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百七十 道部十二

服饵中
《真诰》曰:七月十五日夜,清虚真人与许玉斧言曰:“五公石腴,彼体所便,急宜服之,可以少颜,术散除疾,是尔所宜。次服食饭兼,勿违。”
又曰:明大洞,为仙卿;服金丹,为大夫;服众芝,为御史。若得太极隐芝服之,便为左仙公。
又曰:性几乎道,用之真来。紫阳真人云:可令许玉斧数沐浴,濯其水疾之气,消其积考之瑕,此致真之阶也。学养生之道,不可泣泪涕唾,所损甚多。是以真人道士,常吐纳咽味,以和六液。
又曰:昔汉成帝猎於终南山中,见一人尾,身生毛,飞腾不可及。乃围得之,问之,乃秦宫人。说秦王子婴轵道之事,因宫室烧燔,惊走入山,饥无所食,垂当饿死,有一老人令食松叶松实。其猎者将归,以食之,欧吐累日,乃安。一年馀死,向不为人获,即仙矣。
又曰:龙述字伯高,京兆人也。後汉从仙人刁道林授胎气之法。又授ㄒ饭方,托形醉亡隐处。
又曰:武当山道士戴孟者,本姓燕名济,字仲微,汉明帝时人也。少修道德,不仕,入华山,饵芝术、黄精、□母、丹砂,授法於清灵真人王君,得长生之道。又斐真人授以玉金经并石精金光符。
又曰:食草木之药,不知行气导引,服药尾也,终不得道。若志之感灵所,存必至者,亦不须草药之益也。若但知行气,不知神丹之法,亦不仙也。若得金液神丹,不须他术也。若大洞真经,不须得金丹之道而仙也。人生有骨录,必有笃志,道使之然。故不学而仙,道自来也。过此以下,皆须笃志。
又曰:东海玉华妃,青童君之妹,降授张微子服雾之法。
又曰:柏来纳气,肠胃三腐。
《三五顺行经》曰:广平真人顶负圆光,执华幡於上帝前,问修炼之法。
又曰:罗江大霍山洞台中有五色隐芝,华阳山亦有五种夜光芝,良常山有萤火芝,其实似草,其在地如萤状,大如豆,如紫华,夜视有光。得食之者心明可夜书,计得食四十七枚者寿。
又曰:包山中有白芝,又有隐泉,其色紫。华阳雷平山有田公泉,且玉沙之流津,用以浣水佳。
又曰:服九灵日月华者,得降太极之家玄真之法也。
又曰:郎宗字仲绥,北海安邱人;少士宦,後汉时人也,为吴令,学精道术,占候风气。後一旦有暴风庭起,占知洛阳大火烧长夏门。遣人往参问,果尔。朝庭闻之,以博士徵宗。宗耻以占术就徵,夜解印绶负笈遁去。居华山下,服胡麻得道,今在洞中。
又曰:傅礼和,汉桓帝外孙傅建安也。常服五星气,得道,为含真台主。
《抱朴子》曰:余祖鸿胪,少时尝为临沅令,云此县有民家皆寿考。後徙去,子孙转多夭折。他人居其故宅,又累世眉寿。疑其井水殊赤,乃试掘井左右,得古人埋丹砂数十斛,况饵丹砂者乎!
又曰:上党赵瞿者,病癞历年,众治之不愈。垂死,其家兴载弃之,赍粮送置山谷中。瞿自怨不幸,昼夜悲叹,涕泣弥月。有仙人行棺塄口,见而哀之,具问讯,瞿知异人,乃叩头自陈乞哀。於是仙人以囊药赐之,教其服法。瞿服以病愈,颜色丰悦,肌肤玉泽。仙人又过视之,瞿谢之,乞其方。仙人告曰:“此松脂耳。此山中多,汝炼之,可以长生。”瞿乃归家,家甚骇,问得愈状。瞿年百七十岁,齿豪健,在人间二百馀年,入抱犊山去。
又曰:要於长生去留,各从所好耳。服还丹金液之後,若且欲世间者,但服其半。若求仙去,当尽服之。昔安期先生,龙眉宁公,修羊公,阴长生,皆服金丹半剂者也。其止人间,或近千年,然後去耳。
又曰:按《玉钤经》中篇云:立功为上,除过次之。为道者,以救人危为上功也。欲求仙者,要当以忠孝和顺仁信为本。若德行不修,而但务方术,终不得长生也。行恶事大者夺纪,小过夺算。积善未满,虽服仙药,亦尾也。余览养生之书,莫不以还丹金液为大要,盖仙道之极也。昔左慈字元放,於天柱山中精思积久,乃神人授以金丹仙经。会汉末大乱,不遑修炼,而避地来渡江东,志欲投名山以修斯道,从祖仙公又从元放授之。凡授《太清丹经》三卷及《九鼎丹经》一卷,《金液经》一卷。予师郑君者,仙公之弟子也。又於从祖授之,而家贫无用买药,予亲事之。洒扫积久,乃於马迹山中立坛盟授之,并具诸口诀之不书者。江东先无此书,出於左慈。慈授从祖仙公,仙公授郑君,郑君授予。故它道士了无知者。此盖假求於外物,以自坚固。复有太清神丹,其法出於元君。元君者,老子师也。《太清观天经》有十篇,云其上七篇不可以教,授其下三篇,世无足传,当沉之三泉也。下三篇者,正是丹经。其经曰:上士得道为天官,中士得道栖集昆仑,下士得道长生世间。近後汉末新野阴君合此太清丹,其人有才气,着诗讥Δ经赞序,言初学道随师本末,列己知识之得道者四十馀人,甚分明也。又有九光丹与九转异法,又有岷山丹法。道士张盍蹋精思於岷山石室中,得此方也,至於诸丹法各别也。金液者,太一所服而仙者也。
又曰:长生制在大药,非祠醮之所定也。秦汉二代,大兴祈祷,所祭太一、五帝、陈宝、八神之属,动费亿万,绝无所益。况匹夫无德,欲以三牲妄祝,以祈延年,惑亦甚矣。
又曰:合金丹之大药,炼八石之气英者,尤忌凡俗闻见,则仙物不成。或云:上士得道於军旅,中士得道於都市,下士得道於山林。此谓仙药己成,未欲轻举,虽三军兵刃不能伤,都市凶祸不能加。下士未及於此,故上山林耳。古之道士,飞炼神药,必入名山。又按入山经可以精思,修饵其药,有太华、恒、霍、嵩少、太白、终南、女凡、地肺、王屋、抱犊、安邱、衡、青城、峨嵋、□台、罗浮、阳驾、黄金、大小天台、盖竹、括苍、四望山,皆是正神在其中。其上皆生芝草,可以避大兵大水,不但中以合药也。若有道者登之,则此山之神必助之为福。其药必此诸山者,海中大岛屿亦可合药。
又曰:余师郑君年出八十,先鬓斑白,数年间复黑。又颜色丰泽,能引强弩,日行数百里,饮酒二斗不醉,上山又体力轻便,年少追之不及。饮食与凡人尾,又不见其绝。余问先生随之弟子黄章,言郑君常从豫章还,於浦中连值大风,遇盗。君推粮以给诸人,己不复食,五十日亦不饥。又不见其所施为,不知以何事也。灯下细书,过少年性解音律,闲夜鼓琴,侍坐数人,口答咨闻,其言不辍响,而耳益料听,左右操弦者数谴,长短无毫厘得逃。余晚为郑君门人,请见方书。告余曰:“要道不过尺素上,足以度世。”又曰:“君所知者虽多而未精,又意存於外,学不能专一,未可以经深涉远耳。自当以佳书相示也,久许渐得见。短书缣素所写者,积年之中合集,所见当出二百许卷,经不可顿得了也。”
又曰:语余曰:新书卷卷有佳事,但当校其精粗,择所施行。若金丹一成,此书等一切不用也。亦或当有所教授,宜得本末。先从浅始,以劝进学者,无所希准阶由也。郑君亦不肯悉令人写其书,皆当诀其意,虽久借之,然莫有敢盗写一字者也。郑君本大儒,晚而好道,由以《礼记》、《尚书》教授不绝。其体望高亮,风格方整,接见者肃然。每咨问,恒待其温颜,不敢轻脱也。门人五十馀人,惟余见授《金丹之经》及《三皇内文》、《枕中五行记》,其馀人不得一观此书首题者。
《集仙录》曰:夫茂实者,翘春之明珠也;巨胜者,玄秋之沉灵也;丹枣者,盛阳之□芝也;伏苓者,绛神之伏胎也。五华含烟,三气陶精,调安六气,养魄护神。
又曰:太玄玉女者,帝少昊时人也。居蜀之长松山,修长生之道,遇山中人,授以八天隐文,使之修,谓曰:“修道之要,以无为为本。”八天之书,真无为也,而道自成,然而琅曲晨之液,八琼九华之丹,使炼而饵之,即太极所秘,可以入侍帝宸,下览万化,授九华方於江上,炼丹江畔,有金砂泉,是其遗迹。
又曰:高辛时有仙人展上公,常说,昔在华阳下食白李异美,忆之未久,而忽己三千年矣。
又曰:李脱居蜀金堂山龙桥峰下修道,蜀人历代见之,约其来往八百馀年,因号曰李八百初。以周穆王时来居广汉,栖玄山,合九华丹成,去游五岳十二洞二百馀年,於海上遇紫阳君授水玉之道。又来龙桥峰,作金鼎炼九丹,丹成。三於此山学道,故世号此山为茸堙山,亦号为栖贤山。
又曰:南阳文氏说,其先祖汉末大乱,逃壶山中,饥困殆绝。有一人教食术,遂不饥。十年来归乡里,颜色更少。身轻欲飞,履险不倦,行冰雪内,了不知寒。术一名山蓟,一名山精。
又曰:薛女真者,不知何许人也。晋室乱离,人多栖寓林薮,服饵避世。因居衡山寻真台,外出行常有黄鸟、白猿、白豹随之,不知所修何道。
又曰:玉姜者,毛女也。居华山,自言秦人。始学食松叶,不饥寒。止岩中,其行如飞。今号其处为毛女峰。
又曰:涓子,齐人,子饵术,着《三才经》。淮南王刘安得其文,不解其旨。又着《琴书》三篇,甚有条理。
又曰:张微子,汉昭帝时将作大匠张庆女也。微子好道,常服雾气。自云,雾是山泽水火之精,金石之盈气,久服之则能散形入空,与云气合体。微子自言,授此法於东海东华玉妃淳文期,青童君妹也。微子亦以此雾法教诸学者。
九真华妃曰:日者霞之实,霞者日之精。人惟闻服日实之法,未见其知霞之精也。夫餐霞之经甚秘,致霞之道甚易,此谓体生玉光,霞映上清之法也。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