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她爱了他十年,这十年几乎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她倾注了一切感情、梦想和希望……
时间过得飞快,春天转眼过了大半,眼看就到五一劳动节了。
由于实验室内部装修十分麻烦,细节问题又多,还要不停地接收厂家发来的设备,所以五一节的假期林青也休息不了,只好打电话向父母说了一下,每天去实验室守着。
每年的五月都是结婚的旺季,今年也不例外,还没到月末呢,林青就接到好几张请柬,全是同学的婚礼。那些在大学里就开始谈恋爱的同学,毕业后一安定下来,就忙不迭地张罗结婚了。
四月三十号的时候,林青竟然接到中学同学安宁的电话,通知她去参加她的婚礼。安宁本来是S市的人,后来找了个D市的男友,所以就嫁了过来。
电话里,安宁完全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对林青说:“其实结婚就是这么回事儿,什么爱情啊,浪漫啊都不如有钱有房实在。你就拿我以前处的那个男友来说,他有啥啊,不就是长得帅点吗?穷得叮当响,出去吃饭我还要找个便宜点儿的馆子,怕他付不起账下不来台,这日子过得多累。”
林青笑着在电话这头听。安宁虽然没有上过什么大学,可是看问题比一般人准确,办事儿也十分麻利,现在经营一家小本生意,还很红火,这全都得益于她的精明能干。听说她的老公是典型的“妻管严”,还没结婚,家里财政大权就都交给她了。
见林青不说话,安宁又问:“对了,你最近怎么样?工作还好吧?什么时候结婚?”
林青简单说了一下工作情况,结婚的事只说还没考虑。
安宁一听就叹气,“我说青青啊,上学的时候不是有个和你同姓的小子天天来接你吗?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你哥,后来才知道是邻居,听说还是L大的高才生,你们现在没联系了?”
“哦,他啊……”林青知道她指的是林涵,可是一时间却不知怎么解释自己和他的关系。
安宁见她不说话,这才说:“前些日子我听你的大学同学说,他出国了。”
“嗯……”林青闷闷地答,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
安宁听了这话却不平起来,“傻丫头,你看看那些出国的,有几个还会记得国内的女朋友?别说你和他还没明确交往,就算是订了婚的,最后不也分手了吗?再说他们家条件那么好,说不定在国外早已把你忘了,你还傻等什么?女人有几年的青春啊,就算把他等回来,他还能和你在一起?”
握着电话听筒,林青觉得安宁似乎把她这些年不敢细想的担忧都说了出来,每一句都好像敲在心上般疼痛。可是林涵这个名字刻得太深,以至于她都不知道怎样才能把他抹去。即使真的抹去了,也会在心上留下深深的伤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五一”的假期淹没在众多的婚礼聚餐中,最后一天的婚宴是晚上结束的,当林青扶着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师兄进入出租车时,天已经黑了。说来很具讽刺意味,想当年他才是新娘的男朋友,可是毕业后,两人各分东西了,再次见面却是她的婚礼,怎能让他不伤心?
师兄显然喝得有点多,说话都不利索了,“这就是她想要的,这就是她想要的……”然后又看着林青,晃了晃头,“小师妹,你什么时候结婚?师兄……师兄肯定捧场。”
林青笑了笑,没说话,她的婚期只怕是遥远得让人连期待都不敢。
师兄也不介意,感叹着,“人哪,谁能不现实呢?你还想着林涵吧?我听说有人在美国见到他了,就是这次的学术交流。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林涵了,他现在是神经外科的硕士,可风光了。他导师的女儿全程陪同,人长得可漂亮了,也是神经外科的医生,听说两个人准备订婚了,不过……”
温暖的空气里似乎掺进了寒风,林青觉得那阴冷一下子透进胸口,心像被狠狠扎了一下,痛得居然无法呼吸。师兄后面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