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太宗太平興國六年正月盡是年十二月
春正月庚子朔,御乾元殿受朝。
癸卯,以保寨軍為保州,以梁門口寨為靜戎軍。
乙巳,詔曰:「百里之長,字民之要官也。今縣邑廣而闕員多,選曹拘以常調,歷年未補,非所以振淹土,惠吾民也。適變通方,宜從新制。其令諸路轉運使下所屬州,令長吏擇其見任判、司、簿、尉之清廉明幹者,具以名聞。當驛召引對,授以知縣之任焉。」(呂源曰:出宰百里,最近于民。祖宗勤卹民隱,故擇宰令必引對,親視才而授之。雖一命初任,亦臨軒顧問,臣已釋于前矣,況乎百里之重乎。)
辛亥,易州言破契丹數千眾,斬首三百級,馬五百匹【一】,器甲以千數。
乙卯,建易州大保寨為平寨軍。(實錄又於此月丙寅書改靜戎軍為靜安軍。按周顯德二年三月辛未,於深州下博縣李宴口置靜安軍。雍熙二年,軍始廢。自周置即軍名靜安,未嘗更名靜戎也。或者靜安亦嘗更名靜戎,而史失不記,及是別置靜戎軍於梁門寨,乃還靜安故名耶?會要與實錄同,然都不記改靜安為靜戎在何時,恐實錄、會要相承致誤,今削去不書。)
丁卯,令諸道轉運使察訪部內官吏,有履行著聞、政術尤最及文學茂異者,各舉二人。
是月,遣八作使郝守濬等分行河道,抵於敵境,皆疏導之。又於清苑界開徐河、雞距河五十里入白河。由是關南之漕悉通濟焉。(此據河渠志。)
三交西北三百里地名固軍,溪谷險絕,敵之所保,多由此入侵。潘美潛師襲之,敵棄城遁。軍使安慶以其族來降【二】,因積粟屯兵守之。自是敵不敢侵軼,邊民以安。(安慶來降,實錄無之。據潘美行狀乃六年正月事,今附月末。徐度國紀繫之四年八月癸亥,又云三交口即固軍,誤也。)
二月癸巳,詔曰:「古者懋建庶官,分治百職,考其幽明之狀,以申黜陟之典,今則無聞焉。故京朝官釐務於外者,咸給以御前印紙,令書治跡,而主司不能彰明臧否【三】,但以細碎之事混淆其間,非所以副朕詳求之意也。自今循常之務,非課最者,不得書為勞績,其殿、犯無有所隱。」(宋朝要錄,詔曰:朝廷申懲勸之道,立經久之規。應羣臣掌事于外者,悉給御前印紙,所貴善惡無隱也。自今出使臣僚,在任勞績非尤異者不得批書,曾有殿、犯,不得隱匿。)
丁酉,令羣臣居喪被詔起復者,須卒哭朝謁,其俸料自詔下日給之。
國初,以供奉官、殿直、承旨為三班,隸宣徽院。三班多貴族子弟,豪縱徼倖,未立程準,而奉使者多訴勞逸不均。是月,始命御厨副使洛陽楊守素等點檢三班公事,權以內客省使廳事為局,總其名籍,差定其職任,考其殿最焉。(此據會要及楊守素傳也。實錄于雍熙四年七月庚辰書詔置三班院,以蔚進掌其事,然後書三班訴勞逸不均,葢誤也。)
東京官賣塞,斤為錢二百,詔減五十。
三月丁未,令諸司職掌,自今遷轉只於本房本司,無得越局。
己酉,山南西道節度使、同平章事德芳卒,年二十三。贈中書令,追封岐王,諡康惠。
癸丑,詔曰:「峽路轉運使言,知渝州路憲、知開州恡士堯、知達州張元等弛慢不治,並已衝替。宜令諸路轉運使察部下官吏,有罷軟不勝任、怠惰不親事【四】及黷貨擾民者,條其事狀以聞,當遣使按鞫。其清白自守、幹局不苛,亦以名聞,必加殊奨。」
丙辰,以霸州淤口寨為破虜軍,雄州新鎮為平戎軍【五】。
丁巳,高昌國王阿廝蘭漢始自稱西州外生師子王,遣都督麥索溫來貢方物。
戊午,通遠軍使、羅州刺史董遵誨卒,詔遣中使護其喪歸葬京師,賻賵加等,錄遵誨子嗣榮為殿直。
己未,以淮南節度副使崔仁冀為衛尉卿,淮海王俶言其才可用故也。
交州行營言破賊軍萬五千眾於白藤江口,斬首千餘級,獲戰艦二百艘,甲鎧以萬計。於是,侯仁寶率前軍先進,孫全興等頓兵花步七十日以竢劉澄,仁寶屢促之不行。及澄至,并軍由水路抵多羅村,不遇賊,復擅還花步。賊詐降以誘仁寶,仁寶信之,遂為所害。有二敗卒先至邑市,奪民錢,轉運使周渭捕斬之,後至者悉令解甲以入,民乃安。時諸軍冒炎瘴,又多死者,轉運使許仲宣馳奏仁寶戰沒,且乞班師,不待報,即分屯諸州,開庫賞賜,給其醫藥,謂人曰:「若竣報,則此數萬人皆積屍於廣野矣。」乃上章自劾,詔書嘉納之,遣使就劾澄等【六】。會王僎病死,澄與賈湜並戮於邕州市。徵全興等下獄,全興伏誅;陳欽祚、郝守濬,崔亮皆責授團練副使,欽祚慶州,守濬磁州,亮嵐州。贈仁寶工部侍郎,官其二子。(孫全興伏誅,陳欽祚等責降,實錄在十一月丁巳,侯仁寶贈官在明年二月庚寅,獨不知戮劉澄等是何月日,今并書于此。呂源曰:太平興國五年七月,孫全興等平交州。庚戌,全興等辭赴嶺南,詔引進使梁迥供帳于玉津園餞之。嗚呼,全興等以小官奉使,恩禮既隆,責任益重,數路勞費以供是役,兩界赤子陷于兵刃者,不知多少之數也!全興不能體國,乃與侯仁寶較毫釐之利,有彼我之分,遂無成功,誤國大事,償之一死,不為過也。)
詔:「諸州大獄,長吏不親決,胥吏旁緣為姦,逮捕證左,滋蔓踰年而獄未具【七】。自今長吏每五日一慮囚,情得者即決之。」上不欲天下有滯獄,乃建三限之制,大事四十日,中事二十日,小事十日,不須追捕而易決者無過三日。(三限,別本實錄繫之五月丙辰,今從本志。)
又詔:「囚當訊掠,則集官屬同問,勿委胥吏搒決。」(別本實錄在四月丁丑,今從本志附三限後。)
夏四月戊辰,廢湖州織羅,放女工五十八人。
辛未,幸太平興國寺、相國寺禱雨。
上躬親聽斷,京城諸司獄有疑者,多臨決之。是歲,自春涉夏不雨,上意獄訟有冤濫。會歸德軍節度推官李承信市鰃有爛者,笞園戶,病創數日死。己卯,承信坐棄市。
丙戌,高麗國遣使來貢方物。
禁東、西川諸州白衣巫師。
五月辛丑,契丹以七千人入侵平寨軍,守將擊走之,所殺獲甚眾,詔折之。(此據別本實錄,恐即是六月丙子所奏也,然別本特以為二事,當考。)
癸丑,令內侍省細仗內先衣黃者並衣碧,吏部黃衣選人改為白衣選人。
甲寅,遣供奉官王延德、殿前承旨白尚勳使高昌。
己未,德音降死罪囚,流以下釋之,禱而雨故也。
太子中允潘昭緯知天長軍,擅增價鬻官茶,為商人所訴。乙丑,昭緯坐除籍為民。
六月甲戌,贈太尉、中書令、諡文惠、司空、平章事薛居正卒【八】。居正風度瓌偉,操行方正。為相任寬簡,不苛察,士君子以此多之。其妻悍妬,不生育。惟吉其養子也,有勇力,不習文,與沈繼宗等俱拜官,獨授諸衛將軍,喜聲色,交遊非類,居正不能止。於是,上臨其喪出涕,其妻拜於喪側,上存撫數四,素知惟吉之行,因問:「不肖子安在?頗改節否?恐不能負荷先業,奈何?」惟吉伏喪側,聞之驚懼,愧赧不起。自是盡革故態,謝絕素與交遊者,居喪甚得禮。既而多延接賢士大夫,亦稍涉獵書史。上知其修飾,故數委以大藩,所至稱治,累遷左千牛衛大將軍。遭母喪,故事,卒哭當起復,惟吉懇求終制,優詔不許,時論異之。
丙子,平寨軍言破契丹萬餘眾。(此據實錄,別本實錄亦同,恐即五月辛丑日事。本紀無之,當考。)
秋七月丙申朔,延州言大水溢入城,壞官寺民舍千六百區。
上將大舉伐契丹,遣使賜渤海王詔書,令發兵以應王師。其略云:「聞爾國本為大藩,近年頗為契丹所制。爾迫于兵勢,屈膝事之,讒慝滋多,誅求無已,雖欲報怨,力且不能。所宜盡出族帳,助予攻取,俟其翦滅,當行封賞。幽薊土宇,復歸中朝,沙漠之外,悉以相與。」然渤海竟無至者。
河中府、鄜州皆言大水。
乙卯,嵐州言戎人五十三戶三百六十三口內附,遣戍卒迎之,為敵騎所邀,因擊破其眾,斬首十七級。
初,上幸大名,彰德節度使李漢瓊以鎮州兵馬鈐轄見于行在,陳計策,頗合上意,即日命為滄州都部署,賜戰馬、金帶、寶劍、戎具以寵之。於是被疾,召還京師。八月乙丑朔,上親幸其第問勞,賜白金萬兩。及卒,贈中書令。漢瓊無嗣,上聘其女為皇第四子德嚴夫人。(漢瓊為滄州都部署,實錄不載,今附見。皇子德嚴,後改名元份【九】。)
庚午,詔免兩浙東北路轉運使王德裔,仍削兩任,追先所賜白金千兩,坐簡慢不親事,部內不治也。
寧州言大水。
乙酉,詔諸道知州、通判、知軍監縣及監榷物務官,任內地滿三年,川、廣、福建滿四年者,並與除代。
詔州縣官坐事配流諸州者,改隸京百京。(按此條疑有脫誤。)
九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舊制,賜敕葬者,皆內諸司供帳。或言其不便,戊戌,始令所在州府,以官錢賃僦。
東上閤門使程德玄攀附至近列,上頗信任之,眾多趨其門,或言其交結太盛,庚子,出為崇信行軍司馬。(別本云坐懈于事,而不副所任。今不取。)
先是,中書請以著作郎洪雅田錫為京西北路轉運判官,錫不樂外職,拜表乞居諫署,且獻升平詩二十章,上悅之。翌日,改授右拾遺、直史館。時盧多遜專大政,有司受羣臣章奏,不先稟多遜則不敢通。錫初從幸大名,欲獻平戎歌,多遜許之,始得進御。又嘗詣閤門獻書,請皇帝東封,其書不實封,且言已白多遜,閤門吏乃受其書,又令錫依常式署狀云:「不敢妄陳利便,希望恩榮。」錫自念有言責,欲關說于上,猶如此委曲,事體非便,乃貽書多遜,乞自今諫官上章勿令閤門署具狀,多遜不悅。
壬寅,以錫為河北南路轉運副使。錫因入辭,直進封事曰:(國史田錫傳載,諫官閤門署狀書云獻趙普,真宗實錄亦云。謹按,普復入相,乃六年九月辛亥,在錫為河北轉運後凡十日。又實錄載錫所獻書比本傳尤詳,書言從駕大名及二月十六日請皇帝東封,皆非普當國時,明甚。書又言相公佐先帝取吳越,事今上平并汾,其稱多遜,亦明甚。不知兩朝史官何以如此差誤也,使趙普蒙此惡聲,豈不寃乎?今別取錫所著咸平集,檢其謝敕書奨諭表、獻宰相書、升平感遇詩參考日月,蓋錫自太平興國五年九月二十三日由著作郎除左拾遺、直史館,至今年八月十五日獻多遜書,九月授河北轉運,十三日入辭,遂上封事。十九日敕書奨諭,但不記授河北轉運之日耳,今據實錄,在壬寅初八日也。其他則用錫書、表等辭刪修,仍略其日,以便筆削。按錫為諫官幾一年,蓋未嘗言事,詣閤門一再所獻,皆歌頌盛德耳。至是始敢直言,故其升平感遇詩云「皁囊初上聊供職」也。為諫官幾一年,事之可言者固多矣,而多遜逆閉其途,雖有章疏亦不得通,非因出使入辭,實封直進御座,則雖太宗之聖,終亦不聞此也。嗚呼,姦臣之蠹國,豈不甚哉!)
臣職在箴規,理難循默,敢獻軍國要機者一,朝廷大體者四,惟陛下留神察之。
夫賞不踰時,國之令典。頃歲王師薄伐,克平太原,未賞軍功,逮茲二載。今范陽堅壁,竊據疆封,獯鬻薦居,不修朝聘,若煩再駕,固當用兵,雖稟宸謀,必資武力。願陛下因郊禋、耕耤之禮,議平晉之功而賞之,則駕馭戎臣,莫茲為重,此要機之一也。(按:四年十月乙亥已行太原之賞,錫今猶以為言,或者賞未徧及故也。)
今交州未下,戰士無功,春秋謂「老師費財」,兵書曰「鈍兵挫銳」。臣聞聖人不務廣疆土,惟務廣德業,聲教遠被,自當來賓。臣嘗讀韓詩外傳,周成王時,越裳九譯來貢,周公問之,曰:「本國天無迅風疾雨,海不揚波三年矣。意者中國有聖人,盍往朝之。」是知不必加兵,自然內附。交州謂之瘴海,得之如獲石田。願陛下念征戍之勞,思用度之廣,愛人惜力,無屯兵以費財,修德服荒,無略內以勤遠,亟詔執事,寬其誅鋤,又何必蕞爾蠻陬,勞於震怒,此大體之一也。
案六典:左右拾遺、補闕,掌供奉諷諫,凡發令舉事,有不便者,小則上封,大則廷爭;給事中職在封駮詔書,封謂封還不行,駮謂駮正所失;起居郎、舍人立赤墀之上,記錄言動,即古左、右史之任也。邇來諫官廢職,制詔有所未當,給事中不敢封還駮正,遺、補亦不敢直言其失,起居郎、舍人不得升陛紀言動,聖朝美事或有所遺,陛下德音或有不錄。又御史不能彈奏,左、右丞今尚闕員,中書舍人典掌書命,未聞訪之以事。臣意其各有所蓄,欲待顧問,望因清燕召而訪之,俾盡悃誠,以觀器業。又集賢院雖有書籍而無職官,祕書省雖有職官而無圖籍。伏讀去年九月丁未詔書,戒勵百官,並于朝堂習儀及委憲司糾察。斯葢復古道,振朝綱,然但見習儀,未見舉職,若職業各舉,則威儀自嚴。願陛下擇才任之,使各司其局,此大體之二也。
今{宀禹}縣平寧,京師富庶,軍營馬監,靡不恢崇,佛寺道宮,悉皆輪奐。加又闢西苑,廣御池,雖周之靈囿、漢之昆明,未足為比。唯尚書省前代所建,湫隘尤甚,郎曹無本局,尚書無本廳,官司相參,何以區別?至於九寺、三監,寓天街之兩廊,狹室蕭然,具體而已。禮部無貢院,每貢士試,或就試武成王廟。是豈太平之制度耶?欲望別修省寺,用列職官,此大體之三也。
每於衢路,頗見羈錮之囚,荷以鐵枷,不覺自駭。案獄官令,枷杻有長短,鉗鎖有輕重,尺寸斤兩,並載刑書,未有以鐵為枷者也。昔唐太宗觀明堂圖,見人之五臟,皆麗於背,遂減徒刑。況隆平之時,將措刑不用,于法所無,去之可矣,此大體之四也。
即賜詔書曰:「省所上書,陳古諷今,有犯無隱,居獻替之地,揚蹇諤之風,尋繹久之,深所嘉尚。然邦國之事,抑有由焉。朕以交趾稱藩,代修職貢,昨聞賊臣篡奪,害其主帥之家,聊舉師徒,用申赴救,非貪土地,尋罷干戈。京西閒田,勢本窪下,不可樹蓺,止為污瀦,因而鑿池,用停水潦,戈船習戰,可威外夷,調役軍卒,不煩農民。髡鉗之刑,前王所用,比之劓刖,蓋有等差,朕以誅死之囚【一○】,貸其斷頸之戮,遂設此法,以全其生,實免鈇鑕之誅,且非炮烙之酷。其餘申明經制,皆是舊章,方屬承平,漸期振舉。覽茲獻納,嘉乃忠勤,自今有所見聞,無辭獻替。斷之在獨,出自朕躬,勉於盡規,以副虛伫。」因賜錢五十萬。
或謂錫曰:「今日之事鮮矣,宜少晦以遠讒忌。」錫曰:「事君之誠,惟恐不竭,且天植其性,豈一賞可奪耶!」
至河北,復驛書言邊事,曰:「夫動靜之機,不可妄舉。動謂用兵,靜謂持重。應動而靜則養寇以生姦,應靜而動則失時而敗事。今北鄙驛騷,蓋亦有以居邊任者,規羊馬細利為捷,矜捕斬小勝為功,起釁召戎,實由此始。伏願申飭將帥,謹固封守,還所俘掠,許通互市,使河朔之民得務三農之業,不出五載,可積十年之儲。前歲俶擾邊陲,親迂革輅,今茲張皇聲勢,頗動人心。若玁狁來侵,六龍夙駕,烽煙既息,萬乘方歸,是皆失我機先,落其術內,勞頓耗斁,可勝言乎?軍國大端,固當謹始,戎族未亂,無煩強圖,敵勢未衰,何勞力取。願考古道,務恢遠猷,示綏懷萬國之心,用駕馭四夷之策,事戒輒發,理在深謀。」
又謂:「安危之理不可輕言。國家務大體,求至理則安;舍近謀遠,勞而無功則危。為君有常道,為臣有常職,是務大體也。上不拒諫,下不隱情,是求至理也。帝王之道,忌萌欲心。漢武帝躬秉武節,遂登單于之臺,唐太宗手結雨衣,往伐遼東之國,率義動之眾,徇無厭之求,輸常賦之財,奉不急之役,是舍近謀遠也。沙漠窮荒,得之無用,櫱芽繁衍,殺之更生,是勞而無功也。位卑秩下,敢言者少,言而見聽則進而無疑,言而不從則退而懼罪。」又謂:「利害相生,變易不定,故兵書曰:『不能盡知用兵之害者,不能盡知用兵之利。』葢事有可進而退,則害成之事至焉,可退而進,則利用之事去焉。能審利害則為聰明,以天下之耳聽則聰,以天下之目視則明。惟此聰明,在無壅塞,盡去相蒙之弊,乃協先知之神。」又謂:「取舍不可以有惑,思慮不可以不精。國家圖燕以來,兵連未解,財用不得不耗,人臣不得不憂。恢復弔伐之名,雖建洪業,可否禍福之實,宜留聖心。願陛下積其思慮,決其取舍,無使曠日持久也。」(據錫本傳,錫為河北轉運即上此疏,太宗嘉之。按錫睦州所上疏,具言六年九月十三日上疏蒙詔奨,七年十一月十四日再上疏即不報,不云別有此疏也。然此疏若施之明年十二月,則似元不知十月癸亥已降詔戒邊臣侵掠,錫方守大名,理不應爾。疑錫所言不報者,必有別疏指陳他事,而非此疏也。按十月癸亥詔,則此疏固亦暗合,又何必云達與不達,行與未行乎?范仲淹誌錫墓云:「在河北及相州【一一】累章論邊事。」此可證錫所上不但此二疏也。今姑從本傳。或附後疏於明年五月,不知何據,當考。)
丙午,詔應京朝官除兩省、御史臺自少卿監以下奉使從政於外受代而歸者,並令中書舍人郭贄、膳部郎中兼御史知雜事滕中正、戶部郎中雷德驤同考校勞績,品量材器,以中書所下闕員,類能擬定,引對而授之,謂之差遣院。按前代常參官,自一品以下皆曰京官,其未常參止曰未常參官。今謂常參曰朝官,祕書郎而下未常參者曰京官。舊制,京官有員數,除授皆云替某官,或云填見闕。京官皆屬吏部,每任三十月為滿,歲校其考第,罷任取解赴集。國初以來,有權知及通判、諸州軍監臨物務官,無定員,月限既滿,有司住給俸料,而見釐務者申牒,有司復支所釐之務,罷則已,但不常參,除授皆出中書,不復由吏部。至是,與朝官悉差遣院主之。
太子太保趙普奉朝請累年,盧多遜益毀之,鬱鬱不得志。(普遷太子太保,正史、實錄及百官表並不記。太宗所撰神道碑云:既靜妖氛,爰覃爵賞。蓋普從征晉陽,以功遷秩也,當在太平興國四年冬十月。行狀則云三年郊祀後遷太子太保,今從行狀。)普子承宗,娶燕國長公主女。承宗適知潭州,受詔歸闕成婚,禮未踰月,多遜白遣歸任,普由是憤怒。會如京使柴禹錫等告秦王廷美驕恣,將有陰謀竊發。上召問普,普對曰:「臣願備樞軸以察姦變。」退,復密奏:「臣開國舊臣,為權倖所沮。」因言昭憲顧命及先朝自愬之事。上於宮中訪得普前所上章,并發金匱,遂大感寤,即留承宗京師,召普謂曰:「人誰無過,朕不待五十,已盡知四十九年非矣。」辛亥,以普為司徒、兼侍中。(「不待五十,已知四十九年非」此太宗盛德要語也。今正史乃削去,可不惜哉!今依實錄具載聖語。實錄又云即日復相,則恐未然【一二】。正史稱未幾復相,當得其實也。丁謂談錄則云【一三】上元夜召普觀燈,即命為相。亦與正史不合,今不取。)
始太祖傳位於上,昭憲顧命也。或曰昭憲及太祖本意,葢欲上復傳之廷美,而廷美將復傳之德昭。故上即位,亟命廷美尹開封,德恭授貴州防禦使,實稱皇子,皆緣昭憲及太祖意也。德昭既不得其死,德芳相繼夭絕,廷美始不自安,浸有邪謀。他日,上嘗以傳國意訪之趙普,普曰:「太祖已誤,陛下豈容再誤邪!」於是普復入相,廷美遂得罪。凡廷美所以得罪,則普之為也。(王禹偁遺事云:太祖孝於太后,友愛兄弟,曠古未有。萬機之暇,召晉王、秦王。秦王,上弟,宣祖第三子,名廷美,亦杜后所生。今本傳言王是太宗乳母王氏所生,非也。其有旨哉【一四】。及皇子南陽王德昭、東平王德芳。皆上子也【一五】。及皇姪、公主等共宴太后閣中,酒酣,上白太后曰:「臣百年後傳位於晉王,令晉王百年後傳位於秦王。」后大喜曰:「吾久有此意而不欲言之,吾欲萬世之下聞一婦人生三天子,不謂天生孝子成吾之志。」令晉王、秦王起謝之。既而后謂二王曰:「陛下自布衣事周室,常以力戰圖功,萬死而遇一生,方致身為節度使。及受天命,將逾一紀,無日不征,無月不戰,歷盡艱危,方成帝業。汝輩無勞,安坐而承丕緒,豈不知幸乎!久後,各不得負陛下。吾不知秦王百年後將付何人?」秦王曰:「願立南陽王德昭。」后又喜曰:「是矣!是矣!然則陛下有此意,吾料之亦天意也。他日各不得渝,渝者罪同大逆,天必殛之。」上又令皇子德昭謝太后。太后又謂上曰:「可與吾呼趙普來,令以今日之約作誓書,與汝兄弟傳而收之,仍令擇日告天地宗廟,陛下可以行之否?」上即時如太后旨,召趙普入宮,令製文,普辭以素不能為文,遂召陶穀為文。別日,令普告天地宗廟,而以誓書宣付晉王收之。上崩,興國初,今上以書付秦王收之。後秦王謀不軌,王幽死,書後入禁中,不知所之。上子南陽王,尋亦坐事,逼令自殺,傳襲之約絕矣。按:禹偁遺事既與國史不同,要不可信。然廷美尹開封,德恭授貴州防禦使,頗與太宗傳位之跡略相似,恐昭憲及太祖意或如此。故司馬光記聞亦云太后欲傳位二弟,葢當時多有是說也。今兩存之。所云趙普請使陶穀草誓書轉以相付,則必不然,今不取。又云秦王既幽死,誓書收入禁中,南陽王尋以坐事,逼令自殺,此尤誤。不知德昭自殺乃太平興國四年八月,德芳死乃六年三月,而廷美七年三月始罷開封尹也。大抵遺事言多鄙近,不似禹偁所為,或出於怨家仇人,肆口謗訕,託名禹偁,故不可遽信,然亦不可全棄也。兩存其說,則祖宗盛德自著,後世必知其誣矣。又云廷美,太宗母弟,則於昭憲顧命時已辨之。江休復嘉祐雜志云太宗、涪陵各相去十數歲生,與遺事略同,足明當時多有是說也。)
是日,以樞密副使、刑部侍郎石熙載為戶部尚書充樞密使。用文資正官充樞密使,自熙載始也。(天禧二年十一月丁謂【一六】,乾興元年七月錢惟演,可考。熙載以文資正官充樞密使,不知帶檢校官否?據仁宗實錄并會要不帶檢校官,乃自惟演始。)
壬子,秦王廷美乞班趙普下,從之。
詔中外文武官等,自今或知民間利病及時政得失,並得上書直言,無有所隱。(王稱東都事略有詔曰:古者,振木鐸於路,所以采四方之風謠,設獸樽于庭,所以延羣臣之諫諍。在朝內外官,自今或知民間利害及時政得失,並得直言無隱。)
乙卯,詔以冬至有事于南郊。
丙辰,知易州白繼贇言契丹來侵,逆擊之於平塞寨北,斬首二千級,獲鎧甲羊馬甚眾。
緜州妖賊王禧等十人以妖法惑眾,圖為不軌,斬于市。
己未,高州言大風壞官寺、民舍五百餘區。
詔諸路州府,每月第給係省酒充公用,自三石至一石各有差。
冬十月癸酉,羣臣奉表加上尊號曰應運統天睿文英武大聖至明廣孝。凡三上,乃許之。
京西轉運使言,管內諸州闕員,多以前資官承攝,不給俸祿,恐難責其廉恥,願一切停罷。詔從之。乙亥,令諸道悉部送前資官赴闕,特與免選注擬,諸州無得占留。
庚辰,詔自今下元節宜如上元,並賜休假三日,著於令。
甲申,以河陽節度使崔彥進為關南都部署,馬軍都指揮使米信為定州都部署。(此事崔彥進傳殊不載,獨米信傳有之,亦不并及彥進也,當考。)
丙戌,詔郊廟行事官,自今並須洗沐濯澣,以供祀事,違者以不恭論。
命駕部員外郎、知制誥賈黃中與諸醫工雜取歷代醫方,同加研校,每一科畢,即以進御,仍令中黃門一人專掌其事。
己丑,復置觀察支使,或已有掌書記,即不得兼置。
甲午,蘇州言太一宮成。先是,方士言:「五福太一,天之貴神也,行度所至之國,民受其福,以數推之,當在吳越分。」故令築宮以祀之。
密州先以官牛給民,歲取其租,牛既死而租未免,詔悉除之。
太子中舍魏羽受詔乘傳詣瀛州,覆軍市租,得隱沒者數萬計。因上言:「本州錄事參軍郭震,十年未代。河間令崔能,前任即墨,未滿歲徙秩。有司選調,失於平均。下位疏遠,何由聞達。願罪主者以肅欺弊。」上覽奏,謂左右曰:「疏遠之臣乃能言此,亦可賞也。」即令簿責有司,既得其事,優詔賜羽曰:「郭震守官十年,拘常調而難替。崔能視事未久,緣近詔而當移。汝遠有指陳,可謂不畏彊禦,更須傾盡,以沃朕心。」
十一月丁酉,監察御史張白棄市。白前知蔡州,假貸官錢,居糴粟麥以射利故也。膳部郎中、知雜事滕中正嘗薦白,責授本曹員外郎。
甲辰,改武德司為皇城司。上嘗遣武德卒潛察遠方事,有至汀州者,知州王嗣宗執而杖之,縳送闕下,因奏曰:「陛下不委任天下賢俊,而猥信此輩為耳目,竊為陛下不取。」上大怒,遣使械嗣宗下吏,削秩。既而怒解,嘉嗣宗直節,令遷其官。(記聞與本傳不同,今參取刪潤,且不知其時,附見改官司名下。)
先是,上將討擊契丹,乃以詔書賜定安國王,令張掎角之勢。其王烏玄明,亦怨契丹侵侮不已,欲依中國,以攄宿憤,得詔大喜。於是女真遣使朝貢,道出安定,烏玄明託使者附表來上,且言扶餘府昨叛契丹歸其國,此契丹災禍大至之日也。表稱「元興六年十月」。上復優詔答之,仍付女真使者,令齎以賜焉。
庚戌,親享太廟。
辛亥,合祭天地于圜丘,大赦,御乾元殿受冊尊號。先是,有秦再思者,上書願勿再赦,且引諸葛亮佐蜀數十年不赦事。上頗疑之,以問趙普,普曰:「國家開創以來,具存彞制,三歲一赦,所謂其仁如天,堯、舜之道。劉備區區一方,用心何足師法。」上然其對,赦宥之文遂定。
大同節度使、殿前都虞候劉廷翰當追封三代。廷翰起微賤,不能記其祖名,上親為撰名,書以賜之。(景德三年聖語可附。)
壬子,令諸州監臨官不得擅詣闕奏事,有所聞見,許附驛,須面奏者,俟報。
癸丑,詔諸州長吏察部內民有輕薄無賴、愆於孝義、貨鬻田業、追隨蒱博者,深加勸誡之;或聞義不服,為惡務滋者,條其姓名以聞,當寘於法。
己未,宰相趙普封梁國公,普已下並進爵秩有差,以辛亥赦書加恩故也。
樞密使楚昭輔被病家居,僅周歲,上始命石熙載代其任,昭輔亦不求解職,上猶未忍罷之。己未,乃以昭輔為左驍衛上將軍。車駕嘗幸昭輔所居省疾,見其湫隘,令有司廣之。昭輔叩頭,願不治,恐侵四羈地。上嘉其意,賜白金萬兩,使別市宅。昭輔忠謹,無他才略,性復吝嗇,前後賜與以億計,悉聚而蓄之,每謂人曰:「我無汗馬勞,致位樞近,此財貨為國家守耳,且當復獻于上。」賓客故舊至,必引使縱視。及罷,乃悉以市善田宅。時論鄙其虛矯。
壬戌,詔封太平宮神為翊聖將軍,從道士張守真之請也。
冀州阜城縣民李罕澄累世同居,漢乾祐末,詔改鄉里名,旌表門閭。於是長吏以漢所賜詔書來,上復旌表之。
十二月戊辰,詔嶺南、四川、江南、兩浙職官等,先不許親屬至治所,自今得以{其月}功親一人隨行,仍不得參預政事。
淮海王俶等賀郊祀,貢馬皆駑,為廐吏所發。辛未,詔釋其罪。
癸酉,詔:「諸州士庶,家有藏醫書者,許送官。願詣闕者,令乘傳,縣次續食。第其卷數,優賜錢帛,及二百卷已上者與出身,已仕官者增其秩。」未幾,徐州民張成象以獻醫書,補翰林醫學。自是誘致來者,所獲頗眾。
己卯,畋近郊,還幸講武臺,賜從官飲。
甲申,詔強盜放火,準律不至死者,勿復並妻子部送闕下。
戊子,皇第四女封雲陽公主,出降左監門衛將軍、駙馬都尉韓崇業。公主,秦王廷美之女。崇業,重贇之子也。
辛卯,禁民私市戎人馬。
壬辰,詔中外官不得以告身及南曹歴子質錢,違者官為取還,不給元錢。朝廷患官文書落規利之家,故禁絕之。
是歲,廢沁州。
先是,諸州罪人皆錮送闕下,道路非理而死者十常六七,所坐或夤緣細微,情可憫惻。江南西路轉運副使、左拾遺張齊賢上言:「罪人至京,請擇清彊官慮問,若顯負沈屈,則量罰本州官吏。自今令只遣正身,家屬別竢朝旨。干繫人非正犯者,具報轉運使詳酌情理免錮送。」虔州嘗送三囚,坐市牛肉,并家屬十二人悉詣闕,而殺牛賊不獲,齊賢悉縱遣其妻子。自是江南送罪人,歲減大半。
齊賢又言:「刑獄繁簡,乃治道弛張之本。于公陰德,子孫即有興者,況六合之廣,能使獄無冤人,豈不福流萬世!州縣胥吏,皆欲多禁繫人,或以根窮為名,恣行追擾,租稅逋欠至少,而禁繫累日,遂至破家。請自今外縣罪人,令五日一具禁放數白州,州獄別置歷,委長吏檢察,三五日一引問疏理,每月具奏,下刑部閱視。有禁人多者,即奏遣朝官馳往決遣【一七】。若事涉冤誣,故為淹滯,則降黜其本州官吏。或終歲獄無冤滯,則刑部給牒,得替日,較其課旌賞之。」
齊賢又言:「巡內州軍縣鎮官地棚房錢輕重不等,葢偽命日,有軍營人眾且用鐵錢易得。自收復後,諸軍皆送闕下,又改納銅錢。市井蕭條,民益困乏,禁錮科責,沒其貲產,猶不能償,至有雇妻賣子者。昨降德音,死罪皆免,獨貧民逋負依前禁留。雖漕運之職在於聚斂,然民乃邦本,豈可坐令困窮?乞委諸州,據地基屋室重定僦直,使久遠得濟,其舊欠負人特與蠲放。又吉州緣江有勾欄地錢,地已漂沒入江,或官占為船場,而所輸錢如故;民舊於江中編木為筏以居者,量丈尺輸稅,名水場錢【一八】,今禁民筏居而水場錢猶在,亦請並與蠲放。」詔悉從之。
贊善大夫韋務昇、殿頭高品王文壽建議:「李氏取民稅錢三千以上及丁口多者,抽點義師,戶一人,黥面為字,令自備器甲輸官庫,出軍即給之。有馬軍,每軍出,人支口糧日二升【一九】。自收復之後,皆放歸農。然久行伍,不樂耕作,多為追胥幹力之類,雇倩充役,或放鷹走狗,有作賊者,頗擾民。望遣使選擇堪充軍旅者,並家屬部送赴闕。」乃詔三班二人至江南與轉運使商度,條上其利害。
齊賢奏:「偽命義師,排門具有,例皆稅戶,本是農夫。江南要務虛聲,且張軍數,而百姓遭其配黥,無所逃避,粗應抽點,諒非訓習。克復之後,便放歸農,久被皇風,並皆樂業,或遷移別縣,或商販外州,若或逐戶搜求,排門追勘,忽滋驚擾,交駭物情,斂怨速尤,事實非細。縱令本城係籍,亦未便宜。法貴有常,政尚清靜,江外久從安定,不宜遽有驚擾,前敕久放營農,不若且仍舊貫。」齊賢勤究民弊,務行寬大,行部遇投訴者,或召至傳舍榻前與語,多得其情偽,江南人久益稱之。
相州民有張姓者殺一家六人,詣縣自陳,縣以上州。知州張洎詰之,曰:「某家之姻貧困,常取息,少有所負,被其詬辱。我熟見而心不平,思為姻家報仇,幸畢其志,然所恨七口而遺其一,使有緃類。私绚已報,願就公法。」洎曰:「殺人一家,寧無黨乎?」對曰:「某既出身就死,肯復連及同謀。」又曰:「汝何不亡命?」對曰:「姻家即某羈,苟不獲盜,豈得安堵?」又曰:「汝不即死,何就縲紲?」曰:「我若滅口,誰當辨吾姻之不與謀?又孰與暴其事於天下?等死,死義,可乎!」洎曰:「吾將言聞上,免汝之死。」曰:「殺人一家而苟活,且先王以殺止殺,若殺人不誅,是殺人終無已。豈願以一身亂天下法哉,速死為幸。」洎嗟歎數四,卒案誅之。河朔間多傳其事云。
注 釋
【一】馬五百匹連上句文義,「馬」上似當有一「獲」字。
【二】軍使安慶以其族來降「軍使」原作「軍吏」,據宋本、宋撮要本及琬琰集下編潘武惠公美傳改。
【三】而主司不能彰明臧否「主司」原作「三司」,據宋本、宋撮要本及續通鑑卷一○改。
【四】怠惰不親事「惰」原作「慢」,據同上書改。
【五】雄州新鎮為平戎軍「新鎮」原作「親鎮」,閣本同。按寰宇記卷六八平戎軍條:「平戎軍,本莫州新鎮之地,皇朝太平興國六年升為平戎軍。」九域志卷二及宋史卷八六地理志保定軍條並載:太平興國六年,以涿州新鎮建平戎軍,景德元年改保定。隆平集卷一郡縣則稱,是年「改新鎮軍曰平戎」。「親鎮」為「新鎮」之訛,今改。
【六】遣使就劾澄等「就」原作「召」,據宋本、宋撮要本及宋會要蕃夷四之二二改。
【七】滋蔓踰年而獄未具「未」字原闕,據宋大詔令集卷二○○令諸州大獄長吏五日一親臨慮問詔、宋史卷一九九刑法志,續通鑑卷一○補。
【八】司空平章事薛居正卒「平」上原衍「同」字,據宋本、宋撮要本及編年錄卷二、宋史卷二六四本傳刪。
【九】後改名元份「元份」原作「元汾」,據閣本、活字本及宋會要帝系二之三、宋史卷二四五商王元份傳改。
【一○】朕以誅死之囚「誅」原作「昧」,據宋本、宋撮要本改。
【一一】相州原作「湘州」。按宋史卷二九三田錫傳,錫於太平興國七年,以河北轉運副使徙知相州。范文正公集卷一二田公墓誌銘正作「相州」。「湘州」誤,今據改。
【一二】則恐未然「則」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補。
【一三】丁謂談錄則云「則」原作「又」,據同上書改。
【一四】秦王上弟……其有旨哉按長編紀事本末卷八秦王事跡清人案語云:「『秦王,上弟也,』至『其有旨哉』三十七字,疑是注文羼入。」
【一五】皆上子也按同上書清人案語亦云:「四字疑是注文羼入。」
【一六】天禧二年十一月丁謂「天禧」,宋真宗年號,原誤作「天僖」,今改。按丁謂為樞密使,據編年錄卷三、宋史卷八真宗紀及卷二一○宰輔表,均繫於天禧三年十二月辛卯,同書卷二八三本傳亦稱天禧三年祀南郊,輔臣俱進官,乃以謂檢校太尉兼本官為樞密使。此處作「二年十一月」,疑誤。
【一七】即奏遣朝官馳往決遣「朝官」原作「朝臣」,據宋本、宋撮要本改。
【一八】名水場錢「水場錢」原作「木場錢」,據閣本及宋史卷二六五張齊賢傳、朱熹五朝名臣言行錄前集卷一丞相張文定公齊賢條改。下同。
【一九】人支口糧日二升「人」原作「入」,據閣本改。
卷二十二 太平興國六年(辛巳,981)
续资治通鉴长编
(宋)李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