邑可量故造都邑亦如之垒谓军垒舍谓军舍 刘氏曰六军之行则营其所次之垒舍毎军必有市有朝毎州为一师二千五百人各有涂道而军社则有常居之里皆量人制其广狭也 王氏曰邦国之地其制有小大天下之涂其数有广狭逺近多寡书而藏之则以备攷察所谓建国之法如此而已祭祀以事神飨賔以接人从献脯膰其物之所共则有数其器之所容则有量量人制之则以其官以量多沙为事故也所谓从献脯膰者以所献牲牢为正而以脯膰为从也若特牲少牢主人献尸以肝从之妇献尸以膰从之之类也奠遣奠也竁穿土为圹也其祭皆有俎实亦必量人掌之者以其制数度故也宰祭谓冢宰佐王祭及摄祭也受斝歴而皆饮之者谓受举斝之卒爵传之它器而皆饮则尽之矣 王介甫曰郁人于祭祀达其气臭以始之交神以德者也量人于祭祀制其量数以成之事神以礼者也二者本末相成
  小子
  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郑氏曰小子主祭祀之小事
  掌祭祀羞羊肆羊殽肉豆而掌珥于社稷祈于五祀凢沈辜侯禳饰其牲衅邦器及军器凢师田斩牲以左右徇陈祭祀賛羞受彻焉【肆它歴反珥读为衈而志反祈或作刉音机禳如羊反】刘氏曰羞进之也羊肆谓朝践献腥四段其牲为豚解也羊殽谓馈食献熟体解骨节折而爓之以酳尸也肉豆谓切肉而以豆羞者也 王氏曰肉豆则醢人所掌四豆之实谓以豆盛其所实之醢而进之也郑氏曰刉珥者衅礼之事也衈刉社稷五祀谓始成其宫兆时也 王氏曰沈谓貍沈辜谓疈辜侯谓侯福禳谓禳祸皆小子饰其牲也邦器礼乐祭器之属军器五兵皷铎之属以厌妖则小子衅之也 郑氏曰斩牲徇阵示犯命必杀之 王氏曰斩牲狥陈必用小子者以其掌衅社而军法不用命则戮社故也羞始祭所进之物也彻祭毕所彻去之器也小子皆賛之必使小子者以小子之职皆事之小者故也
  羊人
  下士二人史一人贾二人徒八人
  王氏曰夏官主马牲与羊牲故羊人在此
  掌羊牲凢祭祀饰羔祭祀割羊牲登其首凢祈珥共其羊牲賔客共其灋羊凢沈辜侯禳衅积共其羊牲若牧人无牲则受布于司马使其贾买牲而共之【贾音古】郑氏曰羔小羊也诗曰献羔祭韭 王氏曰饰羔若记所谓饰羔雁者以缋羊人于祭祀饰羔亦若封人之饰牛牲 郑氏曰登升也升首报阳也升首于室王介甫曰灋羊賔客牢礼之法所用 郑氏曰积积柴也禋祀槱燎实柴也布泉也王氏曰贾买牲以羊人之属有贾二人能知物价故也
  司爟【古焕反】
  下士二人徒六人
  王氏曰举火曰爟 杂说司爟之职此圣人观天地之变顺隂阳消长之宜察寒暑往来之节故得裁成辅相之道此意极大 又曰郑子产以火星未出而铸刑书故郑不免于灾
  掌行火之政令四时变国火以救时疾季春出火民咸从之季秋内火民亦如之时则施火令凢祭祀则祭爟凢国失火野焚莱则有刑罚焉
  郑氏曰行犹用也变犹易也 王氏曰火之为物灼之则以烛以燎防之则以烹以饪烛燎以为明则纳其气于外烹饪以为养则纳其气于内逆而用之则强弱相胜而气无以为均顺而变之则休废相治而疾以之救民于四时皆有疠疾火生于木其气性从之故四时各取其所宜之木以变国火焉而民疾于是乎可救矣春取榆柳夏取枣杏秋取柞楢冬取槐檀季夏取桑柘时运而往火变而新阳太盛则养隂之弱以抑其强隂太盛则用阳之盛以救其弱使民常得隂阳之正气而不滞于一偏此圣人善救民之道也火之象在天其伏见有节火之用在人其出内有节则春秋传所谓出内火是也盖火之次于星为心其出也以夏之三月而位见于辰其入也以夏之九月而位伏于戌则其于出内火也观其星之伏见以为节盖五行于四时各有盛衰则火之运于四时也亦有休废自辰至巳于方为火所王自戌至亥于方为火所伏因其王而出之所以宣其力于其伏而内之所以息其气先王于火之政令岂特有以救民疾哉而其原五行之性又有至于如此自非深知夫隂阳之情孰能与于此 郑氏曰时则施火令若焚莱之时 刘氏曰祭爟报始钻燧出火者不敢忘其德 王氏曰祭祀用爟故祭焉所以报其为明之功疏曰司烜仲春以木铎修火禁于国中而此国中民失火则有罚也野焚莱民擅放火也司马仲春搜田主用火因除旧生新若二月后擅放火则有罚也王氏曰大则有刑小则有罚凢以应其罪之轻重而已
  掌固
  上士二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郑氏曰固国所依阻者也在国曰固在野曰险掌固掌修城郭沟池树渠之固并据国而言司险周知山林川泽之阻并据在野而言也 王氏曰记曰城郭沟池以为固掌固之职先王所以保其国也 周礼掌固司险之职不列于地官而特属于司马不统于职方而特专于一职者盖司马所以统军旅之重而要害之地皆攻守之大计也司险掌固险固之地皆有守者则边境无空虚之患矣而至于掌疆人之职徒役特多焉然则古之边备严矣哉 南轩曰孟子谓域民不以封疆固国不以山谿威天下不以兵革而先王封疆之制甚详于周官设险守国与夫弧矢之利并着于易经何耶盖先王吉凶与民同患其为治也体用兼备本末具举道得于己固有以一天下之心而法制详宻又有以周天下之虑此其治所以常久而安固若孟子之言则推其本而言之耳
  掌修城郭沟池树渠之固颁其士庶子及其众庶之守设其饰器分其财用均其稍食任其万民用其财器凢守者受灋焉以通守政有移甲与其役财用唯是得通与国有司帅之以赞其不足者昼三巡之夜亦如之夜三鼜以号戒若造都邑则治其固与其守灋凢国都之竟有沟树之固郊亦如之民皆有职焉若有山川则因之【凢守者収又反鼜音戚竟音境】
  刘氏曰易曰城复于隍则是浚沟之土所以为城也凿池之土所以为郭也沟池深于外则城郭固于内用其深以増其髙也渠又在其外所以出水因之设固植木其上守固之材出焉 王氏曰士者公卿大夫之适子而已命者也庶子者国子之倅而未命者也众庶则其地之人民递守者也夫士庶子所使帅众庶而颁其守则逺近均焉劳逸更焉而守政于是乎行矣夫公卿大夫涖职于其内而其子弟又守城郭沟池之固于其外此所以内外一心休戚一体而先王之治晏然无内外之虞矣 郑氏曰设其饰器兵甲之属今城郭门之器亦然 刘氏曰此饰威仪之器也谓闗门要阨之兵甲守者受之焉 王氏曰所以耸观瞻而备非常 郑氏曰财用国以财给守吏之用也稍食守者禄禀也任其万民以其任使之也民之材器其所用堑筑及为藩塞者 刘氏曰财用曰分随地守之所用也稍食曰均计功力之所当也万民曰任分地界为守也材器曰用防缓急之所须也 王氏曰凢守者各致其守不可以有移也其有移也则受法于掌固以通之也则移甲移役与移财用而已盖甲兵有时而不足用则无以捍患力役有时而不足供则无以即工财用有时而不足给则无以同事以其有余者移之以足一时之所须不亦可乎 郑氏曰其他非是不得妄离部署故曰唯是得通 王氏曰国有司甲兵财用之官也又与国有司帅而致之则其移而通之无私事也其帅而致之则以賛其甲其役其财用之不足者也 郑氏曰賛佐也巡行也行守者为众庶之懈怠击鼜戒守皷也三巡之间又三击鼜 刘氏曰昼三巡之夜亦如之夜三鼜以号戒者此其受法于掌固也夜则不见其三巡故以三鼜号戒为信也 王氏曰号呼其守者之名也戒戒其守者之事也已上所言皆王国之守国若造都邑则治其固与其守法则都鄙之事也郑氏曰都邑亦为城郭 疏曰王国及三等都邑境界之上皆有沟木以为阻固近郊逺郊亦如之民皆有职焉此亦兼上王国及都邑合守之处其民皆职任使递守也若有山川则因之谓凢造沟木为固之处值有山川之处则因而为之不须别造 王氏曰若有山川则因之以为阻固也夫为髙必因丘陵为下必因川泽因其髙下自然之势以为之阻固则用力不劳而其为备也易矣夫先王之世以道德则明以仁义则修然后掌固之守可赖焉若夫徒恃形势之固而不知仁义道德之所本委而去之虽有方城汉水何足恃哉此魏武侯保西河之固而吴起对之以在德不在险者良有以哉
  司险
  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四十人
  王氏曰易曰天险不可升也地险山川丘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险之时用大矣哉此周官所以有司险
  掌九州之图以周知其山林川泽之阻而达其道路设国之五沟五涂而树之林以为阻固皆有守禁而达其道路国有故则藩塞阻固而止行者以其属守之唯有节者达之
  王氏曰所谓九州之图山林川泽之阻则若职方氏所谓东南曰扬州其山镇曰防稽其泽薮曰具区其川三江其浸五湖之类是也所谓国之五沟五涂则是遂人所谓遂沟洫浍川之谓五沟径畛涂道路之谓五涂也 郑氏曰达道路者山林之阻则开凿之川泽之阻则桥梁之也树之林作藩落也国有故丧灾及兵也闭絶要害之道备奸冦也 疏曰节谓道路用旌节也 刘氏曰凢属司险之民皆以之守焉
  掌疆【阙】
  中士八人史四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郑氏曰疆界也
  人
  上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史六人徒百有二十人郑氏曰迎賔客之来者
  各掌其方之道治与其禁令以设人若有方治则帅而致于朝及归送之于竟
  王氏曰先王于四方之賔客来则有以迎之去则有以送之因设人之官分掌四方賔客之往来而迎送之于其道路人掌其道路之治治谓出入迎送治其事也 郑氏曰国语曰候不在竟讥不居其方也禁令备奸冦也以设人者选士卒以为之疏曰即徒百二十人是也 郑氏曰诗云彼人兮荷戈与祋方治其方来治国事者也春秋传曰晋栾盈过周王使人出诸轘辕是其送之也
  环人
  下士六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
  郑氏曰环犹郤也以勇力郤敌 王氏曰巡察内外若环之相循而不穷故名官曰环人
  掌致师察军慝环四方之故巡邦国搏谍贼讼敌国扬军旅降围邑【搏音愽谍音牒降户江反】
  郑氏曰致师者致其必战之志古者将战先使勇力之士犯敌焉春秋传曰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致晋师许伯曰吾闻致师者御靡旌摩垒而还乐伯曰吾闻致师左射以菆代御执辔御下两马掉鞅而还摄叔曰吾闻致师者右入垒折馘执俘而还皆行其所闻而复之察军慝慝隂奸也视军中有为慝者则执之环四方之故郤其以事谋来侵伐者所谓折冲御侮【王氏曰四方有兵戎之故环而巡之】巡邦国搏谍贼谍贼反间为国贼讼敌国敌国兵来则往之与讼曲直若齐国佐如师军旅为之威武以观敌诗云惟师尚父时惟鹰扬降围邑围邑欲降者受而降之春秋传曰齐人降鄣
  挈壶氏【挈读如絜髪之絜苦结反】
  下士六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
  郑氏曰壶盛水器也世主挈壶水以为漏 王氏曰先王分十二时于一昼一夜之间以漏箭凖十二时而为百刻以百刻定长短而分昼夜于是立挈壶氏之职焉后世挈壶氏不能掌其职不能辰夜不夙则莫此诗人之所刺也
  掌挈壶以令军井挈辔以令舍挈畚以令粮凢军事县壶以序聚凢丧县壶以代哭者皆以水火守之分以日夜及冬则以火爨鼎水而沸之而沃之【畚音本县音音托防七端反】
  郑氏曰郑司农云挈壶以令军井谓为军穿井井成县壶其上令军中士众皆望见知此下有井壶所以盛饮故以壶表井挈辔以令舍亦县辔于所当舍止之处使军望见知当舍止于此辔所以驾马故以辔表舍挈畚以令粮亦县畚于所当禀假之处令军望见知当禀假于此下也畚所以盛粮之器故以畚盛粮军中人多车骑杂防讙嚣号令不能相闻故各以其物为表省烦趋疾于事便也 王氏曰凢军事县壶以序聚易曰重门击柝以待暴客军之所处其事尤宜致严故聚警夜事惟聚故县壶以盛水分刻漏也 刘氏曰其击柝以戒守者以漏刻为更刻 郑氏曰代亦更也礼未大敛代哭以水守壶者为沃漏也以火守壶者夜则视刻数也分以日夜者异昼夜漏也漏之箭昼夜共百刻冬夏之间有长短焉冬水冻漏凝不下故以火炊水沸以沃之谓沃漏也 薛图云以火爨鼎则使之不凝以火守壶则使之不差施之于军事所以严守警施之于丧事所以严凶哀朝廷朝夕之礼亦常以是为节焉然春官鸡人凢国事为期则告之时而齐诗特罪挈壶氏者盖天子备官挈壶掌漏鸡人告之诸侯则掌漏告时一于挈壶氏而已
  射人
  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疏曰射武事也故在此
  掌国之三公孤卿大夫之位三公北面孤东面卿大夫西面其挚三公执璧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雁诸侯在朝则皆北面诏相其灋若有国事则掌其戒令诏相其事掌其治达
  郑氏曰位将射始入见君之位 刘氏曰三公辅弼之长诸侯方伯之长故皆北面以正臣礼孤东面卿大夫西靣朝廷之序以右为尊士不与者此非大射选贤与祭故也 郑氏曰诸侯来朝王与之射于朝者皆北面从三公位法其礼仪也国事谓若王有祭祀之事诸侯当助其荐献者也戒令告以齐与期掌其治达谓诸侯因与王射及助祭而有所治受而达之于王王有命又受而下之 王氏曰先王于祭祀賔燕之事未尝不射方其与诸侯行賔射之礼则国之三公孤卿大夫预焉故射人掌其位也三公北面荅君也孤东面佑王也卿大夫西面佐王也其摰三公执璧则以其有君之体而不致其用也三公之摰不序于宗伯而独见于射人者盖三公师道也王之所承有弗敢臣也宗伯之摰不序于其职而射人以主賔射为先则三公之摰言于此亦以见賔之而弗敢臣之意也诸侯在国则有君道故南面在朝则有臣道故北面也诏相其法谓朝射之法也诏相其事谓若祭祀之事也射人之位不及士者盖射人所掌賔射之礼故不及之记曰朝不坐燕不与谓之士是也治达谓上有所治达乎下下有所治达乎上也
  以射法治射仪王以六耦射三侯三获三容乐以驺虞九节五正诸侯以四耦射二侯二获二容乐以貍首七节三正孤卿大夫以三耦射一侯一获一容乐以采苹五节二正士以三耦射豻侯一获一容乐以采蘩五节二正【射三侯食亦反下文同正音征豻五豆反】
  疏曰此则賔射之仪也 王氏曰先王因度数而制之以为法因其动容而制之以为仪自王以下其耦或六或四或三其侯或三或二或一其乐歌则异节以至其容其获其正皆有多寡之数焉此射之法也以是法而治之则其见于内志正外体直持弓必审挟矢必固揖逊有序升降有节此射之仪也古之射者行同能耦则别之以射而胜者则饮不胜者此射之所以有耦也 郑氏曰三侯者五正三正二正之侯也二侯者三正二正之侯也一侯者二正而已此皆賔射于朝之礼也 疏曰在朝賔射唯有天子而郑云此皆賔射于朝之礼者谓诸侯已下賔射在己朝不谓于天子朝行此賔射之礼也 郑氏曰考工梓人曰张五采之侯则逺国属逺国谓诸侯来朝者也五采之侯即五正之侯也正之言正也射者内志正则能中焉画五采之侯中朱次白次苍次黄居外三正损黄二正去白苍而画以朱緑其外之广皆居侯中叁分之一中二尺豻胡犬也士与士射则以豻皮饰侯下大夫也大夫以上与賔射饰侯以云气用采各如其正 疏曰上文不言士天子与诸侯賔射士不与也而此云士豻侯二正则士得自行賔射不得与君賔射矣 郑氏曰获待获者也容者乏也待获者所蔽也九节七节五节者奏乐以为射节之差
  若王大射则以貍步张三侯王射则令去侯立于后以矢行告卒令取矢祭侯则为位与太史数射中佐司马治射正【卒子恤反数所主反】
  郑氏曰貍善搏者也行则止而拟度焉其发必获是以量侯道法之也侯道者各以弓为度九节者九十弓七节者七十弓五节者五十弓弓之下制长六尺三侯者司裘所共虎侯熊侯豹侯也 王氏曰王射则令去侯立于后者谓令负侯者也为将射故令去侯 郑氏曰郑司农云以矢行告者射人主以矢行髙下左右告于王也大射礼曰大射正立于公后以矢行告于公下曰留上曰左右曰方 王氏曰射毕令射鸟氏取矢 郑氏曰祭侯则为位者祭侯献服不服不以祭侯为位为服不受献之位也大射曰服不侯西北一歩北面受爵射中数射者中侯之算也大射曰司射适阶西释弓去朴袭进由中东立于中南北面视算 王氏曰必与太史者以太史凢射事饰中舍算故也佐司马治射正者射以不失正鹄为主司马治之射人佐之也
  祭祀则赞射牲相孤卿大夫之灋仪防同朝觐作大夫介凢有爵者大师令有爵者乘王之倅车有大賔客则作卿大夫从戒大史及大夫介大丧与仆人迁尸作卿大夫掌事比其庐不敬者苛罚之【介古拜反倅七内反从才用反比毗志反苛音何】
  王氏曰祭祀王必亲射牲示诚敬之至也国语曰禘郊之事天子自射其牲谓此也相孤卿大夫之法仪谓射法射仪也防同朝觐用大夫为介以相礼与士之有爵者为介则射人作而使之也 郑氏曰诸侯来至王使公卿有事焉则作大夫使之介也有爵命士以上不使贱者 王氏曰大师令有爵者乘王倅车则王之所乘不敢虚其位也大賔客作卿大夫从者选使从王见诸侯也戒太史及大夫介者谓王有命使三公命诸侯及衣服就馆赐之时则射人戒太史及大夫为介于诸侯者也太史与事者以太史主协礼事故也 郑氏曰仆人太仆也仆人与射人俱掌王之朝位也王崩大小敛迁尸于室朝之象也疏曰作卿大夫掌事者谓王丧宜各有职掌比其庐者谓宫正所云亲者贵者居庐当比其本服亲疏及贵贱 郑氏曰苛谓诘问之
  服不氏
  下士一人徒四人
  郑氏曰服不服不服之兽者
  掌养猛兽而教扰之凢祭祀共猛兽賔客之事则抗皮射则赞张侯以旌居乏而待获
  郑氏曰猛兽虎豹熊罴之属扰驯也教习之使驯服王者之教无不服 王氏曰舜命益为虞则曰若予草木鸟兽养猛兽而教驯之亦以若为主也祭祀共猛兽则祭祀之羞备物故也 郑氏曰猛兽可中膳羞者兽人冬献狼春秋传曰熊蹯不熟賔客之事则抗皮賔客来朝聘布皮帛者服不氏主举藏之聘礼曰有司二人举皮以东 王氏曰抗之言举也盖聘礼庭实有虎豹之皮示服猛而有文故也射则赞张侯者凢射侯共于司裘张于射人服不氏赞射人张之也待获待射中则举旌以倡获
  射鸟氏【食亦反】
  下士一人徒四人
  掌射鸟祭祀以弓矢敺乌鸢凢賔客防同军旅亦如之射则取矢矢在侯髙则以并夹取之【敺起俱反鸢弋専反夹音甲】郑氏曰鸟谓中膳羞者鳬雁鸨鸮之属 刘氏曰祭祀敺乌鸢尚肃也 王氏曰王射则射乌氏主取其矢矢着侯髙人手不能及则以并夹取之并夹鍼箭具也故司弓矢大射燕射共弓矢并夹
  罗氏
  下士一人徒八人
  郑氏曰能以罗罔捕鸟者郊特牲曰大罗氏天子之掌鸟兽者
  掌罗乌鸟蜡则作罗中春罗春鸟献鸠以养国老行羽物【中音仲汝俱反又音须】
  王氏曰以网系鸟谓之罗乌以羣集人所恶也 郑氏曰作犹用也郑司农云蜡谓十二月大祭万物也郊特牲曰天子大蜡谓嵗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襦细宻之罗谓蜡建亥之月此时火伏蛰者毕矣豺既祭兽可以罗网围取禽也王制曰豺祭兽然后田又曰昆虫已蛰可以火田今俗放火张罗其遗教也春鸟蛰而始出者是时鹰化为鸠鸠与春鸟变旧为新宜以养老助生气 陈氏曰天子之于老也其所养者三国老也庶老也死政者之老也夫贵胄谓之国子则贵而老者谓之国老贱者谓之庶人则贱而老者谓之庶老国子与庶人之俊者同其学所以一道德国老与庶老异其学所以别分义记之所言四代养老是已而又有死政之老焉故罗氏献鸠以养之者国老也司徒以保息养之者庶老也司门以财养之者死政之老也若夫外饔酒正槀人所谓耆老者摠三者而言之也 郑氏曰行羽物行谓赋赐
  掌畜
  下士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郑氏畜谓敛而养之
  掌养鸟而阜蕃教扰之祭祀共卵鸟嵗时贡鸟物共膳献之鸟【蕃音烦】
  郑氏曰阜犹盛也蕃蕃息也鸟之可养使蕃息盛大者卵鸟其卵可荐之鸟 刘氏曰鵞鸭鹜鸡皆有卵之鸟 郑氏曰贡鸟物鸮雁之属以四时来 刘氏曰鹑雀鹆雉之类非一品也故以备膳羞为职 王氏曰先王设官可以共祭祀共膳献备器用者无弃物焉

  周礼集说卷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周礼集说>
  钦定四库全书
  周礼集说卷七
  司士
  下大夫二人中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刘氏曰司士掌羣臣之版凡仕于国者不以贵贱揔谓之士者始附于版者士也故曰司士焉 王先生曰今之六部古之六卿也自汉成帝初分尚书置四曹至光武分为六曹迄于魏晋或五或六初无常制宋齐以来多定为六曹稍似周礼至隋定为六部今考其职则天官冢宰为尚书令非吏部也司士掌羣臣之版其吏部乎 杂说司士诸子于司马何也古者大夫士国子皆从金革之事而不征于司马然非其官之长素禀焉一旦用之将有不如令者舍之则不能以众正遽用法则不亦难乎为上矣俾之属以传军政用之则其官自帅其徒自为伍所以整旅亦以全恩
  掌羣臣之版以治其政令岁登下其损益之数辨其年岁与其贵贱周知邦国都家县鄙之数卿大夫士庶子之数以诏王治以徳诏爵以功诏禄以能诏事以久奠食唯赐无常【奠音定】
  王氏曰羣臣之版谓书其名于版也治其政令即损益之数与辨其年嵗贵贱之等是也损益谓黜陟也有损有益则有登有下其数有多少也辨其年则以知其齿之壮老辨其嵗则以知其任之久近贵若大夫以上贱若士以下邦国谓诸侯也都谓大都小都家家邑也县鄙六遂也言六遂以见六乡卿大夫士谓王臣及诸侯之臣与涖都邑者也庶子者卿大夫之庶子未命者也其适子已命者则为士 郑氏曰以诏王治告王所当进退 刘氏曰太宰嵗终则令百官府各正其治受其防听其致事而诏王废置矣此又诏王治者太宰诏之于职事之终也司士诏之于论定之始也王制曰大乐正论造士之秀者以告于王而升诸司马曰进士司马辨论官材论进士之贤者以告于王而定其论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则司士者司马之属也 陈氏曰古之六卿其分职也未尝不通其联事也未尝不分司徒掌教司马掌政未尝不分也有发兵则司徒教士以车甲升造士则司马辨论官材司马之属司士曰以徳诏爵此司马辨论官材之谓也 王氏曰凡公侯伯子男公卿大夫士皆所谓爵也自诸侯之士下士视上农夫以至君十卿禄皆所谓禄也事有大小能大者治大能小者治小故以能诏事食有多寡治大者其食多治小者其食寡事成于久然后食可定故以久奠食以徳诏爵所以贵之以功诏禄所以富之以能诏事所以任之以久定食所以养之杂说爵禄事皆称诏独其食不言诏者则知爵禄事皆有去取进退惟上之特命而奠食乃其常俸所当得之稍食故不言诏也言久者计其嵗月之久所当食之俸若书称德懋懋官功懋懋赏位事惟能得此理矣 杂説云司士掌羣臣之版则官悉焉有德者始诏以爵有功者惟诏以禄有能者始诏以事后世但以官府烦多疑周官不知当时以事之多寡而损益其员数观卿士之贤能而为爵禄之与夺则官不至于冗矣 王氏曰唯赐无常者赐出于王之恩也恩有多寡则赐有厚薄又何常之有不可以有司法数制之也
  正朝仪之位辨其贵贱之等王南乡三公北面东上孤东面北上卿大夫西面北上王族故士虎士在路门之右南面东上大仆大右大仆从者在路门之左南面西上司士摈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王还揖门左揖门右大仆前王入内朝皆退【朝直遥反乡许亮反大仆音防下放此】
  郑氏曰此王日视朝于路门外之位也 王介甫曰所谓治朝也若朝士之位与此不同者彼外朝之法听狱讼询众庶之朝也乡明以听天下者王故王南乡乡王而荅之者三公故三公北面孤佑王者也故东面卿大夫佐王者也故西面王族故士虎士大仆大右大仆从者则从王者也顺王所乡故南面三公东上则北面以东为右故也自孤以下则皆以近尊为上公以上皆言面王独言乡不斥其体尊故也郑氏曰王族故士故为士晚退留宿衞者未尝仕
  虽同族不得在王宫大右也司右也大仆从者小臣祭仆御仆仆也司士摈诏王出揖公卿大夫以下朝者也卿大夫士皆君之所揖礼春秋传所谓三揖在下特揖一一揖之族众也大夫爵同者众揖之公及孤卿大夫始入门右皆北面东上王揖之乃就位羣士及故士大仆之属发在其位羣士位东面王西南乡而揖之三揖者士有上中下王揖之皆逡巡既复位 王氏曰三孤六卿尊故特揖之大夫卑于孤卿故中大夫下大夫各以其等而众揖之士又卑于大夫故上士中士下士旁三揖焉王还揖门左揖门右则在门左右者皆南面故也大仆前正王位故也王入内朝皆退王视事于治朝既毕而入内朝则百官皆退也内朝在路门内亦谓之燕朝
  掌国中之士治凡其戒令掌摈士者膳其挚凡祭祀掌士之戒令诏相其灋事及赐爵呼昭穆而进之帅其属而割牲羞俎豆凡会同作士从賔客亦如之作士适四方使为介大丧作士掌事作六军之士执披凡士之有守者令哭无去守国有故则致士而颁其守凡邦国三嵗则稽士任而进退其爵禄【相息亮反昭上招反从才用反使色吏反又如字披方寄反】
  疏曰卿大夫士揔皆号为士若济济多士文王以宁之类羣臣揔号 王氏曰士治治其进退损益也疏曰摈士谓初得命为卿大夫士执挚见于王司士摈相之使见王也膳其挚入于王之膳人凡祭祀掌其戒令者谓羣臣有事于祭祀皆掌其齐戒告令也诏其法事者谓告语并摈相其行礼之事也及赐爵者谓祭末众酬无算爵之时皆有酒爵赐及之皆以昭穆为序也 祭统曰凡赐爵昭为一穆为一昭与昭齿穆与穆齿凡羣有司皆齿此之谓长防有序郑氏曰割牲制体也羞进也 刘氏曰凡防同作士从者选之行艺而进之以从王也 王氏曰作士适四方使者奉王命而使也为介为之介者 王先生曰上卿使则大夫为之介大夫使则士为之介 郑氏曰大丧作士掌事谓奠敛之属披柩车行所以扶持棺者也凡士之有守者令哭无去守官不可空也国有故非丧则兵灾也稽士任其所掌治也 王氏曰邦国之士皆命于王故曰凡邦国三岁则稽士任而进退其爵禄 杂说此正稽诸侯贡士之贤否以行赏罚周礼诸侯贡士一项事别都不见惟司士此一段与合
  诸子
  下大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郑氏曰诸子主诸侯公卿大夫士之子者 刘氏曰适子庶子皆掌之 王氏曰自其众而言之则谓之诸子【郑氏曰或曰诸子庶子也】
  掌国子之倅掌其戒令与其教治辨其等正其位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唯所用之若有兵甲之事则授之车甲合其卒伍置其有司以军灋治之司马弗正凡国正弗及大祭祀正六牲之体凡乐事正舞位授舞器大丧正羣子之服位防同賔客作羣子从凡国之政事国子存游倅使之修徳学道春合诸学秋合诸射以攷其艺而进退之【倅七内反治直吏反大子音防卒子怱反正音征下国正同】郑氏曰四民之业而士者亦世焉国子者是公卿大夫士之副贰也 刘氏曰国子之倅谓副贰于其父之职业者也以其将世于仕进则必渐摩以忠义故设诸子之官 疏曰燕义曰古者周天子之官有庶子官与周官诸子职同诸庶通名俱训为众 芸阁吕氏曰倅者贰也必用国子之倅者盖古之为国其使君臣相信非一日积也太子君之贰也国子之倅诸侯诸臣之贰也以诸侯诸臣之贰事其君之贰学相同则好相合矣王制曰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王太子王子羣后之太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皆造焉是也事相同则情相信矣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太子唯所用之是已故太子虽未为君也君臣之交际已尽贤不肖之知已悉可任使之才已备则先王之所以虑后世者不为不豫矣【王氏曰诸子掌国子之倅而已盖国子之适则为正而其庶之介于适者则谓之倅 王先生曰下文游倅是已盖王制所谓不世禄者 又王介甫曰上文言国子之倅而下言帅国子致于太子则诸子掌国子及其倅非特倅也】郑氏曰戒令致于太子之事教治修徳学道也
  刘氏曰辨其等以其父之爵为之等叙其齿而为之位也 郑氏曰凡入学以齿 王氏曰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太子者公卿大夫士则听于王者也其子则听于太子者也休戚所以一体而无异虑也东莱曰古者太子与卿大夫之子同其学或有大
  故则使太子帅其余子在宫中天子同其父御兵于外其子弟佐王之太子守宫于内此见得内外相维持不防之理如此夫太子素与诸侯之子弟朝夕习熟故后来诸侯之子立为诸侯时事太子为君此正是封建诸侯之本不如后世徒然封建平日在学时必择其能为诸侯者则他日立为诸侯有不可立者则不立也如国语宣王欲得国子之能训诸侯者樊穆仲曰鲁侯肃恭明神而敬事耆老赋事行刑必问于遗训而咨于故实王乃命鲁孝公于夷宫此是诸侯子弟同在学者又如楚世家曰当周成王时楚子熊绎与鲁公伯禽衞康叔子牟晋侯爕齐太公子伋俱事成王此可以见太子素与诸侯子弟相处此其意可以概见至春秋郑太子忽在周亦有此意 郑氏曰军法百人为卒五人为伍 王氏曰置其有司则若伍之有公司马卒之有长也 李氏曰大哉王者之师其备矣乎非直兴于闾里而又取诸世族彼以父祖贵富宜有报上之心况学习德行道艺孰不知忠孝之美任之以金革则与夫干赏蹈利庸徒鬻卖者盖有间矣且太子将为君国子将为臣君臣之分未定而恩义固已接则今日之游倅未必不为嗣王之将帅也文王世子曰公若有出疆之政庶子以公族之无事者守于公宫正室守太庙诸父守贵宫贵室诸子诸孙守下宫下室此诸侯礼也岂天子之事而有不用力者乎 郑氏曰国子属太子司马虽有军事不赋之 王介甫曰司马弗正凡国正弗及则是诸子正之太子用之而已 刘氏曰大司马揔六乡六遂都鄙之司无虑数十万足以制九州御四夷之强弗友者矣而此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太子圣人防微保邦之根本使诸侯卿大夫士之子为太子之肘腋而倅于王也故司马弗正凡国正弗及则国之根本不可得而动摇矣 刘氏曰大祭祀正六牲之体者诸子学礼乐诗书将世其父而未之用也割牲体羞俎豆则已仕者为之而司士掌之诸子则涖而观之朝践而豚解必腥以献也酳尸而体解必爇以献也至于犬豕牛羊则升首荐血六牲之体必叙以献苟失其叙有不中礼则诸子正而叙之故曰正六牲之体习之以其行也 郑氏曰位佾处也 王氏曰正舞位谓国子之在舞位者也授舞器则国子之用舞器者也盖先王之教国子成之以乐而大司乐教之也国子亦谓之羣子者又以居而众者名之从从王也国子之于政事若宿衞守固之属也 郑氏曰游倅倅之未仕者 王氏曰存者使之在学而养之也 郑氏曰学学宫也射射宫也 介甫曰春合诸学则修德学道也秋合诸射则以待兵甲之事也
  司右
  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郑氏曰右谓有勇力之士充车右 刘氏曰司右羣属车之右也若王之五路右其玉路金路者则下大夫也右其象路者则上士也右其戎路木路者则中大夫也故司右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徒八十人者皆羣属车之右也
  掌羣右之政令凡军旅会同合其车之卒伍而比其乘属其右凡国之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属焉掌其政令【比毘志反乘防证反属音烛】
  郑氏曰合比属谓次第相安习也车亦有卒伍 刘氏曰军旅防同合其车之卒伍所谓兵车也左氏称其君之戎分为二广广有一卒卒偏之两司马法曰二十五乘为偏百二十五乘为伍周之遗法焉 王介甫曰比其乘者比其乘之马使齐力属其右者属其右之人使同心 刘氏曰国之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属焉习之以五兵而选以为右也司马法曰弓矢围殳矛守戈防助凡五兵长以衞短短以救长则防同而卒伍其车者有文事必有武备非特孔子也周公则然矣 王介甫曰先王既合万民之卒伍以时习之皆使知战矣又属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于司右而使掌其政令则军旅之事有选锋以待敌齐民得免死焉无事之时武夫皆制于官府无所奋其私鬬矣
  虎贲氏【音奔】
  下大夫二人中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十人虎士八百人
  王氏曰虎贲氏以下大夫二人为之其徒有虎士八百人则所以衞至尊者亦众矣书牧誓序虎贲三百人 郑氏曰不言徒曰虎士则虎士徒之选勇力者杂说虎贲八百人乃天子亲兵也六军之外禁衞惟此而已王不出则虎贲不出及其弊也以之从军旅赐诸侯非旧法也【僖二十八年襄王赐晋文公虎贲三百人】 胡康侯曰自古盛王虽用文德必有亲兵专掌宿衞周公指虎贲与常伯同戒成王欲其知恤虎贲者犹今侍衞亲军也康王初立太保俾齐侯吕伋以虎贲五百人迎于南门吕伋者太公望子自诸侯入典亲军犹今殿前马步军都帅也勲徳世臣揔司禁旅虎贲衞士宿衞王宫其为国家虑深逺矣
  掌先后王而趋以卒伍军旅会同亦如之舍则守王闲王在国则守王宫国有大故则守王门大丧亦如之及葬从遣车而哭适四方使则从士大夫若道路不通有征事则奉书以使于四方【先悉荐反后户豆反使所吏反】
  刘氏曰虎士八百人而下大夫二人中士十有二人掌之胥八十人部之王车之行而先后之虽趋亦不离其卒伍示众以严肃也 郑氏曰舍者王出所止宿处闲梐枑也守王宫为周衞也守王门非常之难要在门也遣车王之魂魄所依也 刘氏曰士大夫使于四方则以虎士从之防王命也 王氏曰道路不通有兵冦之故也有征事征师役之事也必勇猛有力者然后可以为使 东莱曰周人戒成王曰王左右常伯常任准人缀衣虎贲任人牧夫凖人固是系天下安危固当戒缀衣虎贲只是侍御仆臣何故与任人牧夫凖人同一般说而都无轻重此最是周公养成王君徳深厚处大抵外朝之人人君临朝方得入觐而人君又见其望高徳厚待之尊严而不敢防近惟侍御仆从朝夕与他亲比若得正人动作起居阴化黙移须到圣贤地位若防謟面谀之人朝夕与之相处便到失德处何故缀衣虎贲位最贱职最亲所以不特是常伯常任凖人要得人而虎贲缀衣亦须要得人
  旅贲氏
  中士二人下士十有六人史二人徒八人
  王氏曰旅贲氏以旅力而衞王诗曰旅力方刚者此也
  掌执戈盾夹王车而趋左八人右八人车止则持轮凡祭祀防同賔客则服而趋丧纪则衰葛执戈盾军旅则介而趋【盾常凖反夹古洽反衰七雷反介音戒】
  郑氏曰夹王车者其下士也下士十有六人中士为之帅焉 王氏曰旅贲之夹王车则王衞之犹亲者也故车止则持轮以为安 注疏服而趋夹王车趋也防同賔客王车齐服服衮冕则此士之齐服服端也臣为王服斩衰斩衰麻绖至葬乃服葛葛绖也介被甲也 王介甫曰王吉服则亦吉服王凶服则亦凶服王戎服则亦戎服 刘氏曰既衞王之行则从王之服吉凶介胄莫不如其所事
  节服氏
  下士八人徒四人
  郑氏曰世为王节所衣服
  掌祭祀朝觐衮冕六人维王之太常诸侯则四人其服亦如之郊祀裘冕二人执戈送逆尸从车
  郑氏曰服衮冕者从王服也维持之也王旌十二斿两两以缕缀连旁三人持之礼曰天子旌曵地 杂说此便是顾命一人冕执刘一人冕执戣相似 王氏曰诸侯则四人杀于王也其服亦如之亦如诸侯之服 郑氏曰裘大裘也裘冕者亦从尸服也从车从尸车也送逆之往来也春秋传曰晋祀夏郊董伯为尸
  方相氏
  狂夫四人
  王氏曰时傩而殴疫其官名之曰方相氏以其相视而攻疫者非一方也月令于季冬命有司大傩则曰旁磔亦以方之所在非一方
  掌蒙熊皮黄金四目衣朱裳执戈盾帅百而时难以索室敺疫大丧先匶及墓入圹以戈击四隅敺方良【难乃多反敺起俱反先悉荐反圹音旷方音罔良音两】
  郑氏曰蒙冐也 王氏曰蒙熊皮取其以毅而致果也黄金四目取其视无不见也黄者中之色金则刚而明刚中而明足以察见阴慝也执戈盾所以致其威也帅百罪夷之属也时傩以时而傩也月令于季春之傩则曰毕春气仲秋之傩则曰达秋气于季冬则命有司大傩是也以索室则以室者阴慝之所藏也敺疫则逐而去之也 郑氏曰大丧先匶葬使之道也圹穿地也方良罔两也 刘氏曰敺罔两以安王神也
  大仆下大夫二人小臣上士四人祭仆中士六人御仆下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郑氏曰仆侍于尊者之名大仆其长也 杂说大仆祭仆仆大驭戎仆齐仆道仆田仆驭夫戎右齐右道右诸右自戎右而外诸驭自戎驭而外皆用之平居而于司马何也凡车马之政在国犹在军一以师律治之也 王氏曰天下之治乱其原乃在乎一人之身一身之修废乃在乎左右之辅先王知左右之不正则无与修其身一身之不修则无与治天下故其建官犹重于侍御之人而大仆则下大夫二人为之所谓侍从仆御罔匪正人则王之视听言动何患于不正乎其身正而后天下归之则周官之设大仆所掌如此岂不谓知要哉 伊川曰人主不可跬歩离正人盖所以涵养气质薰陶徳性故能习与智长化与心成 东莱曰穆王命伯冏为大仆正作冏命夫陪仆执御之臣后世视为贱品而不之择者也曽不知人主朝夕与居气体移养常必由之潜消黙夺于防防之中而明争显諌于昭昭之际抑末矣穆王之命其知本哉然自周公作立政而叹缀衣虎贲知恤者鲜则君徳之所系前此知之者亦罕矣周公表而出之其选始重穆王之用大仆正特作命书至于大司徒畧等流风犹未远也其书曰昔在文武聪明齐圣小大之臣咸怀忠良其侍御仆从罔匪正人以旦夕承弼厥辟出入起居罔有不钦发号施令罔有不臧下民祗若万邦咸休夫文武君臣之际盛矣主圣臣直合而言之咸怀忠良也别而言之地愈近而选愈精君徳之成未有不自左右相与居之人然仆御之臣最切近于君者自古皆以士大夫之贤者为之曰罔匪正人盖髪栉而苗耨之不容一未坚正者厠乎其间也文武动容周旋何尝不中礼今必先言侍御仆从旦夕承弼而后继以出入起居罔有不钦发号施令罔有不臧盖左右交修近臣之常职而内外交相养亦圣人不已之功也后世固有欲善其号令者矣曽不知本诸身出入起居漫不加省徒区区欲谨于议令之时所谓咸其辅颊舌感人之末者也下民祗若万邦咸休岂口舌所能辨乎又曰今予命汝作大正正于羣仆侍御之臣懋乃后徳交修不逮慎简乃僚无以巧言令色便辟侧媚其惟吉士夫治有体统羣仆侍御之臣众矣穆王虽急于左右之助苟徧告而亲择之则元首丛脞非君道也故命一伯冏作大正羣仆侍从之臣皆统焉使伯冏正帅其僚则其僚莫不质厚敦朴便佞屏迹蔼蔼王多吉士矣固不待穆王之亲择也此为治之体统也又曰仆臣正厥后克正仆臣谀厥后自圣后徳惟臣不徳惟臣此申言君徳所系惟在左右而欲伯冏精择之也又终之曰呜呼钦哉永弼乃后于彝宪穆王卒章之命望于伯冏者深且长矣此心不继造父为御周游天下将必有车辙马迹导其侈者果出于仆御之间抑不知伯冏犹在职乎否也穆王豫知所戒忧思深长犹不免躬自蹈之人心操舍之无常可惧哉
  大仆掌正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大命掌诸侯之复逆王眡朝则前正位而退入亦如之建路皷于大寝之门外而掌其政以待达穷者与遽令闻皷声则速逆御仆与御庻子祭祀賔客丧纪正王之服位诏灋仪赞王牲事王出入则自左驭而前驱凡军旅田役赞王皷救日月亦如之大丧始崩戒皷传达于四方窆亦如之县丧首服之灋于宫门掌三公孤卿之吊劳王燕饮则相其灋王射则赞弓矢王眡燕朝则正位掌摈相王不眡朝则辞于三公及孤卿【遽其据反乘防证反窆彼验反县音劳力报反相息亮反】疏曰大仆亲近王所之官故王之衣服及位处恐其不正故皆正之也 郑氏曰出大命王之教也入大命羣臣所奏行 王氏曰正王之服则王之动容周旋无不中礼也正王之位则王之出入起居罔有不钦也出王之大命宣之于外也入王之大命纳之于内也先正王之服位而后出入王之大命则能正位然后能凝命故也复有报于上逆有言于上 王先生曰有诸侯之复逆有公孤卿之复逆有吏民之复逆皆所以通上下之情诸侯复逆掌之大仆诸臣复逆掌之小臣吏民复逆掌之御仆皆以位之尊卑而为之次第也若宰夫则有曰诸臣之复万民之逆夫复者虽为诸臣言之而民亦未始不复逆虽为万民言之而吏亦未始不逆是以御仆又云诸臣之逆庶民之复是知复逆者通上下之辞也 杂说掌受臣民奏报汉之公车今之登闻鼓院也自诸侯羣臣万民各有复逆势有尊卑故大仆小臣御仆各以官尊卑受之达于宰夫告于冢宰与王参考行之所以通下情来谏诤也 杂说大仆掌传达章报而已亦属于司马何耶尝观秦将军章邯使长史欣请事咸阳畱司马门三日不得见邯遂降楚赵充国六月戊申上奏七月甲寅玺书报自极逺至京师往还才七日汉果以成功兵事贵速而忌壅蔽有如大仆掌复逆司马不能令之缓急能无虞乎 王氏曰王眡朝眡治朝 疏曰大仆本位在路门之左今进前正王位讫王退入路寝亦如之 东莱曰如汉成帝临朝之时尊严如神及退朝与张放等所说皆淫僻邪侈之事人君到此不是见得有力如何防到罔有不钦田地 王介甫曰路皷四面示欲四方无所不达大寝之门外自外至者莫近焉则欲其闻之速也先言穷者则欲其速达甚于遽令 郑氏曰大寝路寝也其门外则内朝之中穷谓穷寃失职以达于王若今时上变事击鼓矣遽传也若今时驿马军书当急闻者亦击此鼓太仆闻鼓声则速逆御仆与御庶子当受其事以闻疏曰御仆云以序受路鼓御庶子者盖以御仆有下士十二人分之为御庶子总名曰御仆 郑氏曰诏告也刘氏曰诏王之法仪正其容貎使中于礼也 王介
  甫曰王之牲事以事鬼神苟外不能治其人内不能正其身虽日用牲祭鬼神犹弗飨也大臣众矣所与治其人莫尊于太宰近臣众矣所与正其身莫亲于大仆故赞牲事以此两官 郑氏曰前驱如今道引也道而居左自驭不参乘辟王也亦有车右焉 疏曰凡军旅田役赞王皷王执路皷路皷四面佐击其余面也 郑氏曰救日月日月食时也春秋传曰非日月之不鼓大丧戒鼓击鼓以警众也窆葬下棺也首服之法谓免髽等总广狭长短之数县其书于宫门示四方掌三公孤卿之吊劳王使往也 王氏曰王燕饮则相其法者谓王与诸侯及羣臣燕饮酒时也燕虽以示慈惠其饮无酌数以醉为度然亦有法故太仆相之也 郑氏曰王射賛弓矢授之受之 王氏曰燕朝内朝也 疏曰燕朝朝于路寝之庭以其路寝安燕之处则谓之燕朝以其与宾客飨食在庙燕在寝也 郑氏曰辞以王不视朝之意告之也春秋传曰公有疾不视朔
  小臣掌王之小命诏相王之小灋仪掌三公及孤卿之复逆正王之燕服位王之燕出入则前驱大祭祀朝觐沃王小祭祀賔客飨食賔射掌事如大仆之灋掌士大夫之吊劳凡大事佐大仆
  郑氏曰小命时事所勑问 王先生曰夏官太仆小臣之于王天官内小臣内竖之于后其职一也内小臣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出入则前驱而大仆掌正王之服位出王之大命王出入则前驱是大仆之职与小臣同内竖云掌内外之通令凡小事而小臣云掌王之小命是小臣之职与内竖同然大者掌其大小者掌其小此大仆小臣之职所以分也至于内小臣之所掌宜若掌后之小命也今乃曰掌王后之命而其通令凡小事则内竖掌之此所以见后之次于王者也况后言命不言大命王虽有好令于卿大夫曽何大命之有是知大命皆出于王也周之时后且不预王之大命况他人乎后世陪臣执国命可胜叹哉 郑氏曰小法仪趋行拱揖之容 王氏曰燕服位朝退适小寝燕居之时也 郑氏曰燕出入若今游于诸观苑 王氏曰大祭祀朝觐沃王盥者以水盥手所以致洁也祭祀以接神朝觐以接人浊秽非所以为敬也王侍从之小臣犹能御王以其洁又况其大者哉 郑氏曰賔射与诸侯来朝者射
  祭仆掌受命于王以眡祭祀而警戒祭祀有司紏百官之戒具既祭帅羣有司而反命以王命劳之诛其不敬者大丧复于小庙凡祭祀王之所不与则赐之禽都家亦如之凡祭祀致福者展而受之【与音预】
  刘氏曰王之于祭祀也冢宰正其纲宗伯正其职六官之属各祗其事先期誓戒择贤执事斋戒涤濯可谓尽其诚敬备乎礼文矣而具脩之初王不得以躬眡之也乃设祭仆之职专受王命以眡祭祀而警戒祭祀有司紏百官之戒具是代王躬眡于其事也圣人之于鬼神尽心如此故以祭则飨于帝而受其福也 郑氏曰小庙高祖已下也始祖曰太庙祭祀王之所不与同姓有先王之庙者则赐之禽也凡祭祀致福者谓臣有祭祀必致祭肉于君所谓归胙也展録眡其牲体数 王氏曰言展而受之则以胙自外至受而膳王不可以不慎也此又祭仆所以忠于君者如此
  御仆掌羣吏之逆及庶民之复与其吊劳大祭祀相而登大丧持翣掌王之燕令以序守路鼓【翣所甲反】
  王介甫曰庶民之复即大司防所谓远近惸独老幼欲有复于上者也故大仆言建路鼓以待达穷者闻鼓声则速逆御仆也 刘氏曰小臣掌沃则御仆相者捧盘授巾也 郑氏曰登为王登牲体于俎牲馈食礼主人降盥出举入乃七载翣棺饰也燕令燕居时之令也序更也 王氏曰御仆下士十有二人以序更守路鼓以待达穷民与遽令也
  仆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氏曰者其事亵也
  掌五寝之扫除粪洒之事祭祀修寝王行洗乘石掌跸宫中之事大丧复于大寝小寝【扫素报反粪方问反洒所卖反】
  王氏曰宫人掌王宫六寝之修则王宫之事仆掌王寝之埽除则宗庙之事也 郑氏曰五寝五庙之寝也诗曰寝庙绎绎相连貎也前曰庙后曰寝 王介甫曰王者七庙而云五寝者盖二祧将毁先除其寝去事有渐故也郑氏谓唯祧无寝是也以文武为二祧则误矣礼记以逺庙为祧当此时文武最为近庙岂宜称祧又不设寝乎然则二祧其高祖之父与其祖欤【刘氏曰成王之时其庙以天子之礼而致六享者五后稷为太祖也太王为高祖也王季为曽祖也文王为祖也武王为祢也】 郑氏曰祭祀修寝或有事焉月令凡新物先祭寝庙乘石王所登上车之石也诗曰有扁斯石履之卑兮跸止行人者宫中有事则跸王氏曰修之所以治坏洗之所以治洁跸之所以警备 郑氏曰小寝高祖以下庙之寝也始祖曰大寝
  弁师
  下士二人工四人史二人徒四人
  郑氏曰弁者古冠之大称 防曰按郊特牲及士冠礼皆云夏收殷冔周弁三代皆祭冠则弁亦冕也即是六冕皆得称弁若皮弁爵弁自然是弁
  掌王之五冕皆冕朱里延纽五采缫十有二就皆五采玉十有二玉笄朱纮诸侯之缫斿九就瑉玉三采其余如王之事缫斿皆就玉瑱玉笄王之皮弁防五采玉璂象邸玉筓王之弁绖弁而加环绖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韦弁皮弁弁绖各以其等为之而掌其禁令【缫音早侯当为公字之误也瑉亡贫反填丁念反防古外反璂音其又作琪谓读如薄借綦之綦邸丁礼反】王氏曰冕服有六而云五冕者祀昊天上帝服大裘则服衮可知矣大裘与衮其冕一也此所以谓之五冕欤 防曰凡冕以版广八寸长尺六寸上以下以朱覆之 王氏曰于朱言里则知之为表也延冕之覆在上者以自下而视之则延长故谓之延纽小鼻也 注防纽者缀于冕两旁垂之武两旁作孔以笄贯之使得其牢固也五采缫缫杂文之名也合五采丝为之防贯五采玉垂之于延之前后各十二旒玉藻所谓天子玉藻前后邃延也皆五采玉十有二者此各据一旒而言玉有五色青赤黄白黒于一旒之上以此五色玉贯于藻绳之上每玉间相去一寸十二玉则十二寸就成也以一玉为一成结之使不相并也缫不言皆有不皆者此为衮衣之冕十二旒则用玉二百八十八鷩衣之冕缫九斿用玉二百一十六毳衣之冕七斿用玉百六十八希衣之冕五斿用玉百二十衣之冕三斿用玉七十二玉言皆则五冕旒皆十二玉也 王介甫曰五采备采也十有二备数也玉十有二备物也 王氏曰玉笄者以玉为笄所以贯也 郑氏曰朱纮以朱组为纮纮一条属两端于武 刘氏曰纮上绕笄之两端欲其固也 王氏曰诸侯之缫斿九就此指上公之制言之也盖上公以九为节 防曰每缫九成则九旒也旒各九玉公之冕用玉百六十二 王氏曰瑉玉三采则亦徳之杀也异乎王之全也荀子曰虽有瑉之昏昏不若玉之昭昭则瑉者石之美而似玉者 注疏三采朱白苍也聘礼公侯伯缫借三采朱白苍其余谓延纽皆覆朱里与王同也出此则异缫斿皆就皆三采也玉瑱塞耳者 王氏曰玉瑱塞耳以示反听也前旒蔽明以示其内视也 防曰王不言玉瑱于此言之互见也 王氏曰皮弁者王眡朝之服郑氏曰防缝中也綦结也皮弁之缝中每贯结五采玉十二以为饰谓之綦诗云防弁如星又曰其弁伊綦是也 王氏曰象邸以象骨饰弁内顶上之抵刘氏曰又贯之以玉笄则为王之皮弁也 郑氏曰弁绖王吊所服也加环绖者大如缌之麻绖纒而不紏 王氏曰冕吉服也韦弁戎服也皮弁朝服也弁绖吊服也其为之各有等 郑氏曰各以其等缫斿玉璂如其命数也冕则缫七就用玉九十八子男缫五就用玉五十玉皆三采孤缫四就用玉三十二三命之卿缫三就用玉十八再命之大夫缫再就用玉八藻玉皆朱緑韦弁皮弁则侯伯璂饰七子男璂饰五玉亦三采孤则璂饰四三命之卿璂饰三再命之大夫璂饰二玉亦二采弁绖之弁其辟积如冕缫之就然禁令者不得相僣逾也 刘氏曰尊卑贵贱由乎冕弁定等差也卑不可逾于尊贱不可逾于贵弁师掌其禁令则礼行于九服矣
  司甲【阙】
  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郑氏曰甲今之铠也兵戈盾官之长 王氏曰书之费誓言敹乃甲胄敿乃干无敢不吊而后言备乃弓矢锻乃戈矛砺乃锋刃无敢不善盖甲胄干所以自保弓矢与矛所以讨敌戎事先自保而后讨敌故周官之序先司甲而后司兵也
  司兵
  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掌五兵五盾各辨其物与其等以待军事及授兵从司马之灋以颁之及其受兵输亦如之及其用兵亦如之祭祀授舞者兵大丧廞五兵军事遣车之五兵防同亦如之【廞虚金反】
  王氏曰五兵弓矢戈殳矛也 郑氏曰五盾干橹之属名未尽闻 刘氏曰掌辨其物者常利其器以待用也与其等者常类其聚以待授也 王氏曰以待军事除器戒不虞之意 东莱曰古者藏兵于庙大夫家不藏甲凡用兵必取之庙归而必饮至以见不敢轻举之意如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亦此意如郑庄公将伐许授兵于大宫鲁公治兵楚武王授师孑之类此见春秋之初其制尚存 郑氏曰从司马之灋令师旅卒两人数所用多少也兵输谓师还有司还兵也用兵出给衞守 杂说甸出革车一乘凡甲戈楯旗物鼓铎悉备焉乡遂之官简其兵器是也调发则各以其具行而官府不与知也而司兵司戈盾司弓矢掌授兵器非授之民也授之卿大夫从军旅防同者也故司兵曰及其受兵亦如之是卿大夫毕事则归之也若民兵则自藏之民间耳秦人销锋镝欲兵不在民不知掲竿之夫乃能亡秦其与周人藏兵于民之意大异矣 郑氏曰舞者兵朱干玉戚之属车之五兵戈殳防酋矛夷矛也若步卒之五兵则无夷矛而有弓矢 薛氏图曰夷矛虽不施于步而弓矢未尝不施于车故兵车射者取左御者处中戎右处右则车上固有弓矢也
  司戈盾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郑氏曰戈今句孑防
  掌戈盾之物而颁之祭祀授旅贲殳故士戈盾授舞者兵亦如之军旅防同授贰车戈盾建乘车之戈盾授旅贲及虎士戈盾及舍设藩盾行则敛之【乘防证反】
  王氏曰掌戈盾之物而颁之谓祭祀军旅防同之时颁之以给用也 郑氏曰故士王族故士也与旅贲当事则衞王也殳如杖长寻有四尺 王氏曰贰车副贰之车也 郑氏曰乘车王所乘之车也军旅则革路防同则金路 刘氏曰旅贲夹王车左右虎贲趋王车前后舍则守王闲则殳与戈盾戒备之犹急者也非其有屏蔽之用乎 王氏曰藩盾设盾以藩衞之王行则无所用故敛之也 刘氏曰盾有藩盾有车盾有舞盾所施不同则制亦异矣所以有五者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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