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将带来什么呢?是决定性结果吗,正如希特勒昨晚所吹嘘的?我还没有碰到一个不是对此持绝对肯定态度的德国人。当然这种虚假的战争不会持续很长时间。希特勒必须不断取得新的胜利,不然他的体系就有崩溃的危险。
昨晚在库夫斯坦达姆大街上看到的醉汉比我以往在柏林全城看到的还要多。希姆莱派出数以千计的警察散布在城里,以确保无人使用自己的汽车以及咖啡馆在凌晨1点时迅速关张。在西格里德·舒尔茨家度过上一年的最后时刻,随后在帝国广播公司与德国人消磨了一个小时左右时间,然后又与罗素·希尔一起去弗吉尼亚家(Virginia?s)。凌晨两点左右,我们在库夫斯坦达姆大街跳进了一辆出租汽车。一个德国人、他的妻子和约12岁的女儿从另一侧车门也钻了进来,我们于是决定共享这辆车,因为实际上几乎没有其他出租车了。一名士兵和他的女朋友随后也钻了进来,紧挨司机坐下。我们没有走多远,一名警察拦住了我们,并命令我们都出来,理由是除非公务在身我们不能乘坐出租车。我承认在新年夜里凌晨两点我的确没有公务在身,但是指出我们带着一个孩子,而且她还得了病。他最后同意我们再次挤进车里。我们前进了没有几个街区,那位士兵便开始大发脾气,我说不清他是由于喝醉了还是由于弹震症。不管怎么说,他叫嚷着要司机停车并让他出去。然后他的女朋友首先是朝他尖叫,随后又朝司机尖叫,不知要干些什么。那位司机,不知是由于喝醉了还是由于我不了解的性格问题,什么反应都没有。我们继续前进。然后,前座乘客的神经质开始传染后座乘客,我们五个人在那里挤成一团。小女孩突然开始尖叫,不知是由于幽闭恐惧症还是由于害怕那位尖叫的士兵,抑或两者兼而有之,罗素和我都拿不准。她也叫喊着企图出去。她的母亲加入了她的行列。然后就是她的父亲。最后,司机很明显被这种骚动所惊醒,终于决定停车。走到马路边后,那位父亲和士兵开始激烈地争吵,辩论到底是谁毁了谁的大年夜。罗素和我以及司机偷偷地离开,将他们留在那里争论个水落石出。我们得出的结论是,都怨战争使人们的神经错乱。